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怎么,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吗?可别告诉我你们只知道我姓月。”
满妃的脸沉寂下来,柳疏琴的神情开始起了变化,不再是淡漠,而是多出了一分激动:“留下来!月,陛下喜欢你,你会留下来为他延续香火,只要有你,我……我就无法动水家。”她那微收的双眉里竟带出了一分祈求。
我愕然,此刻的柳疏琴竟然变得如此无奈和柔弱,原来她也会有软弱地一刻,还是长久以来的压抑?
她这个夹在柳家与水家之间的女人。或许当初她入宫是有备而来,但爱上水东流却让她彻底叛变。
我叹了口气:多谢皇后赏识,但我不会留在水云,更不会留下来做你表面上地敌人,帮你牵制柳家。”我将小药瓶扔向柳疏琴,柳疏琴抬手接下紧紧地捏在手中,不解地看着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与你们不同,如果皇后真的无法违逆柳家地命令,又想保全水氏一族,就孤立吧。”我看着满、淑、湘、羽四妃,“因为爱而叛变,是最好地理由,只是那时,柳疏琴,你,就会变得孤独。”心中带起了一丝心痛,都是女人,怎不知寂寞的痛苦。
柳疏琴怔愣着,四妃怔愣着,一直以来,她们都捆绑在一起,从没想到其实最好地方法,就是她们分离。
我缓缓走到柳疏琴的身前,抚上她那头艳丽的红发:“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带走,你在这里,可惜了……”我惋惜着,苦叹着,然后摇头离开,如果静不能解决问题,就让它乱吧,后宫不乱真的不像是后宫啊。
心情很沉重,剥夺了一个女人的生育能力是怎样的痛苦?有人是天生残缺,有人是无可奈何,而她们,却在亲手摧毁。
“怎么了?”温和的声音迎面传来,我恍然抬首,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水东流的御书房。他从书桌后站起想来迎我,我示意让他坐下然后走到他的身边。
水东流将我拉坐在他的身边,再次问我:“怎么了?是在为退兵而愁?”
“不是,水东流,你……最想让哪个妃子给你生孩子?”
“如果可以……”水东流看向我,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撇过脸:“你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
“哎……是啊……”水东流的苦叹让我很揪心,转回脸继续问他:“那你喜不喜欢那个……幼齿女?”从另一个角度讲,幼齿女很可怜,她都不知道自己被人毒害。
水东流笑了,他摇着头,轻轻地笑,我再问了一遍:“到底喜不喜欢,别支支唔唔的。”
“我哪里支支唔唔了。”水东流一脸委屈样,“我只是想笑,纱纱我一直当作妹妹,几时碰过她了?”
“原来是你的障眼法。”水东流用沙妃做掩护,但却没想到害了她,想到沙妃那沉淀在身体里的水银毒,头就开始发胀,是管还是不管?解还是不解?
“恩,是的,纱纱很乖,很天真,只要给她好玩的,她就很开心,就像一个小妹妹。”水东流依然在一旁兀自说着,表扬着他这个可爱的小妹妹。
“哎……小妹妹也会长大……也能生孩子啊……”作为一个女人,我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孩。
“月,你该不是在吃醋吧。”水东流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而且很开心地看着我。
我挑着眉看着他,他怎么有点不像平日的他:那个只会微笑没有其他多余表情的水东流。此刻的他就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水亮亮的大眼睛里不再是那满溢的温柔,而是兴奋。
兴奋渐渐转化成了火焰,我看着他靠近的脸就立刻问道:“怎么不见黑漆漆?”
那火焰瞬即带出了一丝郁闷,水东流缓缓退回原来的位置,单手枕在脸边慵懒地看着我,微笑的唇角里带出了他淡淡的话语:“他应该被困在寻龙了吧。”
原来如此,我也单手枕在脸边与水东流对望。
他另一只手正握着我的手轻轻地捏着:“我了解他,以他的个性知道了水逍遥的下落绝对会自己去找他,而不是来问我要寻龙的地图,月,打个赌如何?五两银子。”
“好啊。”
“我猜他三天之后才会绕出寻龙。”
“三天?”我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他会七天呢。”
“七天?哈哈哈……”水东流大笑起来,“你小看他了,而且七天你想饿死他吗?”
我笑了,也对。
“月,我们打猎去吧。”水东流拉了一下我的手,我抬眼看他,他眼神里迸射着精光,对着我挑挑眉带出了一丝挑衅:“不想比试一下吗?”
比就比,谁怕谁?
第三卷 第五十章 我想和你在一起
一白一灰两匹马出了西边的城门,直往西郊树林而去。
皇宫里待遇好,花花明显胖了,毛色也开始有了亮泽,而不像之前斑斑驳驳。
在停下稍作歇息的时候,花花一直瞪着水东流那匹白马:魔王,听水东流说因为白马看上去不够威猛,所以才给它取了个威猛的名字。
我拍着花花的脑袋:“怎么,想起以前了?”
花花吐了口气,双眼灼灼的带着一丝嫉妒地瞪着魔王,无奈魔王根本连看都不看它一眼,高傲地站在那里,就像马中的王者。
“你怎么不带侍卫?”我问着正在小溪边打水的水东流,水东流将水袋从溪水里提了上来笑道:“在澜都要杀我的恐怕只有黑漆漆了,你难道忘记了,他现在可是被困在寻龙哦。水东流说得幸灾乐祸,站起身在我鼻尖上轻点:“是你把他诱骗进去的哦。”
“诱骗?我那是告诉他实话。”
“不过你没想到他会那么傻乎乎自己去闯寻龙吧。”
“恩。”我坐了下来,撑着身体看着上方的流云,“没想到。”
“既然黑漆漆不在,我也没必要带侍卫,带上他们只会打扰我们,而且我跟内阁请了假,我们在这里好好玩两天。”水东流边说边躺在了我的身边,双手放在脑后看着我。
我笑了,水东流请假陪我玩啊。
“你有什么打算?”水东流微笑着问我,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一语双关,仿佛在问我怎么下这盘棋。怎么赢?
水东流见我不语,再次说道:“棋子七天后就到了,你没有打算吗?”
果然啊。我笑了起来,躺在他的身边。和他一样双臂交叉放在脑后:“这个嘛……你猜啊。”
“说,你到底想怎样?”水东流温柔的声音从一旁飘来,我闭上眼睛开始装聋子。
久久的,他和我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空气里是鸟儿甜蜜地叫声。“北冥律和北冥攸文已经痊愈了……”
我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天上漂浮地很慢,很慢的白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