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子怒容不减,又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般不畏严寒?须知一般人物,像你这般穿着,早已被冻成了冰块!”
我心中恍然大悟,知道她定是见了我这般不畏严寒的样子,推测我是有备而来的。
貂蝉见此红衣女子虽声色俱厉,但心中实无半分杀意,立即抢上前赔笑一声道:“敢问阁下便是‘雪山派’鼎鼎有名的安琪拉安女侠么?我们今日能一睹安女侠风采,实是荣幸之至。”
那红衣女子看得眼前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子,竟在开口夸赞自己,心中怒意消减一半,一挑眉道:“我便就是安琪拉,女侠二字,实不敢当,你们二位又是何人,来我们‘雪山派’所谓何事?”
貂蝉略一沉吟,还是如实说了,可话还没有说完,安琪拉又怒意陡增,吼道:“想要雪蟾蜍,别痴心妄想了,我们‘雪山派’的镇派之物,从来都只属于我们‘雪山派’,不卖不赠,唯独我派内人士使用!你们赶紧哪里来的哪里去,休得本姑娘焰下无情!”
貂蝉见状垂下了头去,不再言语,那安琪拉一甩衣袖,就要扬长而去,我心下一急,慌忙从她后面追了上去,拦在她面前苦苦哀求道:“恳请安女侠高抬贵手,现下我有一个朋友危在旦夕,就等着这雪蟾蜍的药引去救,请你可怜可怜她吧”
“你的朋友危在旦夕,可那跟我们‘雪山派’有什么关系!这天下需要雪蟾蜍做药引的人多如牛毛,我们‘雪山派’要是都一一去救,只怕是抓了雪蟾蜍的老祖宗,那也是不够,你们快点走吧!”
安琪拉表情冰冷地说完,用皮鞭拨开我挡在前面的身体,打算就此离开。
“安女侠开恩呢!”
我大呼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本章完
我这一跪非同小可,安琪拉显然没有想到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会跪拜在她的前面,一张俏脸惊的通红,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如今的我已没有了办法,雪山派势力雄厚,不可能强取,现下只能哀求这位安琪拉能否网开一面,为了昭君妹妹,受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哥哥”
貂蝉突然扑上来,伸手就要将我拉起来,她眼眶湿润,有点怨怒地说:“你又何必这样求她,纵然你是割肺挖心,雪山派素来铁石心肠,见死不救,他们又岂能将这雪蟾蜍给了你,你好糊涂啊!”
“铁石心肠,见死不救?谁说我们雪山派这番作为?”
那安琪拉听闻貂蝉之言,神色突变,她开始质问起貂蝉来。
其实我在心里想到,这句话是貂蝉故意说给安琪拉听的。
“我们西南一众之人,皆都这般说法,起初我们都只以为这是谣言,千里迢迢赶来相求,想不到果真如此,枉你们雪山派在东北一隅独成大帮,想不到竟如此不够江湖仗义!”
安琪拉脸色一阵青紫,她显然是被貂蝉的这些话说的不甚中意,但又不好立即发作,仰头斥问道:“貂蝉姑娘此言差矣,我雪山派向来做事讲究道义,只不过雪蟾蜍乃雪山派镇派之宝,如此重物,我岂能凭你们三言两语就倾囊相助,你今日仅此一事便对我雪山派妄下定义,是否也太过草率!”
“一点也不草率!反正今日我就是看到你见死不救!”
貂蝉一点也不退让,反而双手插腰,一副略显得意的模样,须知她适才见安琪拉丝毫没有回旋余地,正当低垂下头心中寻思度量,不料被我突然下跪的情景一逼,才故意想出这么一个激将的法子来。
“你说什么!”
安琪拉玉臂一抖,手中的皮鞭又直挺挺地指向貂蝉。我在心中不由低叹:想不到这样一个俏丽女子,脾气竟是如此火爆。
安琪拉并无杀意,皮鞭抵向貂蝉脖颈,便又静止在空中。
“怎么,怕我们回去说你们雪山派不好,要杀人灭口吗?”
貂蝉笑问,其实她知道安琪拉并无此意。
“笑话!当我们雪山派是什么人!”
安琪拉转身收回皮鞭,叹了口气说:“雪蟾蜍事关重大,看在你们千里迢迢而来,且请跟随我回派中,待我禀明师父,看他老人家如何发落。”
我大喜,抬眼一看貂蝉,见她向我使了一个眼色,立即拱手向那安琪拉行了一礼说:“多谢安女侠,多谢安女侠”
安琪拉并不理睬,手中皮鞭一扬,向那些喽啰们吩咐道:“带他们上山!”话音未落,身子向前一跃,已飘然离开。
我用“问心镜”扫描得知,她的武技已经到了黄金三段位,作为一个女子,能上这么高的段位,已经很难得了。
我和貂蝉跟随在那些喽啰们的身后,足足翻了有多半天的山路雪峰,才到了所谓的雪岭之巅雪崖。
雪崖之上更是严寒无比,有人给貂蝉送来更加厚重的衣服,却没给我,显是安琪拉所为,想不到她竟如此心细如发。
雪崖上的巨大房屋虽然都是冰筑而成,但造型独特,气势宏大,屋内摆设也尽显儒雅韵味,加之四处一片雪白,给人一种心境澄明之感。
我和貂蝉用过安琪拉差人送来的饭菜,一直等到暮色四合,也不见一人前来。
我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心想这雪山派的镇派之宝能否会轻易给我,正思忖间外面却传来悠扬琴声。
这琴声乍一响起,顿觉一股劲力自琴弦传来,渗入音符之中,直击我们耳鼓,显是以内力相攻我们。
我重生之后内劲充盈浩荡,这种将内劲震慑进琴弦的攻击虽然尖锐异常,但对我来说并无什么大碍。
可貂蝉已经支持不住,她用双手用力按住耳朵,表情痛苦。我见状振臂发力,双手搭在她的肩头,源源不断将自己的内劲输入她的体内,用以对抗那尖锐的音符攻击。
片刻,我和貂蝉的头顶都白烟轻冒,她的脸颊也微微潮红,表情自然了起来,显然是内劲充盈,已经抵挡住了那音符的攻击。
我和貂蝉与那琴音相抗半个时辰之久,琴音在后来愈来愈强,将屋内易碎物品俱已震的粉碎,可我的内劲犹如宇宙大河一般,滔滔不绝,始终保护着我和貂蝉不受那音符的伤害。
突然间琴弦崩断,外面一声朗笑响起,接着屋门便被推开,一虎背熊腰的壮士大步踏了进来。
“我高渐离自诩内功精湛,数年来携琴纵横江湖,以内劲震慑琴弦,罕逢敌手,想不到今日被二位惊人内功所破,真是开了眼界了。”
此自称为高渐离的魁梧男子身裹厚衣,相貌清冷,一进门就行礼向我们说道。
我和貂蝉对望一眼,倾身还一礼道:“原来是雪山派的首座大弟子高大侠,久仰久仰!”
“看来师父他老人家猜想的没错,果然是有本领高强之人来访我雪山派,失敬失敬。这雪蟾蜍,乃天下万火之毒的克星,想要一些无名鼠辈给拿了去,那是万万不能。”
高渐离又行礼恭敬道:“两位内劲不凡,想是有些本事,我家师父有请,还请两位到内堂一叙。”
我心想:这雪山派也太过恃强凌弱,刚才是我用内力抵抗住了他的琴音,若是内劲稍弱之人,便是被他琴音所伤。听他适才话语之言,受伤之人便为江湖鼠辈,自然会被驱赶下雪山派,这哪里还有善待宾客一礼。
我心有恼火,和貂蝉一起跟随高渐离转入冰房内堂,但见一老者约莫有六十多岁年纪,白发苍苍,银须飘然,正自端坐在内堂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