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我自己也觉得很残块，不过我变身之后确实是萤火虫。”

萤火虫？那个光球，会是多大一个萤火虫。

“这下您该放心了吧，我既不会电到您，也可以叼着您离开这里。”

我默默点了点头，与此同时随着巨大的一声声响，眼前的老妪真的变成了一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萤火虫，盘旋在了我眼前。

在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萤火虫的时候一只大脚忽然从天而降，把萤火虫踩在了脚底板下，在地面上左右扭动着脚踝，像对待蟑螂一样用力碾着。

我顺着这只脚看上去是裸体的米奥斯。恐怕是刚才伯格娜变身的声音太大，我才没有听到米奥斯的声音。

“您还在看什么？您要是想看我以后随时都愿意给您看！现在还不赶紧跑！我控制不住她多久！”

是米奥斯回来救我了，我没被他抛弃。

“鬼才想看你的裸体！我……我动不了。”

“是被我雄伟的……”

“闭嘴！是谁说让我快跑的，还有时间耍贫嘴……可是我动不了。”我试图站起来，但是发抖双腿还是不太听使唤。

“我预料到了，您做好准备。”

米奥斯的话音刚落，忽然响了笛声，笛声非常微弱，似乎是从相当远的地方传来的，但是又异常清晰。

听到笛声的不止是我，还有那些平时躲在地下中的生物，它们从黑暗中探出头来，望向这边，但是迟迟地没敢靠近。

“别磨蹭了，我撑不了多久，快让它们把亚历克西娅小姐带走。”米奥斯已经把全身力气都用到踩着萤火虫的那只脚上了。

笛子的声音好像变快了，终于有几只胆子大的老鼠从角落里窜了出来，战战兢兢地绕过米奥斯向我冲了过来。

和之前哈默林的笛声会招来成千上万的老鼠不同，这次跑过来的只有七八只而已，其中两只钻到了我的腿底下，还有两只顶起了我的屁股，剩下几只则支撑着我的后背。

这种毛茸茸、肉乎乎的感觉……怎么可能可爱，这可是老鼠，硕大的老鼠，我都快哭了。

然而它们就这么完全不顾我的感受，把我扛了起来，向外边诊所外边运。

几乎是同时，我看到米奥斯脚下冒出了银色的火光，一个巨大的光球升了起来，把他掀翻在地。

不过他还是不屈不挠地跳起来，抱住了那个准备向我和老鼠们飘过来的光球。

我似乎闻见了烤肉的味道，是米奥斯的身体在冒烟？

我的身体停止了前进，应该说是老鼠们停止了行进，它们也被吓呆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米奥斯大概也不知道怎么和老鼠交流，选择了人类的喊声，“老处女，你今天别想从我身子下面脱身！”

但是他的话好像说反了，在一声巨大的响声之后，恢复了人类形态的老巫婆伯格娜已经翻过来骑到了他身上。

一个是消瘦的男人一个是干枯的老女人，两具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了一起。

缓过神来的老鼠们在越来越快的笛声中开始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扛着尖叫中的我跑得离里肯医生的诊所越来越远。

“好了，不要叫了！”

我不知道路上人们都是怎么看待一个被老鼠扛着走的女人的，因为我怕得几乎一路都闭着眼睛，这些丑陋的小家伙真的不是猎豹而是老鼠吗？太快，太刺激了。

终于感到自己静止下来，托着我的毛绒肉球也都消失之后，我睁开眼看到了哈默林。

“奇怪，仲裁者居然不是冲着我而是冲着你来的，难道你和米奥斯其实已经做过了？”

“别开玩笑，我还是处……和米奥斯做过的女人多了去了，要是挨个抓怎么可能抓得过来。”

“我是说你们做过让你成为吸血鬼新娘得仪式了？你现在已经是吸血鬼了？”哈默林掰开了我的嘴，“把犬齿露出来给我看看。”

“啊啊啊。”

“啊！”

前面几声是我被她撑开嘴时的呻吟声，最后这声却是哈默林叫的，因为我把她探进我嘴里的手指咬住了。

“好爽，不要松开。”她的抖M病症又发作了。

“呸。”我把她的手指吐了出来，“我现在还是好端端的……”我已经不算是好端端的人类了，所以我改了下口，“我可没变成吸血鬼。”

不过她的手指原来这么漂亮，果然是一双演奏乐器的手，我差点又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

不对，现在不是欣赏她手指的时候。

“米奥斯不会有事吧，那个老巫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不知道，已经超出我的认知等级了。不过米奥斯也是等级相当高的吸血鬼贵族，就算对方是长老会的仲裁者，应该也不太能把他怎么样。”明明是对米奥斯怀着相当大的仇恨，现在她看上去倒好像也很担心米奥斯的安危，“与其担心他不如先担心我们自己。”

哈默林说着把我从地上来了起来。

“我们现在还不安全？”

“没错，我们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拽着我跑向了街角的一家旅馆，“必须马上洗个澡。”

嗯，有道理，我刚才被老鼠们接触过的身体是应该好好洗一洗的。

第十八章 洗澡是很重要的事（六）

“你们的房间都有浴缸吗？”走到柜台前的哈默林问道。

作为常识，难道不应该先问有没有房间吗？或者问问价钱？

“小时还是过夜？”柜台后面的掌柜的正在看报，都没有抬头瞧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