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去见皇后吗?”芸芸垂首问着,我随口问:“为何要见皇后?”
“因为陛下的女人都由皇后管理,但是……主子又是不同的。”
皇后……心里生出了一丝沉重,无论水东流如何爱我,但他一定清楚,我永远不会与他在一起,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悠幽为我褪去了睡袍:“主子,水温可以吗?”悠幽满脸通红地小心地问着,我点点头,然后对芸芸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去见皇后的。”
“是……”我发现在我脱去睡袍后,芸芸的脸也红了,有点不解,于是随口道:“还有。我饿了。”
“奴婢早已准备好了。”芸芸迅速走出了屏风,不一会,便拿着早餐在一旁服侍我食用。
对于水东流的女婢我很满意,她们想地都十分周到。
温热的水浸润着我的身体,我闭上眼睛躺在浴桶里享受着沐浴的过程。
悠幽为我擦拭着身体,她很小心,她纤巧的手按摩着我的穴位,力道适中,缓解着我身体微微的酸痛。
芸芸将糕点塞入我的唇中,我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恢复了以往的清明,我想,我知道天域使节刺杀王子的目的。
一种可能就是王储之争,另一种可能,就是陷害水云,或许那两个使节背后,有着更大的阴谋。而我,希望是后者。
影月与水云之间的关系因为我和水东流的感情而变得微妙,接下去的日子就是坐着看水云的好戏。
略微得意地扬起手,让水流顺着手臂而下,水中的花瓣黏附在了我的手臂上,我赫然一惊,只见手臂上,星星点点遍布着一个个红斑,那些红斑如同鲜花盛开一般在我白皙的手臂上绽放。
我坐起了身体,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全身的血液冲上了脸,终于明白芸芸和悠幽为何会脸红。
水东流真是混蛋,留了这么多痕迹。
忽然想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必须做。心底滑过一丝内疚,东流,对不起,我不能有你的孩子。仅管昨晚未必会有,但也只怕万一。
换上干净的衣服,悠幽还要给我带上发饰,我摆摆手,那些东西过于累赘,我可没打算做水东流的妃子,就算要长相思守,也要他下嫁于我。
虽然现在进药楼不用偷偷摸摸,但我还是习惯了从二楼的窗户里跃进去,然后取了几味药材就再次蹿了出来。习惯在楼顶上蹦蹦跳跳,我沿着廊檐开始往天域使节住的院子走,去探听一下新的情报。
无意间瞟到一个小宫女,她托着一盅炖品正躲在廊檐下四处观望,那宫女前几次我巡游时也遇见过,当时她也是拿着炖品似乎要给某个后宫的妃子送去,但此刻她似乎特别鬼祟,我一时好奇便蹲了下来看她。
只见她见四周无人,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往那罐炖品里倒入。心中滑过一丝不详,我立刻跃下去扣住了她的手。
“啊!”小宫女惊呼一声,我夺过她手中的瓶子,看了看,竟然是水银!
小宫女的手在我的手中哆嗦着,我冷冷地看着她:“这是谁的炖品?”
“是,是,是,……”小宫女抖得不成整句。“说!”我一声厉喝,小宫女立刻跪了下去,“是沙妃娘娘的。”
“送了几次了!”
“快一个月了!”
“该死!”我拖着她就走,小宫女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腿:“主子饶命啊,小莲翠会死的,主子饶命啊!饶命啊!”
我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小莲,甩开了她的手:“滚!我就当没看见!”“多谢主子!多谢主子!”小莲跪在原地直磕头,我掉头就往皇后的东珠宫而去。
都怪我当初巡游没有注意她,现在只怕为时已晚。
第三卷 第四十九章 用剩的男人
手中的小药瓶不断地捏紧,仅管里面掺了许多杂质,但水银终究是水银!这样的气味,这样的色泽,这样的稀释度,又下了一个月,皇后是想让沙妃终身不孕啊。但沙妃的命,也就不会长久。(古代的贡与现在的水银有很大的区别,一般用来下毒或是炼丹。)
站在东珠宫那副百鸟朝凤的壁画前,我凝视着那只傲然的凤凰,久久地,我凝视着,柳疏琴这么做的目的很显然,就是再也不让柳氏外姓怀上太子。
是柳家逼她走上了这条绝路?还是她本身就想除去那个女人?
壁画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从壁画的两侧走出了两排宫女,宫女垂首站在我的两边,就像是迎接我的到来。
我缓缓绕过壁画站在了那巍峨的宫殿的大理石的台阶,金色炽热的阳光打在屋檐上,琉璃的瓦片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望了望那宫殿,便拾裙而上。
金色的华袍,金钗玉簪,柳疏琴依然是那样雍容华贵,艳丽无双。那淡漠的神情里就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七情六欲一般平淡。
她微抬眼睑,唇角微扬:“月姑娘,恭喜。”
“可喜可贺啊,月姑娘。”湘妃腰肢轻摆,“陛下现在可是独宠你一人
我静静地站着,淡淡地听着,这话里带着浓浓的醋味。
水东流真是多情,想到此,眼睛不由得眯起,这个世界真是无情。她们心系于水东流,水东流却心系于我。而我,却不能给他任何承诺。
“月姑娘,既然如此。就择日入宫吧,好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满妃在一旁说着。我只是看着柳疏琴,她当真能忍?是真的无动于衷?还是已经麻木?
我不由得笑道:“原来芸芸让我来拜会皇后是为了讨要个名分。”唇角上扬,带出我一丝挑衅,柳疏琴,你当真还能忍?
一抹轻笑滑过她的眼底。柳疏琴朱唇开启,便是她懒懒地声音:“本宫是专门替陛下管理陛下用剩的女人。”
“哦?原来如此。”我笑了,原来柳疏琴还是有脾性的,我淡淡道,“那就麻烦皇后好好照顾这个我用剩地男人。”水东流不会是我的唯一,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柳疏琴地脸色骤变,她身边的四妃都暗自抽了一口冷气。
我扫了她们一眼,便拿出了小药瓶看向淑妃:“淑妃。这该不是又是你的吧。”
淑妃的眼神瞬即闪烁了一下,垂下了脸。我拿着小药瓶冷笑:“稀释后加入药物的水银,很好。只要每次放一点,就有避孕地效果。连续服用一个月。就会让人彻底失去生育能力,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让水东流绝后吗?”
柳疏琴的神色瞬即一收。羽妃就跃到殿门将殿门全部紧闭,湘妃不解地看着我:“月姑娘,难道你一点也不介意那个沙妃的存在吗?”
“介意,我当然介意。”哪个女人不吃醋?就算我是女皇,我也不例外,我看着柳疏琴淡淡道,“但她和你们在我眼里一样,都是水东流的妻子,皇后想让沙妃变成不孕之身我理解,但这只会让事态越来越恶劣。”
柳疏琴的双眉开始紧紧拧起,满妃上前一步就问:“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