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想到那?么以后的事情了,聊到捉奸的时候,眼?底满是兴奋的光芒。
江泠气愤地咬了一口她的锁骨,将她混想的思绪拉回?来。
新婚的夫妻就是这样,一旦挨着床,恨不?得?一日都不?下来。
夜深人?静时,她乌发汗湿,散乱地贴在光滑洁白的后背上,手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抬都抬不?起来。
江泠好像在故意惩罚她的胡思乱想。
叶秋水脸埋在被褥里,整个人被他的气息渗透了,江泠俯下身,唇落在她因愉悦而颤动的肩胛骨上,“别想了,不?会有这样的事。”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我们成?了婚,要白头偕老的。”
江泠摩挲着她的脖颈,拨开湿热的发,轻声道。
叶秋水已经分不?清是飘在云端还是溺在水里,含含糊糊地回?答,“
弋?
我知道了。”
她就是说着玩玩而已!
婚假眨眼?间就结束了,又要去衙门上值。
江泠还不?太习惯要早起,不?习惯睁开眼?,要将她搭在身前的手拨开,孤零零地起身穿衣洗漱,然后去上值。
他睁开眼?,看着怀中的女子,没忍住低头在她的嘴角碰了碰,直到要将人?吵醒了才停下,坐起身。
江泠进厨房煲了汤,叮嘱下人?,等叶秋水醒来后盛给她喝,接着便换好官服,拿着玉笏进宫上朝去了。
成?过亲的江大人?和没成?过亲的江大人?很不?一样。
人?依旧是冷的,但这冷的中心,却似点了一把火,以至于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是犹如雪山融化时的宁静温和。
上完朝,他前往昭文馆继续编修国史,馆内,相熟的同僚们看到他,纷纷围了上来。
有道贺,有揶揄,江泠被团团围住,他从袖中翻出一把喜糖,分发给大家。
喜糖是叶秋水挑的,选的是她最喜欢吃的那?家店,有牛乳糖,饴糖,杏酥糖……
每个?官员都得?了一把,江泠将喜糖分出去,看着他们品尝,就好似也分享了他心里的甜。
一整日,江泠脸上都带着笑,同僚说:“从未见到江大人?这么爱笑的时候,嘴角就没下来过。”
“这娶了媳妇可就是不?一样啊!”
到了下值的时候,江泠也是火速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一刻都没在昭文馆多待,时辰一到,立刻出门回?家,头都不?带回?的。
以往见惯他一心扑在公务上,天黑都不?回?家的同僚们惊呆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江嘉玉吗?”
他出了昭文馆,转道去了西市,叶秋水果然在,夏天到了,瓜果香草悉数成?熟,她忙着算账,做生意。
看到他出现在门前,伙计们先?喜道:“江大人?!”
叶秋水停下与?掌柜交谈,握着算盘转身。
江泠官服还没有换,看着很威严。
可是见到她,他就下意识地扬起唇角笑了笑,冷淡疏离的眸子里也泛上来温暖的颜色。
大家都觉得?他没那?么可怕了,还有些亲和,胆大的伙计甚至敢上前讨要红包和喜糖。
江泠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香囊,说:“今日都分完了,明日再带。”
“好!我们记住了,大人?不?能反悔,明日要给我们发红包和喜糖!”
江泠说:“不?反悔。”
叶秋水无奈一笑,低头继续理账务。
她忙正事的时候,江泠就乖乖坐在一旁看着她忙活,叶秋水有时候要见客人?,还要商谈生意上的要事,一谈就是几?个?时辰,江泠听不?懂这些,从不?插嘴,只默默地给她倒茶。
今年叶秋水开始与?西洋的商人?交易,一旁坐着重金聘来的译师,生意场上多是博弈,叶秋水口条清晰,思维敏锐,即便有语言不?通的障碍存在,她也能做到沉稳理智。
有时候,西洋的商人?会故意设下圈套,叶秋水思忖一番,果决地做下判断,专注于自己擅长的领域时,江泠觉得?,叶秋水就像是一个?掌握千军万马的将军,她手执棋子,在生意场上,在属于她的战场上纵横杯阖,永远能从围追堵截中杀出,很少有人?能让她上当,如果有,那?么这个?掌握着巨大财富的掌局者会直接掀翻棋盘。
江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次微笑或是严肃的警告,他都觉得?很迷人?。
有时谈完生意,坐在对面的人?会忍不?住感慨,“叶大当家,你丈夫可真是个?贤内助。”
寡言少语,但是会端水倒茶。
叶秋水便笑,“谢谢。”
江泠不?忙的时候,下了值会来铺子找她,等叶秋水忙完,两个?人?再一起回?家。
时间久了,铺子里多了一张桌子,后院还多了几?个?书架,留给江泠等人?时看书写字。
谈完生意,叶秋水推开门,江泠抬眸看她,“好了?”
“嗯!”
江泠站起身,走过去,自然而然地牵住她。
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淮河畔,流水迢迢,画舫摇摇晃晃,歌声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