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有什么坏心眼呢?他不过是想逃出猫舍的笼子。有属于自己真正的猫猫头小窝。
18大杖则走,小杖则受
晚宴虽说请的人不多,但也差不多集了H市大半个Z圈。老一辈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年轻一辈却都是要到场的。毕竟是北京来的调研组,背景深、关系盘根错节,又是级别不低的官。小型的欢送会,也成了贴脸拉关系的名利场。
有所图便要上心。祁寒雨在偏一角闷头干饭,按理说不会惹人注意。许是这种场合,气氛不宜太过极端。过于安静了,偶尔也能引来一两道目光。
小祁秘书正慢条斯理吃着东西。随后谢亦先也换了身衣服跟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被人盯着实在不适,祁寒雨吃完最后一口肉,起身。“找个地方做完。我要早点回家。”
“这得看你表现。”见祁寒雨又看了眼手机,谢亦先眼角抽搐。又是为了他弟弟……“多少年了,你就不能请个陪护在家照顾?”
祁寒雨斜眼怼他。意思是,关他什么事。
“看来许景山也没给你多少好处。”
“管促进中心的那家公司不都吃了500万政策钱?什么供应商出如此天价?”
“我不知道。那有审计小组负责。”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还是…你怕继续留下去后面被审计问出来什么对什么人不利?”谢亦先故意停顿,“你和许景山没闹掰…那你为什么要从远芯离职?也不跟去北京?”谢亦先先是毫不在意地提起审计话题,又转到问他为何要从远芯走。他也没闲到要管他市的小小审计。
“谢亦先,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大杖则走,小杖则受。我从远芯离职是个人原因,你没必要一直套我话。”
“那你跟了许景山七年,最后不也没捞着点好?”
祁寒雨内心认定好处是有的,所以不搭话。
谢亦先若想搞许景山,倒是可以从祁寒雨这儿下手。但小祁秘书什么优点没有,口风最严。只是任谁估计都想不到小祁秘书的封口费十分廉价。
谢亦先问这些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跟初中时候喜欢逗女生一样的心理。他抬眼欣赏似地看祁寒雨西装革履的斯文样。想到刚刚他还光着被干得合不拢腿,嘴角微微吊起。
谢亦先插着手,踢开座椅站起来,带着祁寒雨往楼上的房间走。
宴席的后菜还在继续上,衣着考究的俊男靓女谈笑风生,一些已经聚在舞池放开了嗨。
“老徐说带我认识美女,是屈姐姐你啊。我老远看见姐姐回头,心可在乱跳了。”陆景又对着屈雅君的衣妆夸了几句。他惯会哄女孩开心,又对化妆品这类女人的喜好精通,不论哪个年纪的女人听到切要点的赞美,都十分受用。
屈雅君也被他一口一句姐姐哄得极开心。屈胤扬与屈雅君不过是来H市走亲戚,却也受邀参加了宴会。陆景陪着她,徐志飞则在和屈胤扬聊事情。
一晃眼,屈雅君看见个熟悉的身影经过。她目光在楼梯拐角处停留,问陆景,“那是今天的主角吧?谢家小子。”
“是。亦先有点事在忙,等会让他过来跟屈姐姐打声招呼。”陆景看到了后面跟着的祁寒雨,不自觉看了眼对面的屈胤扬。屈胤扬的目光也早不在谈话上了。
“后面跟着那男孩谁呀?”屈雅君眼尖,单从背影看,小祁秘书是盘靓条顺。如果陆景想瞒着谢亦先包养小明星的话,倒也不至于。屈雅君可不那么好糊弄。
看来屈雅君是没见过祁寒雨,让她知道这层关系并不是什么好事。陆景给谢亦先打掩护,“哎~屈姐姐,亦先最近看上的,藏得紧呢。”
“搞这么神秘,说得我都有点好奇了。”屈雅君屈指点了点桌,陆景殷勤地递了杯白兰地过去。
“有点小性格。亦先还要调教调教。”
他们把人当物品似的,论斤计两地评头论足。没人说祁寒雨体态气质不好,光那背影就能把人迷的神魂颠倒。也都先入为主觉得他皮相肯定不错。
屈胤扬在隔壁桌坐着,音乐小的时候可以听见他们的对话。而他居然还能一心二用,和徐志飞谈着说正事也算作私事的事情。
屈胤扬摇着杯中的酒液,也不喝。杯壁上的冰化作一颗颗水珠,成缕地沿壁下流,弄湿了他的手心。“老爷子好面子。偏着我姑姑,对许景山也有好感。所以凡事有个度。”
18 | 18trouble maker
【找骂】
18.1 trouble maker
势头正盛的时候,做事就不大注意分寸。许景山也不例外。就拿有员工挂职拿双份工资这个事儿,留下的坑不少。拿促进中心的公账转工资给远芯的员工,这事是不是也太不背着人了?
并非笔笔账目他都知情,但作为第一审批的责任人,出问题,许景山就要承担后果。这里头的学问大、水也浑,所以说换个人来做这项目也一样,不见得能做得比他好。生态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上下关系不维系好,哪能做大做强?
关乎利益分配,总得把旧账算干净。即便那是些粉饰老墙皮的表面工作。但这次来势汹汹,屈胤扬听了屈老爷子的话,顺道来探个口风。
和上届领导班子同气连枝,真要刮骨疗毒,撕破了脸谁也不好干。顺水人情,卖屈家一份薄面,徐志飞不吃亏。
徐志飞不知道屈胤扬见过祁寒雨,还以为他是看到了谢亦先,才瞥了一眼。
屈胤扬说起许景山并不客气,徐志飞绕有兴致,“听起来,你对许景山印象很一般。”
哪里是一般。他是小辈,评价许景山听不出半点尊重。谢亦先和祁寒雨的事当时动静不小。料想屈胤扬就是不知全貌,也知道是怎么个回事。
这事发生在屈谢两家,私底下混蛋和明面上操/蛋,差别甚大。但最后因祁钰的受伤和屈家的介入而一笔勾销了。真不知是谢家明事理,还是屈家珍惜羽毛。上门女婿也护内得很。
屈胤扬偏过头,一瞬收回了不知道放在哪的目光。同样地,小屈对谢亦先印象也不怎么样。谢亦先看着深沉,却也像个定时炸弹。这样的人,小屈不会乐意去主动结交。“你跟谢亦先走得近。他能忍住不搞许景山么?”
徐志飞喝了一口酒,笑着调解,“之前的事情早翻篇了,我和亦先都拎得清。”
从进场至落座,少不得被人敬酒寒暄。屈胤扬滴酒未沾。他不介意被人小屈小屈地叫,但如果他不给人面子也是可以的。
事情谈结束,屈胤扬轻飘飘地起身走了。屈雅君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约是在家听不到“姐姐”叫这么甜的,陆景的花言巧语哄得屈雅君笑容灿烂。没孩子在身边的自由空气,屈雅君难得放松下来享受。
于是小侄女的电话打到了屈胤扬这儿。屈胤扬才出大厅,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电话。脸上浮漾着无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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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尴尬的地理位置,导致冬天又冷又湿。风作汤底,刺骨熬人。冬天能见着雪,但很少能存住雪。除非雪下得持久。
暖气丝丝缕缕包裹的小别墅,感受不到室外的风雪呼啸。开辟出的一方水晶球世界,飘着如假包换的雪花。
祁寒雨被抓着腰,一次又一次地更深入地被鞭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