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仰身坐起,他拽着卫树衣领,抬头吻上对方,卫树似乎没有料到,任由青年亲吻自己,可他扶着青年脊背的手掌却在暗暗用劲,将对方顺势按进了自己怀中。[接吻]

邱宝珠的脸像一颗红透了的番茄,好像一碰就会破皮沁汁,但想到卫树现在看不见自己,他又稍稍松了口气,内心坦荡了些许,不管怎样,总比卫树看着自己要好。

邱宝珠坚信卫树的眼睛会好,所以这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他应该趁此机会使劲作弄欺负卫树才对,而不是被卫树玩弄于股掌之间,那太没出息了。

一吻结束后,邱宝珠对自己的强势很满意,他强忍着强烈的心悸,艰难地挣扎着坐直身体,他扶住卫树的腰,不由得暗叹对方的身体条件,肌肉的形状漂亮,手感也好。[肌肉?]

卫树手掌按在青年的后颈,“很着急吗?”他声音低冷,像贴过来的一面霜,冰火碰撞,邱宝珠心脏差点直接跳出了胸腔。

邱宝珠把脸埋在了卫树的颈窝,卫树的衣服还好好穿着,身上的草木味道并不像从前那般清苦,带着丝丝的甜,邱宝珠喜欢甜的,所以也喜欢卫树。[喜欢甜的也有错?]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

卫树拍了下邱宝珠的后脑勺,邱宝珠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有了其他的动作,让邱宝珠猝不及防。

邱宝珠猝然抬眸,撑着卫树的肩膀想要退走,却被摁着动弹不得。

卫树虽然看不见,可他完全可以想像出此刻的邱宝珠是什么模样,眼前的又是怎样一副场景。

情动时,邱宝珠的白会慢慢转变成粉色,温润漂亮,他不是爱流汗的体质,在这种时候也会出汗,几绺头发黏在额头上,加重了狼狈无助感,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就算都开始失神了,却还隐藏着倔强,下唇会被他咬出印子,但声音还是会跑出来,他就会露出挫败的表情。

他爱他,爱何时何地都伴随着痛意,哪怕在床上也是,卫树用手指从邱宝珠的眉骨慢慢往下描,沿着窄挺的鼻梁到小巧精致的鼻尖,他手指沾了不少热汗,青年口中喘出的热气径直全进了他的掌心,他掌心积了一层发烫的水汽。

“我爱你。”卫树拇指按着邱宝珠的唇角,俯身亲吻对方,但邱宝珠已经有些略微失神,他呆呆地看着卫树,卫树温柔的亲吻只是表象。

卫树哄着他。

邱宝珠侧躺着,嘴唇太薄不经咬,所以他咬着食指,直到被卫树摸到,卫树把手腕给了他。

邱宝珠没有客气,张口便咬在了卫树的手腕上,卫树不用香水之类的东西,手腕腕骨清晰坚硬,上面只有残留的沐浴露气味,气味淡得可以忽略不计,皮肤底下的脉搏在邱宝珠齿间有力地跳动着,像是一种无声的挑逗。

卫树虽然看不见,可眼睛却是看向邱宝珠所在的方位,一瞬不瞬,他脑海里差不多能勾勒出邱宝珠此刻的模样。

即使没有目光注视,邱宝珠现在也感觉自己即将要被无限接近于排泄的羞耻感烧灼得灰飞烟灭。

邱宝珠闭着眼睛,默默数着还有几颗珠子没出来,没有尽头似的,在这之前,邱宝珠绝不敢相信自己能吃得下这么多珠子。

完全出来的珠子重新回到了卫树的手腕上,“它以后就是我的了。”

邱宝珠喘得说不出来话,新的来访者远比漂亮可爱的珠子残忍凶戾多了。

邱宝珠又睡了整整一天,看着夕阳西下,他知道,圣诞节出去走走的计画泡汤。

“喂。”他接起不知道响了多久的电话,声音沙哑得像破了几个洞,簌簌漏风,嘶哑难听。

万银瓷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带着抱怨和宠溺的语气。

“你妈妈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她还以为你是故意不接的,催我给你打,她问你要不要回家里过圣诞,可以把卫树也带上。”

邱宝珠:“过圣诞吗?”

隔着手机,万银瓷只听声音,她都觉得邱宝珠傻呆呆的,她没想别处,反而担忧起来,“怎么无精打采的?感冒了?”

不等邱宝珠否认,老人就兀自开始操心唠叨。

“这么冷的天,家里有暖气,但你出门得多穿点呀,你发朋友圈好几次,穿得那个少啊,那大衣除了好看还有什么用?你妈妈说十几万的大衣不一样,我不信有什么不一样,那就算不一样,你敞着穿,那风不也全钻了进去?”

邱宝珠埋进枕头里,“我很少在外面,一般都在室内,而且我没有感冒,就是昨天晚上喝了点酒。”

“喝酒!”万银瓷觉得邱宝珠这是走歪的趋势了,喝酒就算了,还喝得烂醉。

好吧,这也是老人眼中的一项罪状。邱宝珠心里想着,口中忙说了几句软话。

被念叨了一刻钟,万银瓷才挂了电话,而邱宝珠则说他晚上会带卫树回家吃饭,万银瓷还哎哟哎哟心疼了盲版卫树好一会儿,叹息卫树以后可怎么办,又说幸好卫家有钱问题不大,可紧跟着又发愁年纪轻轻失了明对心理上的打击想必颇大,格外强调了让邱宝珠说话注意点,不要提有关眼睛等敏感词。

挂了电话之后,邱宝珠又眯了一会儿。

来叫他起床的是卫宵。

卫宵摸进来,坐在床沿,好半天,静悄悄,他突然说:“可怜见的,昨晚被收拾惨了吧。”

邱宝珠被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刚刚。”卫宵说,“卫济冬回来了。”

他眉飞色舞,肉眼可见的开心。

邱宝珠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你宿醉,今天精神还挺好。”

“我跟你不一样,我又没有被人操到快天亮,我回房间洗了就睡了。”

邱宝珠不想说话。

“晚上……”

邱宝珠抢着开口,“晚上我要带卫树回家吃饭,我就不跟你玩儿了。”

卫宵愣了愣,把原来的安排一把就抹了,眨眨眼说:“那你带我跟卫济冬也回家呗,反正你家那么有钱,给我们一点吃吧也不要紧吧,咯咯哒咯咯哒。”

“……”邱宝珠无语地翻了个身,屁股倒不痛,就是涨,再就是腰酸,于是他就在被子里保持姿势不动了,看在卫宵的眼中,他变高冷了。

卫宵把邱宝珠的计画说给了刚回家的卫树,卫树不置可否,“他还没起床?”

在卫树面前,卫宵收敛了许多,“已经醒了。”

扶着卫树在沙发上坐下后,卫宵有些发愁,“哥,你眼睛怎么还没好呢?我每次晚上想到你我都偷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