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裴从清没多想，可偏偏频繁发生。

裴从清以为他能把赵扬当成小孩养，纵容赵扬任何行为，只要他在外面乖乖听话，在家怎么样都行。赵扬不喜欢他随便找人换人，那他就找固定床伴，相处不错定下来也可以。

出于某种原因，他希望赵扬不要固执于自己，可真看见赵扬心挂别人，又放不开赵扬，他本不应该逾越，却总将赵扬划进自己的领地，止不住去看去碰。

章常看裴从清一直沉默，默契的想起了最沉重的部分，“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可那是他哥的事，再说赵扬也不是你真的小孩，你养他的时候他都那么大了，这些年你一直当他叔叔，那种阴影不存在的。”

不是亲生小孩就可以？

可赵扬的过去，他又该怎么把握。

时霄才住了一晚上，行李都没拿出来，搬走没用多长时间，有裴从清雇人帮他收拾新屋，省了不少事。赵扬下午送完时霄就窝在家里打游戏，穿裤衩背心懒在沙发里，喝掉半瓶的可乐立在地毯上，茶几上摆着三四袋开封的薯片和辣条，最隐秘的袋子里藏着两瓣榴莲肉，屋里味道一言难尽。

裴从清进门前刚挂断电话，谈的私事。

“裴从清？”赵扬在沙发上喊他。

裴从清过来看见地上桌上凌乱一堆，下意识要帮他整理，赵扬先一步扔下手机去拽他的手，两人一起坐下，赵扬先说，“你怎么知道我手机丢了？”

“打电话问过。”裴从清说。

“问什么，他不送过来吗？”

“已经坏了，给你换新的。”裴从清闻到一股难言的味道就在赵扬附近，他眼神四处去寻，又被赵扬集中回来。

“今天看见我了吗？”赵扬凑近，气息喷在裴从清附近。

“……你吃了什么？”裴从清往后退一些。

“吃了榴莲，不能躲。”赵扬起身去坐裴从清的腿，被搂住腰坐稳。

“喝酒了，心情不好吗，因为看见我和时霄在一起？”赵扬近得贴近他的鼻尖，语气轻缓。

“你都特意过来了，怎么样我都能看见。”

裴从清垂眸去看赵扬的鼻尖，和他上面的小痣。

“生气了吗，我约时霄。”赵扬去看裴从清的眼睛，看他浓密的睫毛微颤，藏住外溢的委屈，听他嘴硬说没有。

裴从清喝了酒，又有意表现柔软。赵扬很少这样清晰的感受他的情绪。

“为什么生气，你不是想让我喜欢时霄吗？”

客厅只有他们两个，裴从清又安静，赵扬的说话声也随即轻下来，赵扬小心唤他，“说话呀？”

赵扬意不在听他的答案，他观察裴从清的反应，试探着要去亲他，沙发上不知道谁的的手机开始震动，赵扬瞄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他的动作停在亲吻的前一刻，眼睛睁得很大，身体僵住。

手机上的消息人名叫李韶。

哪个李韶？

赵扬突然伸手去抓电话，熟练输入他和裴从清共用的密码，解锁。

李韶发过来很多消息，语音、文字、图片以及视频，画面中的人物全都是赵扬。

小时候的赵扬，半大的赵扬。

每一张都是赵扬熟睡的模样，伴随赵扬而存在的第二大构图画面，就是一根阴茎。那根丑东西有的时候离赵扬很远，有时候贴着他的嘴、奶头、肚脐、屁股以及双腿大张露出的粉白色小穴。

突然出现一张动图，阴茎头紫黑，突兀挤进穴瓣前后蹭动，小穴的软肉被挤得东倒西歪，一片蹂躏的红色。

随后发来一段文字，字字句句肮脏耻人。

-那老东西死了留下不少好东西，不知道你们是不是都这样玩？他喜欢爸爸玩他，哥哥玩他，他就喜欢年纪大的，天天跟人撒娇要抱要亲，不弄他弄谁？你养他这么多年，操他没有？

“……”

这些赵扬从不知道的肮脏事直接让李韶展在裴从清面前、他心上人的面前。赵扬不知道怎么办，他无地自容。

赵扬手抖着要删记录，他不能让裴从清看见这些，可慌乱的动作引起裴从清注意，手机被拿走了，赵扬抢不回干脆耍赖，“不行你快给我！裴从清，你别、你先不看……”

赵扬因为姿势问题直接扑进他怀里，裴从清握着手机将它背在身后，任由赵扬去掰去挠他的手。

“看见什么了？”裴从清问他。

“呜……给我行不行，求你了。”赵扬哭的厉害，脸颊贴在裴从清胸口，委屈的蹭动。

“可以给你，你别哭。”

裴从清把手机给他，赵扬背过身去删，刚长开的宽厚脊背此刻缩着颤抖，脆弱又敏感。

赵扬删完消息要跑，可被裴从清重新拉进怀里，他一手捂住脸一手用力推裴从清，声音发抖，“快、快让我走，我不行，不行……”

裴从清紧搂着他，细密着安抚，陪他冷静。

赵扬窝在他颈肩流泪，拧着他的胳膊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联系李韶？”

裴从清被掐疼了也不反抗，一只手环抱着赵扬的腰，一只手摸他的后脑，温声跟他说话，“记起以前的事了？”

赵扬不愿意，手上劲就大，“先回答我。”

裴从清拍拍他的背，有些受不住，“是他联系我，我跟他还没说上话。”

赵扬激烈的心跳慢慢缓和，他在裴从清肩头趴了一会，喃喃道，“生理期那年就想起来了。”

赵扬被裴从清收养的时候，章常查过赵扬从前的家，普通上班族，夫妻结婚二十三年，有一个刚上大学的儿子，有车没房，还有些贷款，都是寻常家庭的模式，唯一诡异的事情就是早些年李韶举报过李平肖长期性侵，但很快又撤销，其中缘由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