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不同。
是否这个女孩能走出一条与她不一样的路,一条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的路呢?她可以,变得坚强,变得乐观,不在意对自己不好的人,抓紧星星点点别人对她的善意,努力学会去爱,去感恩,去勇敢地生活下去。
她忍心毁掉这份未来无数的可能吗?
答案是否定的。
文沫,你赢了。
米玉梅挂断电话,抱起孩子,打开房门,门外的警察如潮水般涌入,瞬间分开她与孩子,一双冰冷的手铐戴在她的手上,而睿儿,却向着她挥挥手说:“阿姨再见。”
再见,孩子,希望你一直保持乐观、积极向上,希望长大后的你能走出一片人生的精彩,哪怕所有人都不爱你,你也要学会爱自己。
米玉梅束手就擒,对所犯事实供人不讳,并一一指点警察找出二十年前开始到现在的所有受害者遗体。
自此,发生在t市、涉及十数个省市、跨越年限二十年的连环杀人案宣告结案。
文沫合上卷宗,默默收拾东西。她对米玉梅,是有同情的,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她如果一开始便不是以敌对的心态去看姐姐,不是以怨恨的心态面对父母,不是以嫉妒的心态面对朋友,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米玉梅的偏执,害了十余条人命,最终也害死了自己。
人啊,还是豁达点,大方点,才会活得开心些。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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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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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市女子监狱。
经过严格的检查,文沫推着罗沁,终于进入核心监区。
前几天,李响岳便已经通知她,最高人民院法经过裁定核准,下达了对石市女子监狱三名死刑犯的执行令,按照程序,她们在被执行死刑前,犯罪心理研究室可以与被执行人进行三次面谈――当然,如果被执行人不愿意,或者面谈的心理专家认为没有必要再谈下去,这几次面谈也可能最终演变成一种过场。
事实上,类似的工作以前文沫做得不多,研究室里有的是人可以胜任这项工作,面谈时,聊天,记录才是主流,面对种注定在七日内便会消失的灵魂最后的挣扎与痛苦,文沫宁愿去面对仍然自大高傲阴险狡猾的在逃犯。而诸如分析罪犯的心理动机成因、犯罪根源与杀人诉求这些高级一点的东西,完全可以回到研究室四季温暖如春的办公室里进行。
文字这种掌握于人类的高级语言,才能在多数时候不带丝毫感**彩,但是人不行,濒死的灵魂,不论这个灵魂曾经多么地残忍凶狠,犯下过多少不可饶恕的罪行,一条命,也抵清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文沫真的很不喜欢看到犯人忏悔的言论与愧疚的泪水,与感性不感性的没有太大关系,只是单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不忍罢了。
但这一次,文沫却是好奇的,李响岳显然很了解文沫,特意将这三名死刑犯留给了她。她在米玉梅被捕后第二天,只与准备押送米玉梅回t市的程攻打了个招呼,便与罗沁踏上去往石市的火车。
走在监区长长的甬道上,安静的甬道内只能听到文沫自己的脚步声与罗沁轮椅划过地面的动静。与轻型犯监区内活泼个性的风格不同,等待被执行死刑的女犯们会被从原来的监室内提出来安排住进单间,原来蓝色的监服也可以换上自己想穿的衣物,由专人二对一全程监控,一应生活用品都被更换,如此小心,是因为全国屡见不鲜的死刑犯自杀事件,虽然真正成功的人很低,但是由此造成麻烦也很让人头疼――一份死刑核准令只有七日有效期,所以一般被核准的死刑犯,基本上在七天之内都会被执行枪决,而基于人道主义原则,死刑犯重伤或者重病等等不适宜立即被枪决的情况下,执行自然会被拖后――自然,很多死刑犯都将自残行为做为争取活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当然无所不用其极,狱警除了严防死守外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看透生死,平静上路的是其中很少一部分。这也导致了死刑犯临时过渡监区总是安静得像坟墓一样的原因。
石市女子监狱是hb省唯一的女子监狱,占地326亩,坐落在石庄市区西南部,于2005年投入运行。是我国目前23所女子监狱中较为年轻的一座,条件相对较好,狱警为她们安排了专门的会见室和休息室,如无意外,接下来三天时间,她们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三位死刑犯的资料文沫只来得及粗粗浏览,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三人产生深厚的兴趣。
中国是人口大国,23亿都挡不住的数字背后,还有不知道多少未有户籍登记的人。也许与女性天生比男人不好斗有关,女性的犯罪率虽然近些年有所抬头,但一直远低于男性,就拿hb一省来说,全省监狱20多座监狱,女子监狱只有这一座,便可见一斑。
犯罪的女性,一般集中在**、运毒、贪污这些非暴力犯罪领域,普遍受教育程度偏低,法律观念薄弱,少数暴力犯罪也是以从犯的身份受审的,更少量的激情杀人多见于家庭矛盾中,被害人一般为近亲属,至于蓄谋谋杀,可以算得上凤毛麟角了。
这一次,石市女子监狱一下出了三个,而且这三人全都是高学历人才,最年轻的一个刚上大二,今年只有29岁。
这位29岁的花季少女名叫周菊,石市人,在本市财贸学院读大二,今年三月下旬,刚刚开学的不到一个月,周菊将同寝室的两名舍友残忍杀害在宿舍内并肢解,她人没有逃跑,只等着寝室另一名同学回来后吓得快昏过去报了警,微笑着穿着自己最漂亮的一条白色长裙在冷风中被带走,一审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后,她没有上诉,一直等到现在执行令下来。
另一位死刑犯楚天鸽,现年27岁,她受过良好教育,法律系硕士研究生毕业,毕业后才不过两年,便伙回男友**杀害了三名未成年少女,并将整个作案过程完整用摄像机记录下来,两人东躲西藏近一年,最终被在去年七月被抓捕归案,双双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上诉后驳回维持原判,直到现在终于被核准死刑。
最后一位名叫邱云湘,现年33岁,大学本科学历,某进出口公司部门经理,年薪五十万,离异,无子女,因两个月前残忍杀害两名儿童一审被判死刑,她也并没有上诉,安静地等待死亡的命运。
从表面上看来,这三人都算得上典型的新社会女性:独立、自主,受教育程度高,眼界宽,交往的人群也比较简单,没有什么强烈的诱因会导致她们突然间用激烈的手段去杀人。
可是事实上,三个人其它方面也许没有共同点,但是死于她们之手的受害者们却都死状相当凄惨,怎么看也不像是女人能干出来的事――这一判断是有根据的,因为女性普遍比男性更感性一些,女性杀人手法一般相对温和,案发现场出血量是很少的,高居女性杀人手段榜首多年的,一直都是毒杀,这种方式杀人,凶手不一定非得与死者面对面,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毒,然后躲得远远的,对方死的时候,自己能将心里负疚感降到最低,不用去面对人死亡瞬间的恐惧,也就不会在心里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
年龄偏低,杀人手法激烈而残忍,受教育程度高,以前没有过违法纪录,一上来就是暴力杀人,这三位死刑犯,怎么能不引起文沫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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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菊的第一次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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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死刑犯中,对见心理专家面对面交谈最没有压力的是周菊,再次取得本人同意后,监狱方面第一时间安排她与文沫见了面。
罗沁负责记录,文沫负责谈话,一切准备就绪,狱警押着周菊进来。
这位29岁的少女上身穿洗得发白、印有财贸学院校徽的长袖t恤,下面是件很贴身的牛仔裤,同样有些陈旧,一张圆脸,五官平常,并没有多漂亮,长发高高束起,很普通的一个女孩,就像我们平常在街上看到的邻家小妹一样。
文沫之前在资料里附带的照片上看到过周菊,虽然一样的长相,但因为照片是她刚刚被捕时拍的,整体给人的感觉很阴郁,一双眼睛还带着狠戾,不如现在的气质柔和。文沫心里微微一叹,看来这个孩子已经能平静地接受自己要结束生命的事实了。
周菊径直坐在桌边椅子上,正大光明地打量着文沫与罗沁,她在扫过罗沁的轮椅时,眼神有一瞬间的迟疑,微微皱眉,抬头又看了看罗沁,蔑视地轻哼一声,才面无表情地凝视前方,定定地盯着文沫,不再去看罗沁一眼。
这是什么情况?周菊为什么会对与她素不相识的罗沁产生不满?两人对视一眼,有些疑惑。
文沫清清嗓子,开始谈话:“周菊,今天我们的来意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咱们就是随便聊聊,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们,是负责倾听的。”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的所作所为你们早就门清,我也认罪,连上诉的时间和精力都没有浪费法院的,现在马上就要伏法。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也已经做好死的心理准备了。”周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上面一段话讲得流利得不能再流利,像是早就打好草稿一般,她只负责背出来,却没有丝毫自然感情流露。
文沫只得再引新的话题:“说说你的家庭吧?资料上写,你父母都是本市人,还有个大你十岁的姐姐,是吧?跟我们说说他们。”
周菊动了动身子,努力让自己坐得直一些,挂着镣铐的手想挠挠脖子,却因为长度不够最终放弃,她微微低垂下头:“他们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我的事,跟他们不相干,别把他们扯进来。”
文沫的问题让周菊感觉不自在了。她刚刚的小动作,像低头、挠脖子,都是人觉得尴尬时自然的躲避动作,很显然,周菊是不愿意谈及家人的。
时间还有的是,文沫不急,所以她从善如流地换了个问题:“那我们就说说案子本身。这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