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渝换了碗端着粥，让半死不活的祁钰半仰半躺，喂他他也不拒绝了。可见是难受得没了力气。

“多喝水吧，喝热水能好受一点。”陈晋渝又逼着祁钰咕嘟咕嘟猛灌了热水。喝水时祁钰只是幽怨看他，喝水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喝完尿多。

陈晋渝在一旁待命，祁钰敲敲床边，他知道要抱着人去卫生间放尿。

祁钰双腿是没鸟用，自行方便还是会的。陈晋渝生怕他动作缓慢来不及脱裤子，非要帮人解决问题。祁钰一半是糊涂了，一半是不想管了。任人唯贤，就得放心大胆。

他也不知道生病的祁钰能这样任人摆布。陈晋渝抱着祁钰，掏出他的鸟。祁钰的下/体跟人一样白/皙干净，甚至见不着耻毛。前端粉/嫩地翘着吐尿。陈晋渝托着的手不由得施重了力度。祁钰呼了一声，“疼。”

“抱歉。”陈晋渝得逞地偷笑。

这泡尿憋得久，势若长虹。陈晋渝又觉得冷着脸的祁钰更可爱了。

祁钰有的他也有，他还暗自比量了下大小，客观来说，祁钰的也不小。但他还就是觉得祁钰的更可爱。

“看够了？”祁钰喘着气，合在外面，挥手打了他的手，托着几把的手，一滴尿漏在虎口。

作者有话说：

君子坐怀不乱 小屈眼神doi

47 | 46一方有难八方添乱

【视频风波】

43.2一方有难八方添乱

祁寒雨高铁换地铁，几乎是一路睡到下站。

出站时已经下起了雪。今年冬天的第二场雪，少了期待多了厌烦。人的出行限制在缓慢的节奏中，也就拖延了所有事情的进度。

祁寒雨在地铁口买了把15块的透明伞撑起来，雪星子乱飞，仍扑到嘴巴睫毛上。把伞打低又看不着路，祁寒雨走得不紧不慢。向舅舅问清了祁向东在哪间病房，直接往三院去。

作为医院常客，这次不大一样，精神病院。三院最有名的也是精神科。

进医院，祁寒雨没那个闲心去看医院的环境氛围，更不在意其他精神病人是怎么个生活状态。

“滚蛋！”

“放开我！操/你妈逼…”污言秽语持久战，祁向东从不会输。

病房内激战了一场。落败的嚎叫逐渐微弱。

窗外灰扑扑的，病房内也不大明亮。祁寒雨眯起眼睛看那个被医护架着腋下制住，放倒在地的中年男人。祁寒雨视力没那么好，加之他真有点不敢认祁向东。

怕认错了人。

直到走近，他才从那张有点凶相的花脸上还原出祁向东的相貌。祁向东发福了，面皮松了许多，成了个阔圆脸。不能说丑，但也和英俊毫无关联。只五官还能看出年轻时的俊俏。

他妈要是还活着，那是真找不到一点瞧得上祁向东的地方。色入迷途！一条巷子走到黑。

被制服的祁向东看着他，祁寒雨也看着祁向东。他估计觉得这人面熟，但又不知道是谁，只啊啊啊地乱叫。

不好叫人让开，祁寒雨蹲下去自报家门。“我是祁寒雨啊。”临到这时，祁寒雨面皮绷得紧紧的。

祁向东被人按着脸，流着哈喇子，好像是从惨淡的记忆里认出了自己儿子，扭动着四肢，乱踢乱舞，忽地惊喜露光，“大寒！”

“大寒，快带我回家。”护士伺机给祁向东扎了一针，祁向东最后点挣扎也消停了下来。

祁寒雨听到这名字一恍惚。伸手拍了拍祁向东。祁向东瞪着眼。

受家里宠爱的小孩都有自己的乳名，祁寒雨是没有的。这怪他从小挑剔。妈妈有这么叫过他的，他稍一懂事，便觉大寒二字不好听，又拗口。他妈就没再这么喊他了。

妈妈突然去世，奶奶又是个铁娘子。更不可能跟他搞文字游戏。给祁钰的小名他很满意，自以为起得有水平，琅琅上口。

祁寒雨觉得祁向东这样怪可怜的。但他也没生出怜惜。也许是有一点的，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一点怜惜能消磨掉多少时间和精力？他绝不可能让祁钰和祁向东同处一室的。

小护士气喘吁吁。小护士本来挺不耐烦，三四个人才压得住这个莽夫，见有人靠近，更加不耐烦。可一回看，祁寒雨眉清目秀的，很是俊美，攒火的脾气扑哧就灭了。“先生，你是祁向东的家属？”

“是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地上那是个火药桶，尤显得祁寒雨彬彬有礼，可亲可爱。

护士带着祁寒雨见主治医师。祁向东的痴呆，伴随有狂躁、闹腾的现象。可祁向东本身就有点暴力倾向。说不好是脑子受了伤导致的还是本性如此。

住院手续办得很快。祁寒雨给祁向东交了一笔钱。事情解决得比祁寒雨料想得还迅速。

预交两年住院和治疗费，祁寒雨想到带祁钰去医院，随便一检查就是千把来块，还不能治根。一病一痴相较之下，就觉得祁向东的事情简直不能算是难题。

“寒雨哪，医院那头怎么样了？”

祁寒雨说了个结果，舅妈安慰了他两句。说小祁这事已经做得很有讲情面了，搁一般人早不管了。叮嘱他没必要花人工成本去服侍。最后咬牙切齿，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这通电话，是叫祁寒雨到他们店里吃饭。说着说着又离题，舅妈话就多了。祁寒雨耐心好，一直听着。

祁寒雨的亲人实在不多，而他刚做了一件有点坏的自私的事儿，保持长久的沉默会让他胡思乱想。有个人喋喋不休反而很好。

吃了顿热饭，祁寒雨想在这大雪天回家躺一觉。祁寒雨从店里出来又吃又带，思路开阔了不少。看到街上挂红披绿，才迟迟想起今天圣诞节。

生日不生日，祁寒雨不讲究这个。不过有人记起总还是开心多的。零点的生日祝福，他也不差。沉浸在jingle bells的调调里。没走两步，祁寒雨提着袋子的手被人从后面抓住。

有人猫进伞里，祁寒雨预先是有感知的。祁寒雨一瞬间加快脚步，耐不住谢亦先两手空空迈大步。

“你躲我干嘛？”谢亦先单独看他有一会儿了，跟人讲上话就开始原形毕露，随时要暴跳如雷。

“你是狗吗？”祁寒雨都要怀疑他在自己身上又藏了跟踪器。

谢亦先一把掐住他后颈，把人往路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