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几个已经好了，我亲眼看见的！”女孩对着眼前那个模糊的身影哭求，“副作用也没关系，我可以接受！求求你，不然我妈妈没救了。”

“怎么会没救呢？”金喻恩给她指明道路，“你有一份他人签订的自愿书，就可以救你妈妈了。”

“谁会自愿呢？！”女孩失声大喊。

“那你要反思一下自己，”金喻恩的轮椅转回去，“为什么别人能拿到自愿书，而你，却不能。”

里面失控的人群被机器人拦住。

金喻恩带着那箱针剂，泰然地离开。

***

纪安一行人被“请”到金喻恩的地盘。

过了一会，金喻恩来到，先是打量了祁洄一番，看了看他还没有复原的气味腺，才转向纪安，声音比之前的都冷了几倍:

“纪小姐，看来你是希望沈姐死了。”

“金小姐，”纪安礼尚往来，“请不要太冲动。”

“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不妨听我说说？”

第83章 好喜欢你

华光溢彩的琉璃大厅内, 纪安坐在一张皮椅上，左右两边各是祁洄和沈念安。身后，则是数十个机器人一字排开, 呈半包围状, 端枪指着他们。

金喻恩在他们对面，四肢、腰部、包括脖颈, 都绑着弹力带固定在轮椅上。她掀了掀眼帘:“两全其美？”

纪安将她全身打量了一遍，又望了望站在她身后的金迩, 说:“这位先生对我们做过实验, ”她指了指自己和祁洄, “你应该知道我有特殊的治愈能力，也知道这种能力来自何处。”

“你用了他的鲛丹。”金喻恩回，目光含刺。

“是, ”纪安说，“我吃了他半颗鲛丹。”

说罢，转头向祁洄, 伸手摸了摸他残缺的耳鳍，还有脖颈断裂的气味腺:“他只剩下可怜的小半颗鲛丹, 所以恢复能力才变得如此缓慢，到现在还哪哪都是伤。”

祁洄垂着头, 乖乖给她摸, 又品了品她的话，感觉她好像在心疼自己, 就凑近, 低声跟她讲:“我不疼。”

纪安轻拍两下他的后脑勺, 继续对金喻恩说:“你们知道他的鲛丹出问题了，恢复能力不如以往金小姐, 你在担心。”

纪安望着她:“你担心他的鲛丹不能让你完全恢复，你就放任我们独自上路，是想看看能不能等到他的亲族过来会合金小姐，你最想要的，是其他鲛人的鲛丹，对吗？”

金喻恩冷冷笑了声:“纪小姐，你很聪明，但是，没什么用。现在你们都落在我的手上，要想活命，就叫他们过来，乖乖献出鲛丹。”

“可惜，你说的太晚了，”纪安说，“他们都回家了。”

“你是说那个连接两界的漩涡吗？”金喻恩笑，“纪小姐，那本笔记我也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要2404年才会开启。他们现在回不去的，你在骗我。”

“是那本乱七八糟的笔记可信，还是他们这些亲历者可信？”纪安面不改色，“他那几个亲族的确回去了，目前联系不上。但是，我可以帮你重启通道，帮你取得鲛丹恢复健康。”

金喻恩沉默片刻，抬眉问:“什么意思？”

“我说了，有两全其美的方案。”纪安带着淡淡的笑，“你想获得鲛丹，完全可以用一种和平的方式。”

金喻恩不语，思谋着望过来。

纪安解释:“漩涡那一边，可全是鲛人，成千上万。只需要他们每一个献出一点点鲛丹，汇聚起来，那数量也足够你恢复健康了。”

沉默了许久，金喻恩才反问:“你认为，他们会愿意吗？”

“我用了他半颗鲛丹，他还活着。”纪安似笑非笑地回，“而你，只是取微不足道的一点，你觉得对他们构成伤害吗？”

“一点而已，谈何伤害？”

“是啊，”纪安笑，“所以他们怎么会不愿意呢？”

金喻恩看着她，仍在思量。

纪安追着问:“那么，金小姐，你要选择哪一条路？”

“是要竭泽而渔，用他被严重透支的那半颗鲛丹，赌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还是跟我去开启通道，以一种和平的方式，百分百获得你要的结果？”

金喻恩沉思许久，又盯过来，带了些怀疑地问:“纪小姐，你恨我入骨，现在却帮我，目的是什么呢？”

“何必明知故问？”纪安回，“我要换回沈兰，活着的。”

话刚落地，机器人后就传来一道深沉又浑厚的声音:“这位小姐，我代替我的女儿选择开启通道。”

两侧的机器人退开，露出后边说话的人。

男性，高定衣袍，拄着个手拐，走过来的步伐却很稳健。看样貌，是多次在媒体上露过脸的金氏老总裁。

他已经年过六十，但从实际的面貌和身姿来看，却好像才刚刚步入中年而已。

“除非万不得已，我一向不主张暴力。”

老总裁站在金喻恩旁边，双手搭在精致的木拐上:“既然有一个对双方都没有伤害的方法，我一定会支持。”

他承诺:“这位小姐，只要你的确开启了通道，并为我的女儿取来足够的鲛丹碎块，我一定完整归还你要的人我以我的人格名誉担保。”

纪安凝目望着他，微微一笑，回了一声“好”。

老总裁拍了拍手，机器人全部收枪退开。他直奔主题:“通道在哪，要如何开启，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请尽管提出。”

“不急，”纪安回，“开启之前，我要看看沈兰。”

“可以，我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