大家放大看了好几遍,又追问是什么情况。 陈愿向来消息回的慢, 围观群众邢荔冒了出来:“很难回答吗, 我们傅总好不容易有了未婚夫这个身份,故意在你们这些单身狗面前炫耀上了。”
过几秒, 某只单身狗对号入座:“靠,不带这么屠狗的。”
也有的关心八卦:“傅总这抱得美人归,有人知道过程吗?我愿意重金求一手八卦。” 这事秘书部都默认指望不上陈愿, 纷纷地去讨好邢荔, 艾特她。
可惜最近邢荔对赚黑心钱这事,不够积极,慢悠悠地回:“你们这些男人混错行业了吧,要不趁早去改行做狗仔,绝对比在傅总公司有前途。” 被这一说,热闹的群很快就凉了下来。
不过也有几个偷偷的开个小群讨论:“邢狐狸怎么回事, 丢了秘书部长的职位,团队的项目又不积极参与,整日守在那医院里……” “小傅总治不好了,她哪有心思待在公司搞项目。” “怪不得让万年老二陈愿上位了呢,邢狐狸不是经常把男人都是烂鱼烂虾当口头禅吗,怎么也会为了男人放弃她的事业?” “这你们就不懂了――”回答上面的,是公司资历很深的秘书,平时对什么事都守口如瓶,今天倒是跟着八卦几句:“邢荔刚开始实习那会,遭遇过职场骚扰,合作方那边看她长得性感,就联合人故意下套让她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 对于一个出身很穷且性感的年轻女人来说,合作出了重大事故,要赔的钱是工作十年都赔不起的,她走投无路之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坠落卖掉自己身体。
而那次,傅容徊却护住了邢荔,他将那张薄薄却冰冷入骨的房卡收走,站在沙发旁,灯照着他漂亮侧颜,面相是真的很年轻,对一身职业套裙狼狈瘫坐在地毯上邢荔说:“你不妨跟了我。” 就这一句你不妨跟了我,让邢荔从公司业务部小小的女职员,摇身变成了傅容徊的助理。
她刚开始性格腼腆内向,经常因为胸围过于傲人自卑,不敢吃胖,怕把最简单尺寸的套裙传出性感的身姿,就拼命节食减肥,想让自己瘦巴巴一点。 后来傅容徊索性每天中午,都把她叫到办公室去一起用餐,又给她报了各种高额学费的培训班,日子久了,邢荔就被养成了这副妖艳贱货的狐狸样。 听完这些,另一个资历尚浅的秘书忍不住说:“妈呀,之前我还说,邢狐狸别去骚扰男人就不错了,没想到她还有一段心酸经历……” “她爱钱很正常,她不爱钱,男人就会用钱来买她的身体。”
讲故事的秘书说完这句,就退出了群聊,没有继续参与进来。 而此刻在医院里,邢荔将新鲜送来的红石榴剥了硬壳,用玻璃碗装好,递到傅容徊的手旁,看他眉目展颜,顺势附在他耳边轻语:“恭喜啊小傅总,你有嫂子了。” 谢音楼送来的红石榴很甜,可惜傅容徊是病人,不能吃太多甜的。
他浅尝了一颗,剩下的摸索着都给邢荔吃,嗓音带着低醇:“我哥心情好么?” “你哥人逢喜事精神爽,都把那一身咬痕光明正大带到公司去了呢。”
听邢荔这样形容,傅容徊那双琥珀色透明的眼眸是浮出笑的,想给谢音楼这个未来嫂子送一份见面礼,又不知送什么好。
他问邢荔的意见:“家里虽然没有正经长辈,却不能委屈了嫂子的。” “放心吧我的小傅总,你哥都恨不得把命给谢小姐,委屈不了,倒是你……给我按时吃药,别趁我不注意就去开窗户通风,吹病了,又要咯血。”
邢荔细数他这个病人的种种恶习,眼角余光扫向窗户那边,寻思着给封锁死,以免傅容徊双目失明还跑去开窗。
要哪天不小心坠楼,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傅容徊就跟没听到似的,削瘦的手指习惯去捻盖在膝上的毛毯线头,沉默想了片刻,苍白颓废的面容转向对邢荔所站的地方说:
“嫂子是旗袍师,你帮我找一些世界非遗面料送给她,钱才我账上走,别动哥的。” 谢音楼那边还不知道傅容徊绞尽脑汁想送自己见面礼的事,她醒来,就去车库找红石榴,用精致的礼袋装好后,趁着还新鲜,当天就给一些朋友送了出去。
随后,收到了几条短信,其中就有周序之的。 谢音楼心想没送给他吧,转念想到多半是从云清梨那边拿的。
看在傅容与的份上,表面功夫谢音楼还是会做的,她给周序之回了三个字:「不用谢。」 周序之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给她继续聊道:「听容与说,你们两个婚事,等见过家中长辈,他会选个良辰吉日宴客昭告天下……恭喜了。」 谢音楼指尖略停在屏幕上方,昨天她在颜老板的古董店里承认下傅容与未婚夫身份,他却没有提起宴客的事,没想到是在周序之面前提了。
长辈是该见的,只是如今她父母都不在泗城,能严格意义上算是两人一起的长辈,好像只剩下老师颜逢卿。 想到这,谢音楼跟周序之客道两句后,便给远在公司的傅容与打电话。
她依旧窝在沙发上懒得起来,人倦着,裙下纤细笔直的腿也酸疼。 昨晚咬伤傅容与的代价不轻,到后面,几乎唇是发不出声的,蜷曲的手指揪着他凌乱睡袍,失去了控制似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等待接听的数十秒里,谢音楼脑海浮现着某些脸红的细节,感觉连带雪白脚趾都跟过了遍火般,很快傅容与接通了电话,嗓音恍若贴在她耳边:“音楼。” 谢音楼对他没有抵抗力,完全像是陷进了热恋期,唇角勾起不自知的笑。
她三言两语,把想去拜访一下老师的事情跟傅容与说,毕竟当初是颜逢卿做主给两人订下婚约,时隔十年,两人再续姻缘,是该去给老师个交代。 这事,傅容与听她的安排,在电话里说:“我让陈愿去颜家约时间。” 颜逢卿年事已高,自从归隐休养生息后,颜家对外是再也不见客。
连一些名下的嫡传弟子想见,都要看老人家的心情。 谢音楼轻声说好,纤细手指握着手机不舍得挂断,这种隐晦的心思都藏在了呼吸里,脑袋轻歪靠在椅背上,过了会说:“有点痛。”
傅容与很快明白她意思,都不用明说:“是我弄狠了,带你去医院检查下好不好?”
“不要,会被笑话的。”谢音楼不知跟谁分享好,只能跟傅容与分享,声音格外地轻:“下次注意点,我今早起床的时候,发现腿窝都有手指掐痕,很深……估计这十天半个月都不能穿旗袍了,会被看到。” 陈儒东的那个节目,还有最后一期没录制。
她怕到时候腿窝的很久没消掉,用冰敷过了,跟傅容与撒娇着说:“傅总这算是礼尚往来么,我咬你喉咙,你就掐我小细腿……” 傅容与在那端低低的笑,叫了声她名字:“别勾我了。” 谢音楼挑起精致的眉:“那好吧,我挂了。”
说挂,就真的把电话挂断,伸了个懒腰,她扶膝盖起来,又去楼下拿冰敷。 ……
傅容与的办事效率很高,下午就派陈愿提着礼,亲自登门拜访去颜家一趟。
谁知回来听到的消息,是被颜家给婉拒了。 起先谢音楼是懵的,下意识以为连颜家那边都愿出面不承认傅容与,指尖下意识掐紧手心,疼痛而不自知,后面陈愿解释道:“颜家是说前阵子深秋季节转凉,颜老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病得厉害,最近都谢绝见客。” 谢音楼直接给迟林墨打了通电话,询问老师的病情。 “祖父是病了。”
迟林墨没有隐瞒她病情,也猜到谢音楼想到颜家登门拜访,是想跟傅容与一起见见老师。不过祖父学生太多,见一个就得见两个,颜家为了谁也不得罪,都没有见。
他在电话里沉默许久,才重新出声,对谢音楼说:“过段时间吧,祖父要是有精神气了,我再通知你跟……容与哥。” 毕竟老师养病要紧,这比天大的事都重要。
谢音楼是识大体的,轻声道:“好。” 迟林墨又顿几秒,透过手机依稀能听到他走到了老宅院子外说:“我父母昨晚也会来看祖父,顺便说起你……好像是外面传出来了容与哥是谢家女婿的风声,小观音,你知道吗?” 这事谢音楼有心理准备,低低嗯了声。
随即,迟林墨又说:“是当你爸的面传的――” 谢音楼指尖一抖,不自觉背部就渗着冷汗,感觉到凉意袭来:“谁敢在我爸面前说这个?”
她第一反应是谢忱时去告状了,结果听到迟林墨冷静地陈述道:“是姓邱的,在宴会上碰到了你爸爸,就上前攀谈了几句,说了在古董店偶遇他女儿和未来准女婿的事……” 谢音楼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头皮跟着发麻。
偏偏迟林墨还描述的特别真实,磁性的声线伴着懒懒散散的笑:“在众目睽睽之下,还给你爸敬酒呢,把容与哥的名字都说出来了,我爸妈都在场看戏,说你爸也沉得住气,端坐在主位上没有翻脸,不动声色举杯把那杯酒喝了……” “小观音,你爸这不是喝酒,是喝毒酒。” 谢音楼咬了咬唇,又问:“那散场后,我爸没发怒?” “谢叔叔是个要体面的……何况你妈妈最后来了。”
迟林墨这话一落,谢音楼稍微替自己捏了把汗,不过她很清楚,现在是暴风雪的寂静,等父母回到泗城后,任她逃到哪里去求庇佑,谁都爱莫能助。 迟林墨是提前给她提个醒,念在青梅竹马的情分上。 挂了电话后。
书房气氛跟着静下来,月光无声地洒满了白纱,她站在这里出神想了会,直到被后面的傅容与手臂抱住,后脖跟着一烫,是他落下的吻:“我买好了去你父亲城市的机票,一切交给我。”
62. 第 62 章 家法伺候 书房的灯光被熄灭了, 离主卧有一段距离,谁也没要出去,谢音楼被他抱在沙发上,棉质的裙摆倏忽被往上掀了一截。
傅容与单膝跪在深灰色地毯, 玻璃落地窗外的微淡月光穿过院内树梢, 勾描出他侧脸轮廓, 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微垂时,锋芒尽敛。 他骨节清晰分明的手握住她腿, 肤质触感柔滑,连微微弯曲的雪白膝盖都连成了一条很漂亮的弧线。
只是这姿势, 让谢音楼略不自在, 蜷缩起的指尖下意识揪着靠枕:“傅容与!”
她声音也跟着软,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到唇齿间只能叫他名字。 冰敷过的膝盖窝掐痕淤青渐退不少, 被他指腹烫着, 低了嗓音问:“还疼吗?” 谢音楼躺在夜色里不说话,乌黑眼眸比窗外月色还要温柔, 就这么看着他。
因为是在沙发近在咫尺的位置半跪着,傅容与肩臂的肌肉线条隐约透出衬衫,用目光一寸寸地检查着她。 几秒之内, 他自然地俯首, 没让谢音楼往后缩。 那热息,是沿着凌乱裙摆,紧贴着滑如凝脂的肌肤,几乎要融化她的全身。 **
踩在地毯刹那间,谢音楼细密卷长的眼尾有一抹胭脂红浮起来,手不稳地搭着旁边沙发椅背, 无声控诉着书房内的男人。
傅容与修长而分明的指骨端起桌上的冷茶,慢条斯理地递到嘴边,侧首看到暖黄灯光下的谢音楼,喉咙的嗓音似已经浸过水般,又带着微微泛哑:“怎么瞪着我做什么?” 见他还明知故问,谢音楼话哽住。
看他喝水动作,连带视线跟着微微一颤。 傅容与喝完茶就过来抱她,别墅到处都是暗的,回到主卧后,谢音楼躺在蓬松的被子里才有安全感,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腰。
亲密无间相处这么久,谢音楼有个孩子气的习惯。
在倦意逐浓时,抱着他,就会很快睡着。 傅容与身形配合地俯低,手掌沿着她背部往下,先将这条裙子脱了,换上更加柔软面料的睡袍,而谢音楼还没闭眼,歪着头枕在他的臂弯里,近距离地静静看着。 傅容与这个人就像他亲吻一样,温柔又带着暴烈。
多数时候,都是把她当成易碎的稀世之宝,薄唇亲了下那勾人的泪痣:“睡吧,我在这。” 谢音楼好像就在等他这话,慢慢地阖着眼。
睡意沉沉间,似乎感觉到纤细的手腕一凉,醒来半瞬,见傅容与还坐在床边陪着,又迷迷糊糊地继续陷入梦里。
次日醒来时,白色薄纱窗帘被外面风越飘越高,主卧内安静,已经没有男人任何的踪影。 谢音楼侧脸压着枕头,发现被搁在书房的玉镯重新戴了回来,抬起时,响着细碎的清音,而枕头旁边,还放着寺庙里求来的黄色护身符,以及香囊。
这都是傅容与事先准备给她的,白皙的手指将护身符拿起,符纹求的是健康平安,先前他就有为她专门求了一个,只是被锁在了谢家的阁楼里。 借着日光看了会,谢音楼起身时,觉得身体舒适了不少,微微伸个腰,睡袍绸滑的面料便从她薄肩倾斜掉了下去,连带没系紧的长长腰带。
她弯下去捡,雪白膝盖隐露出来,微凉。
脑海中莫名地浮现了昨晚在书房时,傅容与半跪在深灰色地毯上缓缓抬首,昏暗的光里,有透明水痕淌过精致的嘴唇画面。 她垂落的眼睫倏地微动,心尖也跟着颤悠悠的,不再去捡那腰带,雪白的脚尖踩到冰凉地上,往浴室里走。 待重新将洗过澡,换了身衣服下楼,也没看到傅容与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