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越眼疾手快地将她扯回来。又气又好笑道:“我怎么你了?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钟洛虞撇过脸不看他,心中一片酸楚。那些话本小说上写得不错,没得手之前男人对你温存小意,什么气都能受,什么脸色都能看。一旦得了手你便是他手里的面团想怎么搓揉都行。

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沉默。本想逗逗她让她更生气,却又忌惮钟洛虞是根墙头草。这安克俭惹火了她。她便来找自己,若是再惹她生气,她是不是又要转过头去找安克俭。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嗔怪道:“叫你跟小阿月学,你好的没学就学了她的狗脾气。我只不过是觉得后天仓促了些,家里还什么都没准备,就一天的时间怎么来得及。”

钟洛虞扭回头:“你找个宅子安置我就行,我不想去你家。”

其实苏时越原先就是这么打算的,还在新婚期间就纳了她,她在大宅的日子不会好过。他出门上班她在家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指不定要受气。把她养在小公馆里,等她有了孩子再把她接回吞武里的大宅。有孩子伴身家里的人也不会太为难她。

但这要求从她嘴里说出来太让人不是滋味了,他冷笑:“怎么,我家那座房子还配不上你了?”

钟洛虞苦笑:“我斗不过你家少奶奶,与其让她摆整我不如我在外面各过各的,大家都自在。”说完这些低头落寞道:“你也别说那些有你在谁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话,我家也是有姨娘的,姨娘在家里是个什么身份我比你清楚。你想看家里天天鸡飞狗跳么?”

这话说得苏时越心中有些愧疚,手掌盖在她放在膝盖的柔荑,叹了口气道:“委屈你了。”

你现在知道委屈我了,昨晚精虫上脑时怎么不想想会不会委屈我?让我去大宅对你一家子卑躬屈膝那是做梦。钟洛虞心中鄙夷面上却丝毫不露,咬着唇道:“我既然打算跟你,其他的就都不去想了。只盼着你记得我这份委屈不要辜负了我。”

苏时越揽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胸口温言款款道:“这么些日子我对你的心思你还看不出来么?什么都为你打算了,你偏偏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以后我只会对你更好,哪里会辜负你?”

钟洛虞埋首在他胸前嘟哝道:“你哪里对我好了,一直都是欺负人。”

想起自己昨晚怎么欺负她了,苏时越浑身发热。把她按在椅背上欺身压了上去。这青天白日又是在车里,钟洛虞急的唉唉直叫,手死命地推着他的胸膛。

苏时越解了她的纽扣埋首在她胸前,嗅着白花花乳肉的香气,手也不老实的撩起裙子抚着滑腻的大腿往那淌蜜的花地去。

这个不要脸的玩意,钟洛虞连忙夹紧大腿让他的手掌动弹不得,自己的脸涨得通红,连带胸口的皮肉都是粉红色。

苏时越见了越发意动,手指拧着她的乳尖嘬着她的耳垂喘着粗气道:“别回去了,咱们去饭店好不好?”

钟洛虞响起昨晚那撕裂一般地疼痛吓得一激灵,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手脚并用地把苏时越踢开,半是埋怨半是羞愤地嗔道:“还疼着呢!”

眼前的美人脸色潮红、衣衫半褪,被掏出一只的奶儿奶尖被他搓揉得又红又挺,让人恨不得一口含上去。他看得气血翻涌凶器硬得发疼。细细端详粉樱一般的面颊,眼皮艳红,脸上虽有薄怒但更多是春情勃发的娇艳。

以前想和她亲热一下,她不是骂就是哭,惹得他越发想作恶。现在她这般娇娇的喊疼,似娇似嗔他反而不想鲁莽了。压下满脑子的绮思,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准备聊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

“明天我去和你父母谈谈聘礼。”

钟洛虞扣扣子的手一顿,淡淡道:“这事和我商量就成。”

苏时越迟疑道:“这样不好吧!”

钟洛虞扣好纽扣又拉拉裙摆:“他们要卖我还不许我自己商量价钱么?”

苏时越不悦:“你说着说着又不像话了,这是嫁娶不是买卖,给聘礼是天经地义的。”

钟洛虞嗤笑:“有聘礼就有陪嫁,就是把我一家子捆了卖也凑不出什么像样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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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越本想说不需要你陪嫁什么,但这么一说不就落实了这是桩买卖么!一时间哑口无言。

钟洛虞笑着挽上他的胳膊:“好了,别计较这些有的没的。既然是我跟你,那么肯定就是我要什么你给我什么,不是么?”

0042 三百猪加更

钟太太见钟洛虞回家,忍不住怒道:“你去哪里了?月小姐的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

钟洛虞见客厅里人都聚齐了,觉得时机很合适。把小坤包扔在桌上,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道:“苏时越后天来接我。”

钟太太听了这话喜上眉梢,连看报纸的钟老爷也舍得放下报纸脸上有个笑模样。

钟太太高兴完又皱眉:“日子怎么定得这么仓促。”

苏时越也这么问来着,“这毕竟是件喜事,也不好好挑个日子。”

当时自己是怎么答来着?

“以后过得好不好是看人不是看办喜事的时辰,谁家办喜事不挑个良成吉日,不是也有人没把日子过好么?”末了又自嘲道:“我这么速战速决也是为你着想,省得我父母有时间算计朝你狮子大开口。”

钟老爷开口道:“这么着急聘礼什么时候谈?”

看看,这不就来了!

钟洛虞嘴角讥诮地扯了扯:“人家把话说得好听些你们就当了真,真以为我是去苏家当少奶奶啊!一个姨娘要什么聘礼?”说完又扬声问二姨娘:“姨娘,当年我们家给了你什么聘礼啊?”

二姨娘被问到头上很是尴尬,她家当年穷,钟老爷一袋米十块银元就把她给纳过来了。这能算聘礼?聘礼要扎着绸缎大红花用红木担子挑着,敲锣打鼓送到女方娘家的。

钟洛虞明里暗里的说他卖女儿,钟老爷觉得面子挂不住,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喝道:“放肆。”

钟太太见他发火连忙挡在钟洛虞身前:“有话好好说,拍什么桌子?”

钟洛虞站起身冷笑:“放心,没让你们吃亏。你们养我一场我总是要报答的。我和他谈妥了,把他在耀华力的一座小楼过户到我名下,你们收拾收拾就搬过去。另外每月再给你们一百英镑的花用。”看看一旁缩着做鹌鹑的二姨娘她又接着道:“家旺念的那个华人学校不要去了,他给找了一个英国人办的教会学校,学费苏家管了。”

听着自己的儿子钟洛虞也考虑到了,学校和学费都不用操心二姨娘喜出望外:“大小姐真是个仔细人,太太正嫌二少爷念的那个华人学校教的不好呢!”

见一家人个个都心满意足了,钟洛虞打算回房间补觉。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明明累得要命却怎么也睡不着。

选了苏时越很大成分是赌气,但也不完全是。仔细想想,苏时越跟她低头不是一次两次。今早才吃了她一顿排头,被她扫得一点面子都没有。可才过了那么会又来找她了不是!

再看看安克俭,这几年过得那么风光却一点消息都不露给她,心狠得都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