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她是谁已经并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被我杀死了。”安德烈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你刚晕倒醒过来，还是做一会儿吧，我又不可能杀你，你现在躲在角落里的样子，让我看了很伤心。”

“对不起。”我慢慢走过来坐下，是啊，如果是我的话，被自己想要帮助的人厌恶也一定会很心寒的，“但是关于那个被你杀死的女人，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的？而且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对你说谎？”

“一个快要死的人有必要说谎吗？人们是因为自己的弱小、是因为害怕才说谎。”安德烈现在说的话和米奥斯倒是有些像，“一个快死的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你知道吗，那个你女人在被我抓到的时候在笑。”

“在笑？”

“‘终于还是见到你了。我果然真的可以预见到未来的事情。’她当时是这么笑着对我说的。”

“她已经通过超知能力看到了自己会被你杀死的预像？”

安德烈点了点头。

“她就没有想过和你谈什么条件吗？比如用她的超知能力来帮你？”我就曾经想过万一自己落在嗜血者多赛手里是不是可以用这种方法暂时说服对方不要杀我。

“确实是有你说的这种共生依附关系，男人利用女人的超知能力作为行动指导，女人利用男人的感知能获得的鲜血预言未来的行动。我就抓到过这样的组合。可是那个女人应该是确实的看到自己会死在我手里吧，所以她也没有再说什么。至于我，我不需要女人帮忙，街头上有那么多人等着被猎杀，那些嗜血者为什么要选择来杀我这个最不容易下手的人呢，他们总得考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吧。”

是啊，有那么多像我和雯瑞一样弱小的存在，确实犯不着冒风险来杀安德烈这样的大块头。

“不过即便是那样，那个女人也没必要还在死之前把她看到的预像告诉你吧？她没有帮助你的义务吧，再怎么说你也是要杀死她的人。”

“我想是因为她已经完全屈服于命运了，把她看到的我的未来告诉我也是她命中注定的一部分。不过她可没告诉我，我的地下室会被糟蹋成那个样子。”

我想起了那一地的血……豆腐。

“是德里克伯爵知道你私自藏下了一部分失忆者所以派人来做的？”

“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吧？我觉得是老鼠。”

“老鼠？”

“嗯，除了箱子都被翻到了，里面的东西也有被啃过的痕迹，真是糟蹋东西，我想你应该也不想要了吧。”

“就算那些东西没被老鼠啃过，我也不想要，而且我觉得雯瑞也不会喜欢的。”

安德烈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抓起了那把砍刀。

因为我辜负了他的好意，所以要砍我吗……呃，他当然不会那么做的。

“如果你说的沾染鲜血的东西可以成为容器，这个可不可以？”他把刀放在了桌子上。

我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触在了刀刃上，指尖细嫩的皮肤立刻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喂！”

“没事，你看，根本就没有流血。”

“真是太神奇了。但是并没有超知反应？”

“没有。”我也很奇怪，“康斯坦斯只是告诉了我容器的存在，或许有什么其他的条件限制了只有某些东西能够成为容器。而且容器一般还是要依靠大本钟的钟声才能发挥激起超知能力的作用，但是现在暂时已经不可能听到大本钟的钟声了。啊，原来是这样。”

我拍了下手，我怎么这么傻，刚明白这一点呢。

第八十四章 哈默林的花衣吹笛人

我伸手抓住了安德烈的胳膊，在他还愣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有站起来抱住了他。

我的双臂根本没有办法环抱住他，他的身板真的太宽了，而且真个身体都硬邦邦的堆满了肌肉。虽然之前通过眼睛看就明白他的强壮，但是抱住他之后完全又是另一种感觉，太震撼了。

“喂！你干嘛？”

安德烈大概只是轻轻推了我一把，想把我从他身上推开，结果我却倒退着重重跌倒在了地上。

“砰！”这是我的后脑勺撞在地面上的声音。

“对不起，你没事吧。”安德烈急忙向我伸出了手。

“没什么，一点都不疼，就是有点晕。”我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被撞散了。

“我不是有意的，但是你突然扑过来。”把我拉起来之后安德烈马上就松开了我的手，“你喜欢男人，我可不喜欢男人，虽然我也承认你现在穿成这样很漂亮，但是你知道我喜欢的是爱丽丝……”

安德烈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也不喜欢男人，而且就算喜欢男人我也不喜欢你这样……”我揉了揉自己也有点混乱的脑子，把冒出来的艾德蒙和米奥斯的形象挥了出去，“不好意思，我突然想确认一件事情。”

“我……真的……不喜欢男人，不……不需要确认。”

那你说话怎么磕磕巴巴的，不会因为我这一抱把安德烈掰弯了吧，这罪过我可担当不起，不过那样对爱丽丝来说或许不是坏事，想到安德烈和爱丽丝的体型对比我就很担心。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因为刚才的撞击，我也开始胡思乱想了，必须清醒一下。

“你杀死那些被你留下来的失忆者的时候身上总会多多少少沾上血吧？”脑袋里不再‘嗡嗡’作响之后，我问道。

“当然，我也不会特意全身裹上胶皮衣服再杀他们。”

“所以你其实也已经是容器了，果然现在触摸你也没有办法让我能使用超知能力。就是这个，大本钟被破坏，是因为有人不想让容器可以起作用，也就是说现在想要使用超知能力就必须要拥有超知能力的人亲自去接触失忆者的鲜血。”

“为什么要这样做？”安德烈的脑袋果然不灵光。

“你怎么不明白，我不是刚才对你说过，直接接触鲜血对有超知能力的人会造成很大身体负担，而且超知能力者的能力也有强有弱，我想有很多控制着那些强超知能力者的人并不像让自己手里预知未来的工具受到太大伤害，毕竟还是很珍贵的资源，所以应该有不少人采用的是向自己控制的超知能力者提供血容器的方式来让他们工作的。但是现在没有了大本钟的钟声，容器就失效了，他们之前的做的培养容器的工作就都白费了。”

“啊。”不知道安德烈听懂没有，不过至少看表情他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想到那天晚上在研究所里看到的满身是血的爱丽丝，我大概猜出来破坏大本钟的事情应该是谁干的了德里克伯爵，他根本就不在乎手里的棋子会怎么样，他是最早一批开始圈养失忆者的人，有超知能力的失忆者他应该有很多，死了一个就换下一个就好了。

爱丽丝，得赶快找到她把她救出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