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台看着这入夜朦胧中的蓝白城堡,确确实实被兰切超出常识的壕气震慑了,相比之下,自己就更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他左看右看,自顾自地走在了前面。这时兰切在身后道,“我都好几年没回来了。”
冷小台步伐稍缓,听兰切又道,“不过还好有她们帮我打扫。”
‘有女仆!’冷小台心道,又试探着问,“兰神,你家是不是还有人在门口迎接咱们?”
“恩。”兰切漫不经心地道,“一会儿给我们开门。”
‘连管家都有!’冷小台沉浸在对兰切贵族生活的幻想里,越发激动起来。虽然他作为高收入群体也没少接触过富贾豪绅,但兰切却和外面那群好不清纯、好做作的公子哥不一样。兰切不需要穿壕住壕,这个人长得就很有钱,看脸就知道了。
如今兰切的种种都坐实了冷小台当初的猜想,虽然爱看鸡汤读物,甚至壕出了他的次元,虽然爱看鸡汤读物,冷小台当真有了种捡到宝的感觉――毕竟兰切的朋友可不是谁都能做,还是亲过嘴的那种。
冷小台心情雀跃,步伐都轻盈了不少,很快,他就在兰切的指引下来到了城堡的正门。冷小台满心期待,想着下一秒管家就要给他开门了,果真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
“唔!!”
几乎都来不及反应,冷小台就被一只粗壮的藤条圈了进去,重重地甩到了一朵巨大的向日葵上。冷小台看着这床垫一般大的花瓣,整个人就呆住了。兰切不慌不忙地走进来,紧跟着,另一只藤条宛若有灵性一般,将门轻轻合上了。
冷小台心情很复杂,管家?
藤条的主人是一株霸王花,面目狰狞,还有牙。索命的藤条仿佛舌头一般从嘴里伸出来,将冷小台捆得动弹不得。兰切温柔地摸了摸霸王花的花茎,哄道,“不是坏人,放了他。”
说完,那藤条果真把冷小台松开了。兰切好笑地看着花床上的冷小台,伸手去接他,“它见你面生,没伤着吧?”
冷小台摇了摇头,扶着兰切的手,从两米高的花瓣上跳下来,“你家这防盗系统有点厉害,那霸王花不吃人吗?”
“我不让他吃。”兰切平淡地回。
那就是吃啊!!
冷小台哭笑不得。他这才注意到,兰切的院子里到处生着形态各异的花,好看是好看,就是吃人。
他不禁想起兰切曾对记者说过,说他‘对狗毛过敏,一直想养点什么。他家里花很多,平时他看看书,花儿们也不吵。’――现在看来,本来挺惬意的画面,竟然毛骨悚然了起来。
不过很快冷小台就发现了这里的可爱之处,他穿过那片巨花庭院,推开了主宅邸的房门,一股清淡的花香扑鼻而来。
几朵小巧精致的铃兰花悬空飘着,像是蝴蝶一般,成簇地飞到灯阀处把灯打开,一会儿又飞到门前在兰切的脸颊上贴了贴。打完了招呼,这些铃兰便飘回茶几上方,张着花瓣自旋了起来。
“这是...”冷小台不解。
兰切答,“她们平时靠吸取灰尘为生,我的房间多亏她们打扫了。”
冷小台当时就震惊了,“切哥你家的吸尘器也太仙了!”
既没有管家,也没有女仆,兰切确确实实是一个人住的。时到今日,冷小台才明白兰切那句‘我养植物是因为它们没有血液。’的含义。因为对血液天生敏感,兰切自然是不喜欢家中有血泵们走来走去的。即便是在地球,兰切的助理与经纪人也时常换来换去,大部分的工作他都倾向于自己完成。
偌大的家中只有自己,兰切确实感到寂寞了,他将植物养在家里,又以自己的灵质将她们喂养,久而久之,这些植物也有了灵性,就像宠物一样颇得兰切欢心。
冷小台在这处大宅里四处转着,最后又回到了一楼,在厨房里找到了兰切。
“参观完了?”兰切随口问道。
“恩。”冷小台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兰切手里的那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你做饭...这么好吃?”
“你吃了吗就夸?”兰切笑,递了双筷子。冷小台连忙夹起来尝,果真表里如一的好吃。他当即大赞,道,“兰神!我以为你顿顿大米饭泡酱油,没想到还有这手艺。”――不愧是男神界最宜嫁的首选人物,有点想嫁!
被夸奖的兰切反应平淡,他把其他几道菜放在桌子上,在桌前坐下来,“我自己一个人住,总会做一点。”――嫁了我,肯定能喂好你。
两位男嘉宾保守的表达方式最终导致了本场的牵手失败,两人浑然不觉地默默扒饭,冷小台吃了两碗,有点了个菜。兰切回到厨房切菜,冷小台就趴在桌子上看兰切。
“真好。”他说。
“怎么?”兰切抬眼,有条理地将菜分在不同的盘子里。
冷小台偏头枕着自己的胳膊,“以前从来没有人在家里给我做饭吃。我只在电视里演过。”
兰切:“你家人呢?”
冷小台:“我一个人住。”
冷小台坐直了身子,仰在椅子上,平淡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就从家里出来了,不过我太笨,自己一个人住了这么多年,也没学会做菜。就吃吃速食,或者在学校附近的饭馆里吃,比较便宜。”
兰切眉头轻蹙,“那你钱怎么办?”
冷小台双手交叉抱在脑后,“我那时候小也不能打工,学校里认识了几个大哥,帮他们倒卖psp,游戏盘什么的。再大一点就去兄弟开的网吧给他们看场子,网吧里乱,经常就打起来了。”
说着,冷小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愿意掺和这些事,搞得学校里的人都知道我打架,觉得我是社会上的人,其实我可爱学习了,特想考大学!”
说完,他自己都丧气了,想到自己那惨淡的学习成绩,摇了摇头,“哎,我还是靠脸吃饭吧。”
“靠嘴吃。”兰切将拌好的凉菜放在桌子上,又扔给冷小台一个勺。冷小台一见着吃的,那点烦恼又抛到九霄云外,拿着勺子唔囔唔囔地吃起来了。
一顿狼吞虎咽后,冷小台挺着倍儿鼓的小肚子瘫在椅子上,两眼发木,嘴角挂油,双手垂在椅子两侧,仿佛这顿饭后,他就可以直接升天了。
“兰神...”他两腿一瞪,大爷似的地道,“我渴了...”
兰切拿过水杯,想了想,竟捏下一朵餐桌上花瓶里的花骨朵,塞到冷小台嘴边。刚入口,冷小台那无神的大眼忽然就有神了,他腾地一下坐起来,掐着花骨朵嘬了嘬里面的蜜汁,“什么东西?!真好喝!”
兰切:“这是...”
没等兰切说完,冷小台的目光就锁定到桌角那瓶淡蓝色的花簇上。他十分欣喜,伸手便又摘下了一瓣含在嘴里,而那边想要制止的兰切却晚了一步。
兰切有些震惊地盯着冷小台,“你怎么把紫色的给吃了...”
“紫色的...?”冷小台将嘴里的花拿下来,发现兰切给他的那朵是浅淡的蓝色,而这朵是紫,两者颜色相近,不大容易分辨,“这紫色的和蓝色的有什么区别吗?紫色的不能吃?也挺甜的啊...”
“紫色的...”兰切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复杂,“里面有种酶。”
“酶?”冷小台困惑,“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