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完毕,那老者向我行一礼道:“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就此告辞!”

我心下终于一松,还礼道:“几位老前辈慢走。”

待庙宇外沙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回身向一旁的吕布行礼道:“吕大哥,是我,亚瑟,你还识不识得?”

吕布一副惊喜交加的表情,他连连点头:“当然记得!当然记得!亚瑟小英雄,想不到今日是你救了我们性命,如此大恩,让我们何以为报!”

我一把拉起他的手臂,诚恳地说:“上次和吕大哥等人比试武艺,承蒙照应,一直心怀感激,况且,我之前有心挑衅‘七星帮’,这次恰巧相救,自是相互抵消了,吕大哥不需耿耿于怀。”

这时几人创口处的毒已经化解,本来这一点小伤对这些壮士并无多大障碍,但之前是因为毒素扩散,才致大家体竭力衰。

大家围坐了起来,生了一堆柴火,将这两年来所发生的境遇都说了出来。

原来自两年前“无上堂”一战,吕布带领此三人隐匿在北海一带,精研武技功法,他们并未再重新加入有实力和名头的派别和联盟,自立门户,改名为“四烈帮”,帮内弟子已逾千人之多。

吕布依然居首,只是这次与那“天山五老”约战,不想对方本事平平,却凭着偷发暗器而中伤四人,险些丢了性命。

我心中记挂药引的事情,第二日便和吕布等人告了别,经过这次的事情,大家的感情自然增进了不少,依依作别之后,心里都在盼望着另有重逢之日。

我继续驾了“白雪”,沿着山间小路一阵狂驰,恨不得一秒钟就能到达“莲花斋”。

晌午,当我大汗淋漓终于赶到“莲花斋”的大门口时,“白雪”也已被累的呼呼直喘粗气,待我才翻身下马,它便卧倒在地翻了几下身子,以缓解躯体的疲劳。这是此类牲畜的解乏之道,是我在凡世的时候听村里年龄大的人说的。

转眼已隔两年,“莲花斋”却依旧未变。丫鬟小美一见到我便喜出望外,只道了声“少爷”,径自就转进了院内,只嘴里不停地喊着“小姐”二字。

顷刻间,一身紫衣的貂蝉便和小美一起迎了出来。在凡世,我的妹妹陈月玲就是一等一的大美女,长相、身材、气质都高人一筹,我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异世里,原来她是要担当貂蝉这个负有千秋美名的绝世美人。

“哥哥我就知道你会好好的”

貂蝉一头扑进我的怀里,眼里的泪水晶莹剔透。

下午,我将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大致说给她听,其实这两年对我来说是很短暂的,细说起来也就是我重生前和重生后的一些事情,因为在我沉睡的那两年,便是一眨眼的功夫。

貂蝉说她开始苦苦找寻了我有数月之久,但都杳无音信,于是她索性回了“莲花斋”,知道我若还在这个世上,定会回去找她。

当我说起雪蟾蜍、千年冰莲这两味药引时,貂蝉的神色明显有了很大的变化。

“是很难找吗?”我禁不住问她。

貂蝉沉默片刻后站起身,眼神看不到尽头,她长长舒一口气,幽幽地说:“这雪蟾蜍乃雪山派镇派之宝,一年只繁殖一次,价值连城。它身上的血清凉冰莹,能降万火,终年生长在雪山深处,为世间罕物。雪山派有专人保护,要拿到此物,必须过雪山派这道坎,别无他法。”

“至于千年冰莲,自然也非寻常之物,它生长于‘敕剌山’大冰川之中,此物极具灵性,可遁地而走,若不心甘情愿被你采摘,纵是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它也只会深潜在冰层之中,让你无可奈何。”

我听完貂蝉的话语,心中一时踌躇万千,起初我用“问心镜”扫描了这两味药引大概所处的位置,只以为是寻常去处,心想大不了自己辛苦一点,一路跋山涉水去苦苦找寻便可,哪知竟有如此波折,不免心中生出疑虑之感。

本章完

可纵然有千难万险,为了昭君妹妹,我也要克服重重困难,为她寻得解毒之法。

貂蝉说从此以后她便跟随我的身边,相伴左右,直到最终杀往冰海对面,找到无极门,穿越而回。

两年前她已说过此话,当时虽然原因众多,但终是答应了她,这次也只能遂了她的心愿。

须知“雪山派”势力庞大,在王者大陆的东北寒冷一隅独霸一方,掌舵人成吉思汗为一代天骄,此人智谋双全,据说有计定千里之能。

另其麾下能人辈出,有三个出类拔萃的弟子早已名动天下,他们分别是高渐离、张良以及女弟子安琪拉。

此三人之中,数安琪拉最为了得,她在“雪山派”这个长年被白雪覆盖的派别之中,潜心自创出一种“火焰咒”的功法,可以将火焰之术操纵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虽然还是一个小辈,可在派里的位望也是颇受尊崇。

我和貂蝉一路向着东北方向前进,行了十几日路程,顿感全身阵阵冰凉,想是已与“雪山派”距离不远。

这“雪山派”倚居在东北大“雪岭”之上,常年积雪不融,“雪山派”所有人都以狐裘、绒毛类厚衣加身以达到保暖,唯有安琪拉一人,她全身时有烈焰翻涌,瞬间便可抵挡严寒,所以她的衣裳很是单薄。

我自打上次“凤凰涅盘”之时,全身上下便被火光齐射,当时的那种灼热实是难以忍受,最后我晕了过去,想是自己也被熊熊的烈火燃烧过一次吧。

这次我和貂蝉还未靠近大“雪岭”,便被它寒冷的气息所影响,可我刚开始感觉到寒冷的时候,身体便不自觉生出一股炽热,迅速将那种寒冷驱散。

所以,我还是一路没有再加一件衣服,依然保持着原来单薄的服饰。

可貂蝉却不一样,她已经裹了厚厚的貂皮大衣,俨然一副雍容华贵的大小姐模样,只是她的美貌,在漫天白雪飞舞的映衬下,更加惊世骇俗。

又连行三日之后,我们的坐骑也已无法抵抗这种严寒,“白雪”还好,可貂蝉坐下的那匹青马鼻孔早已被冻成了冰凌花,呼呼喘气,行路缓慢,已然没有人步行的快。

我和貂蝉将两匹马儿放了,让各自回去,我心知那“白雪”灵性十足,定会在大“雪岭”外不太严寒之处等我回去骑乘自己。

这里渐渐人迹罕至,稀稀拉拉的村落里零散地住着一些老人,毕竟太过严寒,能走的动的都搬离了出去。

那日我和貂蝉在一家老人的屋子里借宿一宿,第二日起来但见阳光一片普照,四下里绵延不绝的雪岭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一片金光,竟似人间仙境般静谧美好,让人一瞬间凡俗顿消。

可我心里知道,在这里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是梦中梦,即便它们是怎样的美好。

我和貂蝉刚踏入“雪岭”的界线,就听得四周呐喊声起,自四面八方突然涌出许多穿着臃肿的喽啰来。

喽啰们呐喊着将我和貂蝉远远地围拢了起来,然后突然安静了下来。

突然空中衣袂翻飞之声响起,我和貂蝉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但见空中一袭红影掠过,姿势翩翩,如同仙女临世一般,缓缓落在高处的一块冰崖之上。

这时我和貂蝉同时看清,来人是一个女子,容色俏丽,体态优美,只是那全身火焰红的衣裳分外抢眼。

此女子和别人的衣着完全两样,其他的人都是裹着厚重的大衣,而唯独她衣裳单薄。

不等我和貂蝉开口,那红衣女子便大声发问:“来者何人,擅闯我们‘雪山派’,所为何事?”

我正要开口相告,却见她的目光在扫到我的时候突然放射出凶光,随即大喝一声:“你是何人?”身子陡然跃起,手中的精巧皮鞭一出,就向着我抵来。

我不敢贸然出手,只身站在原地,只见那皮鞭直抵至我的咽喉部位,却突然软了下去,垂在那红衣女子的腕下。

我知道适才她是用内劲灌输在皮鞭之上,所以皮鞭才会直直地挺在空中,现下内劲被她撤走,皮鞭自然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