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千队,我……”
看着千超留下了临岗的保安在我的岗位,他自己就要上电瓶车离开,我忍不住小声说。
千超听到我的声音,高大健硕的身子微微一颤,回头看我一眼,那一刻我发现他的眼里竟闪过一丝的不忍。
他语气微缓,说一句:“你先回宿舍休息。”
那晚我打开洗澡间,将冷水陡头浇下,激得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我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但我无法宣泄我对自己的愤怒。
第二天早上我就发起了高烧,但我没有吃药。
晚上临近夜班时间,有同宿舍的保安告诉我说,千超领队叫我今晚暂不用上夜班,再休息一晚上明天跟另外一队上白班。
我知道这是千超的好意安排,但是此刻我却想有点尊严的离开。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我在王经理的办公室里呈上了辞职报告。
清瘦的王经理看我一眼说:“这段时间表现的还不错么,怎么好好的想辞职?”
我被问得手足无措,就将大致原委说了一遍,并附上一句:“我不想别人说我是被千领队遗弃的人。”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
王经理呵呵笑道,又说:“好!我尊重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字我签了,如果以后想回来,随时过来都行。”
走出办公室,我心中感慨,想到自己这一段时间遇到的这几个人确实都不错。我拿出手机,在群里记了千超的电话号码,然后再退出保安群。
我给千超发了一个信息:千哥,谢谢你的好意,可我还是离开了,真的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我提着简单的行囊走出公园的侧门,那里有一个上白班的保安,虽然没在一个队,但有时吃饭会遇到,都能认得。
“哎呀,解脱了!”那保安向我打招呼,眼里流露出羡慕之色。
“是呀,解脱了。”我苦笑。
我心想哪里有什么解脱不解脱,长期工作的人,辞了工作可能感觉是解脱,可一直找不到工作的人,可能觉得上了班才是解脱吧。
千超在中午回了一条长长的信息,他说:小陈,我也听说你在吃药,可能身体欠佳。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相互帮忙是应该的,不用客气,只是哥没想到你会走。记得常联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完信息想哭,也许是千超的信息太过温暖。
妹妹年后就去了外地,姐姐和姐夫也搬去了单位的厂房,剩下了我一人。
这里房费相对比较高,我后来搬到了郊区,想省一些房费下来。
在后来的一个多月里,我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为了省钱,我一日三餐都自己做饭吃。
那天我正在案板上切白萝卜,却被身后的一个柔软女声吓了一跳。
因为一楼光线不好的缘故,我总是敞开着房门。
说话的是同住在一楼斜对面的女生,我们经常碰面,却不太打招呼,她有时会冲我笑笑,我也礼貌性地笑一下,但从没说过话。
那时我视力稍稍恢复,一般不太戴眼镜,但还是有点小近视。我在暗光中看不太清楚她的面容,只是见她站在门口赞叹一声说:“哎呀,你个男孩子还会做饭啊。”
她是个很有清纯感的女孩子,安静而不浮夸,来找过她的男生有不少,每次还没到傍晚,就都会被她送走,然后一个人孤零零地回来。
我有点羞涩,不知该怎么招呼,咧嘴笑道:“胡乱做的。”
她缓缓踏进两步,看一眼案板上的白萝卜丝,啧啧道:“这萝卜丝切得这么细,还说胡乱做,太谦虚了吧。”
我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只“嘿嘿”干笑,却不知该说什么。
“唉,我们做了有一段时间的邻居了,却都没说过话。现在我就快搬走了,跟你闲聊两句。”
本章完
想不到她说搬就搬,第三天下午,匆匆赶回来的她就踢哩嗵咙地在房间整理东西。
我几乎每天下午都坐在房东家的大门口,看着巷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有时候有手拉手说笑着从我面前走过的小情侣,看着他们的幸福模样,我的心中便会泛起一阵酸楚。
这种看似很平常的幸福,对我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幻想。
“哎,邻居,麻烦你给我帮个忙好吗?”
她推开房门走出来对我说道,脸上有细密的汗珠。
“行啊,做什么?”
我站起身,跟着她走进房子。
房子里面基本已收拾好了,东西也不多,一个大包和两个小包放在门口。
“帮我卸下那个灯泡,把原来房东的这个灯泡装上去,那是我自己买的。”
“我害怕电。”她又补充一句说。
我抬头去看上面的灯泡,她适时地搬来板凳。我慢慢站上去,待要在高处张开双手时,因为用力的缘故,我的双腿不自觉地微微发抖起来。
她见状低低说一声:“小心。”
急忙来到板凳前,一只手按住板凳,另一只手轻轻扶在我的小腿上。
当她柔软温热的小手隔着薄薄的裤子触到我时,那一瞬间我全身犹如电流淌过一般,只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一下子到了九霄云外。
这是我第一次与陌生异性这样接触,心中的悸动泛起一波又一波。
安好房东原来的电灯泡,我跳下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