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我们两个呆呆地注视下，直到深夜它也没有展开它顶端地花蕾。

而我和雯瑞不知不觉的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六十六章 放开那个牛顿让我来

我给还趴在桌子上的雯瑞搭了条毯子，自己回到房间换衣一件凯琳帮我选的上等女装出了门。

爱丽丝身上的鲜血让我看到的预像指引着我走进了清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作为英国皇室的专属教堂，在今天这个主日，这里并不对普通的民众开放。而站在大门两边的身穿黑色制服的门卫也清楚地体现了这一点。不过我自然知道进去的方法。

我在大教堂前草坪边的花坛前停下脚步。红花、黄花、粉花，在数到第四株红花的时候我蹲下来假装系着鞋带，在裙摆的掩饰下把手伸进花坛边的灌木丛从中取出了一张白色的邀请函，那是我在超知预像中清楚地看到康斯坦斯塞在那里的。我抖了抖邀请函上的土，将它放进手包，昂首挺胸走向教堂大门。

“对不起，小姐。今天的弥撒不对外开放，只有受邀的人士才能参与。”黑衣门卫彬彬有礼地把我拦了下来，声音也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里面的贵宾。

我自信地掏出邀请函递给门卫，点头微笑，没有说话。

“请进。”门卫在确认了邀请函之后毕恭毕敬地为我让开了路。

但是我看到地预像也只到这里，现在只能心怀忐忑地走进预像之外对我来说是未知却可能是已经既定好的未来。

教堂的内部空旷而平静，站在刚进门的地方根本无法看清最深处祭台上的人的面孔。不过那穿透了空气的铿锵有力的声音是我所熟悉的声线所发出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一席白衣的康斯坦斯正站在祭坛右边的讲台上宣读着今天弥撒的经文。我知道在弥撒当中走动是不太礼貌的行为，可还是被她的声音吸引着走去了前排的位置。

果然即便我很努力的放轻了脚步，细碎的走动声还是引来了周围人怨怒的目光。这些受邀参与今天弥撒的人无疑都是贵族或者有权势的人，但是我并没有怯懦，因为讲台上那双眼睛给我了足够多的鼓励。

我在可以直面康斯坦斯的前排位置坐下聆听着她的读经。

皇家教堂弥撒中的读经员，这恐怕是很多年轻人梦想却得不到的职位，而康斯坦斯却游刃有余地讲述着圣经中的故事。我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读完当日弥撒中经文退到祭台侧后方的跪凳上。

今天的弥撒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主持的既不是斯梅尔大主教也不是任何有名望的神父，内容也没有涉及当前伦敦的形式，只是一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感恩祭。随着管风琴所演奏的圣曲结束，人们开始逐一退去。而我则依旧在座位上等待着康斯坦斯的召唤。

不出所料在所有人都散去之后，我右手边的一扇小门打了开来，依旧穿着白衣的康斯坦斯朝我走了过来。

“你居然来了？”康斯坦斯紧走了两步抓住我的手。

“你知道我会来的不是吗，不然怎么会把邀请函留给我。”

“那只是我看到的预像。”

“我看到的也是这样，所以我来了。”我发现康斯坦斯的表情似乎有一些异样，“难道……？”

“是的，就是你说的那个难道。我是希望你能通过超知能力发现我把邀请函放在那里了，因为我也只能想出这个办法，我去过你和雯瑞住的地方，你们两个都不在，我没有其他方式联系到你，但是在我看到预想中你并没有来。”

与康斯坦斯表现出的不安不同，我听到这里兴奋地把她搂进了怀里，“那就是说未来是可以改变的，这难道不好吗？”

我已经见到很多恐怖和骇人的预像了，包括我想要改变的大哥安德烈会杀人的那个预像，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实，如果预像是不准确的或者可以改变的，我就证明我们可以对命运做出抗争，这不是很好吗？

“喂，你。”对于我的大胆举动，康斯坦斯显然没有准备，“但是，如果我们看到的未来不准确……”

冷清的大教堂里空气好像也变得冷冽起来，因为我能感到康斯坦斯的身体有些发冷，就又把她抱紧了一些。

“这里可是教堂。”她在我耳边低语道。

“啊，对不起。”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尤其是在这个场合。

“不过没什么，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不会有人来打扰。”

“只有我们？”我环顾着四周果然没有一个人影。

虽然刚才嘴上那么说着，她还是从我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趁着我还能对斯梅尔主教施加影响，所以向他申请了两个小时的教堂独占时间。”

“刚才你在祭台上，真的很棒，不过斯梅尔主教会选择让你当读经员？是在象征失忆者放归社会的什么……”

“你想多了，什么都不为，刚才那些来参与弥撒的人都不知道我是个失忆者，只是把我当成是读经班里的新人了而已。我来读经只是因为我渴望站在那里，好像是我的某个未能完整形成的记忆告诉我的。所以我就恳请斯梅尔主教让我站了上去，说不定这样能回忆起什么，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用。”康斯坦斯说完牵起我的手向着教堂的北侧走去，“先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啊。”我紧跟在康斯坦斯身后，搞不清康斯坦斯问这种这明知故问的问题的用意。

“这里还是一片墓地。”伴着康斯坦斯的话又是一阵阴风吹过，“从亨利三世到乔治二世的二十多位英国国王都葬在了这里，不光是王族，还有很多文学家、音乐家、科学家和政治家也都安睡在这里。”

康斯坦斯带我穿过走廊在一座上方装饰着地球仪雕刻的石棺前停了下来。

“《论神性》、《论运动》、《光学》和《自然哲学中的数学原理》”康斯坦斯指着石棺上侧卧的人物雕像的右臂下压着的四本书。

“艾萨克·牛顿。”对于这四本赫赫有名的著作我还是能找到对应的记忆的。

“是的。”康斯坦斯居然说这话一跃而起坐在了石棺之上，靠在牛顿爵士雕像的怀里，伸手抚摸着爵士的面颊。

“喂！这可是文物。”我不禁叫出声来。

“你觉得我这个美少女柔软而有弹性的臀部会对牛顿爵士产生任何影响吗？”她恢复了以往的高傲，翘起二郎腿，白色的丝袜和黑色的皮鞋在我眼前摇晃着。

“你这是想干什么？”放开那座雕像，让我来，我心里却某处如此荒谬的想法。

“想当年也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孩坐在他的怀里，名字说不定就叫爱普萝（apple）吧。”

“哎？”

“牛顿爵士一直是教会的人。”

“这我知道。”

“所以他自然也知道教会中关于女巫的秘密。”

“你是说牛顿也是豢养过女巫的人？不对，牛顿成名的时候，已经不是中世纪女巫迫害的时期了。”

“是的，所以非常可惜，不然他也许能有更大的成就，或许能直接解开我们现在的谜团也说不定。”康斯坦斯在牛顿雕像的唇边吻了一下，“可惜我们没能相遇。”

这句话显然是说给牛顿的，而我只是期望此时牛顿不要突然从石棺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