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嫣讶然,露出为难的表情。
陌香看看她,很无奈:“好吧,我给你变宅院,你去勾引那书生成事。”
阿嫣脸色通红:“我……我不会。”
“不会才要去。”陌香搂过她肩头,循循善诱,“谁没个第一次?不骗你,学会以后可好玩了。”
“我真的不会……”阿嫣死不肯去。
陌香终于不耐烦,用力推她:“快给我去!”
正推搡之间,忽然,一阵暗风掠过。
二人吃了一惊,只见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出现在面前,侧头看着她们,朱唇一勾,明眸如水,美得教人失神。
阿嫣能分辨各种妖怪的味道,这位美人,跟她们同样,也是一只妖白狐。
“两位妹妹,”美人柔声道,“那书生可是尔等之物?”
这架势,摆明是要来抢。陌香心中一凛,不自觉地将阿嫣护在身后,却忽而灵光一转。
“也是,也不是。”陌香笑嘻嘻道,“这位姐姐,长辈要我带表妹出来见习媚术。姐姐若不嫌弃,那书生交与姐姐,却不知可否让我姐妹观摩一二?”
“哦?”美人讶然,觉得不用自己动手抢便可得个精壮的童男,这交易倒不亏。她掩袖一笑:“这有何难,二位妹妹但来便是。”说罢,化作一阵香风而去。
“为什么让给她?”阿嫣皱皱眉,小声问。
“就是观摩啊。”陌香鄙视地瞥她一眼,“开点窍,那可是已经修出了六尾的妖狐,你这样的白丁,我说半天你也领会不出一点门道来,还不如让你看看高手如何行事,敲打敲打。”
阿嫣看着她,瘪瘪嘴。
书生姓陈,从老家出发,到州府中赶考,已经走了整整一日。他家中清贫,原想着找个庙将就一宿,可一路走来,眼见天黑,四周却越来越荒凉,别说庙,人烟也不见。
正着急,他忽然发现前方的路边上有等火光,待得再近些,只见有白墙屋舍,明灯高挑,竟是一户人家。
陈生登时精神一振,忙快步紧走。到了门前,看那崭新的气派,心想大概是哪家大户,正想着如何拜见借宿,那门忽而开启,陈生看去,却见是一个长相齐整的小婢。
陈生一窘,忙清清嗓子,行礼道:“这位娘子,小生姓陈,乃盱眙县人,今赴州府院试,天色将晚,不知可否在贵宅借宿一宿?”
小婢看看他,“扑哧”一笑,道:“我可不是娘子,郎君既要借宿,待我去问问我家娘子,你且等候。”说罢,将门一掩。过没多久,门再度打开,那小婢向陈生一礼:“这位郎君,我家娘子有请。”
陈生大喜,连声谢过,随着小婢入内。
进得宅院,只见里面明灯高照,仆婢成群,见得陈生来,纷纷行礼。
陈生何曾见过这般阵仗,忙不迭地一路拱手。小婢引他走到正屋前,那门上垂着细竹帘,透出些灯光。
“娘子,”小婢恭敬道,“客人来了。”
“客人想必一路劳顿,快快请他用膳歇息才是。”一个绵软的声音从帘子里传出来,陈生听着,只觉心旌摇动。不想这荒山野地的宅院里,竟住着如此温柔体贴的女子。他瞥瞥竹帘,好奇这女菩萨如何模样,却怕失礼,生生收回目光。
小婢应了,引着陈生去用膳。
宅中招待十分周道,陈生饱餐一顿,又沐浴一番,小婢引他到厢房中。陈生一看,兀自惊叹。雕梁画栋,明灯萤萤,正中一张雕花大床,上铺锦褥红帐。
小婢道:“我家娘子夫君早逝,家中来往多是妇人,客房也是按妇人喜好摆设,郎君莫怪才是。”
陈生忙道:“岂敢岂敢,娘子盛情,小生感激不尽。”
小婢一笑,转身而去。
月亮在天空中亮得似玉盘,附近的山野里传来夜枭的咕咕声。没有人发现庭院大树上,有只白狐东西蹲在枝叶的阴影里。
“怎么这么久?”阿嫣看那小婢变成一只灰鼠溜走,又盯着陈生的屋子,忍不住的问。
“耐心些,急哄哄扑上去,多不好看。”陌香道。
“还要什么好看,有艳遇还不够,还要附赠好吃好喝……”
“这你就不懂了。交合采补,可不能心急硬来。九尾狐族的媚术为何厉害,便是因为懂得那床笫外的情趣。”陌香语重心长,“岂不闻饱暖思淫欲?一步一步勾起情兴,可助阳气勃发,采补才事半功倍。”
死麻烦。阿嫣腹诽,继续蹲着。
陈生关上门,见天还早,翻出书来看。
夜色渐深,不知是吃得太饱,还是住了这般豪宅心绪极佳,陈生竟是一点也不困,看了十几页,仍是精神抖擞。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陈生忙去关窗,正阖上,却听到门上传来轻轻的叩击声:“郎君,可睡下了?”
陈生听那声音,心中一动,不想那主人娘子竟亲自造访,忙应一声,起身开门。
幽幽的香气扑鼻而来,一位美人立在门外,含笑看着陈生。她面如秋月,眉如细柳,精致衣裙下,身段起伏有致。
陈生何曾看过这般女子,只觉天仙一般,登时愣住。
美人轻咳一声,以扇掩面。
陈生醒悟过来,登时脸红,忙行礼道:“小生卤莽,唐突了娘子。”
美人看看他,柔声笑道:“郎君哪里话,乡野粗鄙,多有怠慢,妾放心不下,过来看看。宅中别无好物,只有些自酿美酒,今夜月色宜人,妾欲邀郎君对饮,不知郎君意下如何?”
陈生受宠若惊,道:“娘子相邀,小生却之不恭。”
侍婢杯盏盘碟等物送入房中,酒水小菜果物摆了一桌。
美人在桌旁坐下,让侍婢布菜添酒,与陈生对饮。
天气已经渐热,隔着桌子,陈生瞥见美人身上的衣物轻薄。烛光下,她举手投资皆风情妩媚,皮肤白腻,罗衫不掩胸前高耸。陈生饮着酒,与美人寒暄着,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