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崇礼反复强调,他当时就是在一条没有人的小巷子里面,照着许崇智的后脑勺结结实实来了一下,连打人的棍子都是在小巷子里就手拣来的,许崇智晕倒之后,他慌忙搜出口袋里的钱,然后逃之夭夭。
许崇智如果真的是许崇礼杀的,他的尸体也应该是在案发第一现场也就是小巷子里边被发现,脸上也不应该有利器割伤,可是警方派出的专业鉴定人员,将徐崇利交代的那条小巷子反反复复地勘察了好几遍,连那里到底是不是案发第一现场都无法确定。尸检报告上,许崇智后脑勺上的钝器伤确实不足以致命,只要得到有效的医治,他只会表现出脑震荡的症状,治疗不及时的话很可能会昏迷,倒绝不致命。
难道在许崇智遇袭之后,又有人经过案发现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对许崇智痛下杀手了吗?一天之内,连续两次遇到相害自己性命的人,许崇智死亡当晚,也真是倒霉到家了。
这种巧合的几率之低,反正他们从警以来从未遇见过。
许崇礼被批准逮捕,定性的罪名是故意伤害,毕竟不管是证据还是口供,都没有办法界定他是真的故意去杀人。至于后半段真正的杀人凶手,他们还得继续寻找,这一次可真的是大海去捞针了,从那条小巷到河边,只有短短一公里的距离,如果凶手想要掩人耳目,悄悄地将尸体扔进河里,他只需要小心一点,多绕些小路,完全可以做到。
许崇智死后这几天时间内,一直在断断续续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可是给凶手帮了不小的忙,哪怕通往河边的路上曾经遗留过什么痕迹,也在雨水的冲刷下完全被掩盖过去,任警察们再怎么瞪大眼睛,也没有丝毫的发现。案件几乎就此搁浅,要不是本市发生的凶杀案数量比较少,恐怕许崇智被害一案早就被扔进了故纸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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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猪手出没
早上7点多,大多数人匆匆洗漱、走出家门、随便买些早餐,赶往上班地点的时间段。
快节奏的生活让很多人无暇停下脚步,他们每天都疲于奔命,挣着一份微薄的工资,卑微地生活着。没有人在乎他们心里想些什么,他们或是大公司格子间中的普通小白领,或是一条又一条沉闷生产线上的一颗螺丝钉,又或者是维持这个城市像庞大的机器一样正常运转的服务业从业人员,他们人生中没有诗和远方,所谓理想也早就在日复一日辛勤而枯燥的生活中渐渐枯萎,沦为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员,他们就像一群蚂蚁中的工蚁一样,数量最庞大,工作最艰辛,地位最低下,工资最微薄,在城市中默默无闻的穿梭。
可是终究,他们不是机器,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灵魂的个体,他们内心的诉求渐渐败给现实中的柴米油盐。于是压抑,于是沉沦,于是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消磨中,寻找各式各样的途径,发泄心中积累的负面情绪。
胡闹就是其中之一。40岁出头的年纪,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公司小职员,就是比他晚来公司好几年的人,现在也混上个主任的名头,只有他依然原地踏步,没有任何的建树。他已经沉闷得在公司毫无存在感,每天的日常工作也不过是打扫打扫卫生,统计一下中午的盒饭数量,端茶倒水,干着一切助理应该干的工作。他没有办法反抗公司的这样安排,七年的时光,两千多个夜夜,他奉献给了这家原本名不见经传,现在仍然挣扎求存的外贸公司。在温水煮青蛙般单调且毫无专业性的工作中,他早已经失去了跳槽的能力和勇气,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公司不要开除他,不然以他四十出头的高龄,在人才市场毫无优势,恐怕求职无望,前景惨淡。
没办法,哪怕是这样卑微的职位,每个月拿两千出头的薪水,却仍然有无数的大学应届毕业生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从最开始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高傲,在一次又一次求职碰壁后,将他们的预期薪水从万元朝上一降再降,最终必然会沦为他的竞争对手。胡闹这个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几乎一生都在胡闹,他不知道父母当初是什么心态为他起这个名字,有三个姐妹的他按理说应该是千顷地里的一棵独苗,在重男轻女成风的地域和时代大背景下,他纵使不会受到特别的照顾,也大可不必得到如此的讽刺吧?可是父母对他名字的来源三缄其口,现在更是将这个秘密带进了棺材。
也许老两口对胡闹是失望彻底的吧,40岁高龄,租房单身,仍然在这个城市没有落脚点,仍然奔波在相亲的路上。他是王老五,却不是钻石的,很多女人哪怕二婚三婚的,一听说他没房没车,工资收入低得可怜,仍然会一口回绝,他那一直以来想娶个二十多岁的黄花大闺女的梦想,在一次又一次相亲失败后,也终于清醒过来。现在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结上婚就烧高香了,不管娶回来怎样一个祖宗,他也乐意供着。但即使这样,仍然没有女人愿意跟着他,明摆着嫁过来就会吃苦受累,他买不起房买不起车,就连区区彩礼钱都不一定能出的起。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别说女人有多拜金,饿着肚子是谈不成恋爱的,没有面包的感情,更加不可能长远,所谓有情饮水饱,只能是大家闺秀无聊时发发春梦,打发时间用的。
浑浑噩噩地又度过了一整日的工作时间,终于熬到了下班点,胡闹第一个拎起了公文包打卡冲出公司,在一众人白眼和嘲讽中,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觉得他和这些同事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他们的世界他融入不了,他的痛苦他们又理解不了,既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就维持最简单的工作关系,多说无益,反正他也知道自己以后的人生也就这样了,再怎么阿谀奉承上司巴结同事,都不可能更进一步,有那美国时间他不如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人生苦短,他偏偏又懒,便是神仙也没办法。
挤公交,算是胡闹胡闹的人生中仅剩的乐趣了。他尤其喜欢坐没有空调人满为患的公交车,不贪图那一块钱的便宜,他只是单纯的喜欢所有人都汗津津地挤在一起的感觉,因为这是他可怜的人生中,距离异性最近的时刻。他可以以人多拥挤的上下班高峰为借口,堂而皇之地贴在某个女生背后,摸一下蹭一蹭,间接或直接地揩点油。大多数的女性对他这一举动,只会愤恨地转过头,瞪他几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往别的空隙里钻,企图离他远一些,以避开他似有似无的骚扰,有那脾气暴躁的,会破口大骂,不过胡闹对此习以为常,他只是要装出一脸无辜,然后喏喏地解释着,满车都是人,他没别的地方可以站,不是存心要蹭在她背后的,更没有存心想去骚扰谁,不过是因为车厢晃动,偶有接触,一副你神经过敏的样子。一般遇见被这种事,总是女人要吃亏一些,因此大多数人不敢闹大,再加上那么三五个想要闹大的,被胡闹一推六二五,来个死不承认,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两人各执一词,也分辨不出个你对我错,所以这些受害者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要么下车要么换地方,想方设法息事宁人躲过这无赖,倒叫胡闹屡屡得手。
胡闹毕竟是个四十多岁的正常男人,发泄的途径,要么找便宜点的野鸡,要么自己劳烦五姑娘解决,在他电脑中,外国爱情动作片存了上百个,五姑娘频繁出动,给他几秒钟的舒爽,可是终究,比不上与女人真真切切地触碰。他是没钱,要有钱,估计会天天找个野鸡。
女人的身体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让他不禁沉醉其间,再加上贴着自己时那种软玉温香的触感,都令胡闹深深的迷恋。他看得见吃不着,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却没有真正属于他的一个,摸摸总可以了吧?这大夏天的,所有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穿得如此清凉,露脐装,小短裙,不是诱人犯罪又是什么,自己穿成个鸡的样子,就别怪后头有他这种流氓跟着。胡闹理所当然地认为,既然你自己是个良家妇女就包得严实一点,漏出这么多肉来,人家摸一把,她又不会少块肉,为什么不让摸呢?
因此每每夏天,他哪怕拼着挨上几个耳光,亦乐此不疲,反正最终真的将他扭送到派出所的一个也没有,这帮女人们都自己心里没底气,指不定在外面搞三搞四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摸了也白摸,不摸白不摸。
这天下班,他像往常一样,坐上回家的102路车,这趟车从他的公司直达他的出租屋,反正对于他一个光棍汉来说,没房没车住哪儿都一样,因此应聘到这家公司后,他就在路过这家公司的所有公交沿线寻找到了现在的住所,一片杂乱的城中村。
被房地产巨大的泡沫所吸引,这座城市也像全国其他所有的城市一样,开始轰轰烈烈的建房运动,原本的小村子整体一个挨一个地拆迁,城中村就是在这一次建房运动中,被遗留下来的荒芜之地。房地产公司想拆迁吧,这片地的市值已经不菲,再加上老百姓各种私搭乱建出来的地上附着物的补偿,房地产公司又不是傻的,他们中间没赚头,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又怎么会去做,因此,一个一个零星分布的城中村,就像这座城市头上顶的癞痢一样,狰狞着宣示着它的存在。
胡闹租的是一间地下室,仅有大约半米的高度是在地面之上,可怜巴巴地开出个小天窗,能透进些光线,比之在北上广大城市中完全不透光的地下室还占着些优势。胡闹租在那里,并不完全是因为房租低廉,他不抽烟不喝酒光棍儿一条,平常生活费真心花不了多少钱,想租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完全负担得起,但他却宁愿窝在地下室里,跟些刚刚大学毕业忙于找工作,囊中羞涩的年轻人为邻,他那点龌龊心思,不过是想借机听听这些胆大妄为的年轻人的壁角,以满足他变态的好奇心。每每夜深人静,隔壁传过来的低声呻吟以及床板的吱呀声,都足以让他兴奋得睡不着觉,每当此时,他就会悄悄地打开电脑,调出经典的爱情动作片,一边支愣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配合着电脑上不堪的画面,一边舒舒服服地安慰一下自己,然后进入甜美的梦乡。
这样的生活,可悲吗?可悲,怪谁呢,谁也不怪,胡闹走到今时今日,有多种因素,怪他父母怪他自己,怪他老板怪他同事,似乎都沾点边,却又都不够准确。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102路车是胡闹进行的大本营,他来来回回这么多年这么多趟一直相安无事,不过是寄希望于没有人敢跟他龇铢必较,当面锣对面鼓地去分说这件丢人的事。但是他忘了一句话,那就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每天清晨,城市公交这条输送管道,将在城市各个角落的人们,送到指定的工作或者学习的地点。也就是说,每个人的生活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有规律,每天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出门几点赶车,长年累月每个人都会形成一套固有的习惯。
比如胡闹,会在每天早上7点15分,准时坐上102路,这一条是郊区线,距离长车辆少,也就意味着每次等车的间隔都很长,如果7点15分这趟车他赶不上,下一趟是7点35分的,20分钟的时间差足以让他上班迟到。所以除非生病请假,胡闹会雷打不动地出现在这趟车上。与他同乘一辆车进市区上班的人,这么多年下来也有几个,大多数人都是知道并且认识他的,不过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自己没必要跟他较真,大家都挺忙的,赶着去上班,如果事情闹大有人报警,他们这一车人,怕是都要被直接拉进派出所。公司老板可不听你的解释,这帮吸血鬼,只会找各式各样的借口克扣你的工资,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当事人都不想深究的话,他们干嘛跟着起哄架秧子,没得到到最后再把自己装进去。
可是今天这一次,胡闹铁定是出门没看黄历,终于让他踢到了一块铁板。曾明君,除了身份证上性别一栏写的是女,又因为剪短发麻烦每个月都必须剪留了一头长头发以外,不论行事作风还是性格特征,都十足十的是个女汉子。她是大约半年前,换工作之后,因为一时囊中羞涩,不得已搬到这城中村居住的,每天做102路上班成了她必修课程,也因此好死不死的有幸被胡闹选为下手目标。
第一次,她以为自己神经过敏,因为自己一身牛仔服,哼着歌吹着口香糖,痞里痞气的样子,实在与温柔似水的女人不沾边,她从小长这么大,都不知道被是何意思。
不知道那天胡闹是太饥不择食,还是他真的就喜欢曾明君这种中性美,贴在她身后,借着公文包的掩饰,随着车厢的运动,不停地向曾明君身上贴,情绪激动的时候,身下支起小帐篷。曾明君当时只是觉得很奇怪,后面为什么有一个说硬不硬说软不软的东西总一下一下地戳着她,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她努力向人群中挤了挤,希望躲过这种感觉。胡闹见好就收,没有跟上前去,让曾明君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刚才只是因为车厢太挤,身后这个老男人,拿公文包不小心一直碰到她,便没往心里去。
却不想隔了一个多月,就有了第二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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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难做
曾明君就是再缺乏与异**往的经验,现在网络上各种知识这么发达,该懂的也全都懂了,她第一次只是没往那方面联想,自然被胡闹诓了过去,但这一次,她明明确确的知道,自己遭遇了公交车,而且下手的居然还是上次那猥琐老男人。
一次可以说是意外,两次绝对是故意,看他那样子应该还是个老手。以曾明君的暴脾气,又怎么能忍,直接转过身,一巴掌轻轻脆脆地抽在了胡闹脸上。曾明君一米七零的个头,比胡闹矮不了多少,又因为是学的是体育特长,一身肌肉极为瓷实,常年坐在格子间里面缺乏运动的胡闹,表面上看来在体力上就差了人家一截子,加之他以为这一次骚扰的女性也像从前一样敢怒而不敢言,正喜滋滋地一下接一下顶得痛快,哪成想这凶神恶煞的劈头盖脸就给了他一个嘴巴,直接将他抽懵了,结结巴巴的问:“你,你凭什么打人?”
“呸!打的就是你,你个不要脸的老色狼!老娘的豆腐也敢吃?长没长眼睛?上一次碰到的就是你这个恶心货色,我以为是不小心的没往心里去,没想到这才不过几天,你又爪子贱来摸老娘,这么没见过女人,怎么不回家摸你妈去?”曾明君火力全开。
一车昏昏欲睡的人都被清脆的巴掌声和曾明君的高声喝骂吸引过来,原本的昏昏欲睡一扫而光。生活如此无聊,上班路上有人愿意免费出演情景喜剧,他们当然乐得看戏,特别是这种带点颜色的题材。猎奇心理人人有之,因此都瞪圆了一双眼睛,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胡闹虽然有这不要脸的毛病,以前也有偶尔被人扇耳光的时候,但像这么泼辣不讲理上来就骂娘的女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一张老脸瞬间涨得通红。但让他就此认罪怎么可能,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活的就是一张脸皮,现在信息时代,网络这么发达,万一自己低声下气地承认了,再有那好事的人捅的网上去,被人人肉出来事万一有领导同事看到,再因此砸了饭碗,那事情可就大条了。所以他抵死不认,拿出惯常的一张无辜面孔:“大清早上班这么多人,我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一个女娃娃怎么这么不讲理呀?再长上几岁我做你爹都够了,你上来张嘴就骂我妈,是不是过分了点?唉,现在的孩子,真是一个个都被惯坏了,口无遮拦的,我不跟你计较,我站远点,不妨碍你总行了吧。”
曾明君没想到胡闹的脸皮居然这么厚,被现场抓了包,还死不承认,一副冤枉了他的样子,还作势想要混进人群里边,以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揩完了别人的油,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哼,一看就是个中老手,不定祸害了多少人了,不让他吃些苦头长些记性,怕是不知道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
一想到可以解救其他女性同胞于水火,曾明君的正义感极具爆棚,不由分说就拽着胡闹一起去派出所,这一车的人可都是证人,他就是想抵赖,也得先问问这一车人答不答应。
令曾明君没想到的是,她这一想法刚说出口,满车厢刚才看八卦看得津津有味的人,这下装睡的装睡,反对的反对,满满一车厢足有好几十号人,一个站出来支持她的都没有,更有那说话不留口德的人,指责曾明君没事找事,刚才她也删人家一巴掌了,这事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他赶下车去,也就算完了,一车人等着上班,也不可能光因为他们两个,就耽误整车人的时间吧。
这一番世态炎凉,给了曾明君当头棒喝,却让刚才一直伏小做低的胡闹斗了起来:“你个小丫头片子,嘴里面没个把门的,胡乱说话,这次我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撂下两句色厉内荏的狠话,趁着车到站之际,胡闹从车上一跃而下,紧赶慢赶离开了这个是非之所。
娘唉,刚才还真是吓得湿透了他整个衣衫,差一点就丢人丢大了。那一天,胡闹不出所料的迟了到,被上司一顿臭骂,外加扣了当天的奖金,胡闹唯唯应是,没什么反应,倒叫他的上司吃了一惊,以往说扣胡闹点工资什么的,他总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恨不得为了那几十块钱,一个大老爷们儿就能哭得鼻涕眼泪直流,丢人至极,这一次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不过也算是好事,用不着被他的一张老菊花脸荼毒,上司略显雀跃地挥挥手,赶了胡闹出去。
却说这一天胡闹过得那叫一个提心吊胆,生怕有好事人将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传上网,被领导同事看见。
他夹着尾巴坐了一天,晚上回家将网络上所有新传的视频从头到尾都翻看了一遍,发现自己十分幸运得没有成为头版头条,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心想那泼辣的死丫头原来也是一个纸老虎,光说不练。嘿嘿这小辣椒挺有味儿啊!比以前他摸的那些木头美人强多了,如果下次有机会再遇到她,嘿嘿嘿。
他心里虽这么想,到底这一次闹出的动静太大,这又是个小城市,难免很多人都沾着亲带着故,不定谁说一句什么就窜进了别人的耳朵里。因此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胡闹都夹起了尾巴,很是老实了一段,曾明君也算无意中做了件好事,解救了几个可能会遭遇他咸猪手的无辜女性。
然而是狗他就总改不了的本性,每天上班下班,总有一具具美丽的躯体,或性感或妩媚或清纯的,在他眼前晃,他本身又不是柳下惠,如何能长久的忍住,不过是碍于周围的乘客总让他觉得带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望着他,仿佛在说,我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正等着你犯错,抓住你的小辫子,让你从此万劫不复。
那断时间可真苦了胡闹,四十多年的生命中,头一次谨小慎微,每天都度日如年,常常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满脑袋晃来晃去的,都是身边各式各样的美女。
终于他又一次忍不住伸出了咸猪手,对着个打扮清纯,看起来像学生的女孩下了手。那女孩甫被贴上,还愣怔着没反应过来,胡闹压抑得久了,好容易抓住一次机会,便比以前更大了些胆子,隔着衣服顶顶已经不能满足他变态的心理需求,他仗着公文包的遮挡,旁边又是车厢摄像头拍不到的监控死角,便肆无忌惮地将一只手悄悄地摸进了女孩的衣服内,在腰腹处和臀部上下其手。
小姑娘噙了满眼的泪花,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叫喊出声,只一点一点地往人群中躲,企图避开后面的咸猪手。但胡闹哪容她这么轻易就从自己手上跑掉,后来直接大胆地将女孩楼在了怀里,蹭个不停,嘴里边还发出些恶心的低吟声,冲着女孩的耳朵呼气。
一车人沉默着,仿佛他们不存在一样,那女孩儿与他们萍水相逢,又不是他们的姐妹女儿,谁都看不过眼,谁又都不想出头,索性眼不见心不烦,闭目假寐或望向车外,只期盼着早日到达自己的目的地,不用再看车厢里这龌龊的一幕,更不用在心底里受些小小的良心谴责。
又停靠一站,正值早高峰的102路上,人潮更加汹涌澎湃,人与人之间的空隙更胡闹索性将柔弱的女孩两手环抱,其中一只罪恶的手,更是向女孩的私密地带移动,看他那样子,不像是会主动停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