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曾青心情有些微妙，竟然小声道谢：“谢谢。”
谢什么？谢他没跟徐浩淼一样上他吗？
路鸣珂手一抖，闷声道：“不用……本来就是徐浩淼的错，我替你教训他一下。”
曾青挪了挪被肌肉硌得难受的屁股，说：“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谢谢你送我回宿舍。”
*
这个时间点还没到下课的时候，宿舍空无一人。
曾青找出一套校服换上，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路鸣珂把他枕头迅速往原位一丢，猛地站起身，别扭地移开视线。
他动作一顿，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回去洗澡吧，晚上还有晚自习。”
路鸣珂倏然转过脑袋看他，曾青这才发现他好像有些难过，眼睑半垂，唇线往下耷，但是配着他那张一向桀骜不驯的俊脸，这样的表情，莫名乖巧顺服起来。
路鸣珂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他想：怎么能不是什么大事？曾青刚刚都哭了。
他低声问：“曾青，我可以抱抱你吗？”
曾青沉默了好一会，轻轻“嗯”了一声。
有人愿意对他好，为什么不呢？
路鸣珂抱着他，闻到他身上好像有淡淡的香味，这下更要命了，身体下面那根东西还硬着，他难耐地搂紧怀中人，得寸进尺地小声问：“我有点难受，你可以帮帮我吗？”
“……”
“我就蹭蹭，不进去……要不，要不你用手给我摸摸也行……”
“……”
“一次就行……射一次就好……”
“……”
妈的，他是男人他还能不知道？男人说这种话都是骗人的，精虫上脑什么鬼话都能说出来！
可是曾青陷在这个温暖的拥抱里，沉默了一会，又轻轻“嗯”了一声。
路鸣珂简直要哭了，他实在太想曾青了。他搂着这个人，像一只大狗一样蹭他，一边急切地脱自己的衣服裤子一边不停道谢，“谢谢……我，我射得很快……不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不会麻烦你很久……谢谢，谢谢你……”
烙铁一样火热的阴茎释放出来了，路鸣珂坐在曾青的床上，巴巴地看着他，明明急得不行，还是等着他动作，这状态似乎取悦了曾青，他颊边露出一对酒窝，蹲到他面前。
那根肉棒跟记忆里一样，粗大得很，曾青不得不两只手一起握上去。
他先是缓缓地上下撸，每一次都从头撸到底，一些前列腺液顺着铃口往下流，润滑之下使他将那东西握得更紧，速度也不自觉地加快。他看见路鸣珂两手撑着身侧，指骨用力，那双手使劲攥着床单，手背有紧绷的青筋，似乎忍得难受，脸也涨红，本来躲躲闪闪不敢看他，后来干脆阖上眼睛，岔着腿随便他玩，喉结像活物似的上下滚动着，额角有细密的汗。
曾青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好像因为这种掌控而充盈起一种奇异的兴奋来。
他故意用极不熟练的手法套弄，用指腹不时按摩翕合的马眼，又掐又磨，听见头顶传来野兽咕噜般的低低呻吟，越发兴奋了些，舔了舔唇。
“路鸣珂，”他说，“你这样很性感。”
射出来的时候，路鸣珂脑子一片空白，他想：完了，真射得这么快，会被嫌弃吧？
看到满手的白色黏浊液，曾青也懵了。
他才尝试着想说句骚话，怎么就射了？以前没这么快啊。
大概是看曾青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路鸣珂恶狠狠地回看过去，眼睛发红，狠得跟狼一样，好像要把曾青整个吞吃入腹，可是他很快又耷拉下眼皮眉毛，委屈道：“你等等……它在硬了。”
像是感受到主人的召唤，那玩意慢慢又竖了起来，路鸣珂殷殷地看他，眼睛里面是藏不住的渴望。
曾青不给面子地撤了，“你说过，就射一次。”
重生5 苦杏仁
【原来苦到一定程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晚自习，曾青听说钟既白弄了个挺大的阵仗，似乎把学校翻了半个底朝天，可是等他回到教室，钟既白只是站在他面前，情绪很稳定地问他去哪了，他说去学校书店看书，钟既白点点头说下次跟他说一声，就坐回自己的座位。
徐浩淼不在，曾青想问同学为什么，但班里面的同学对他更加躲闪，支支吾吾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不重要，只是这回瞄的不是几个鹌鹑一样缩在位置上的富家少爷，而是一脸平静的钟既白。
曾青若有所思：钟既白替他讨公道了吧？
他写完作业，趴在桌上装睡，眼睛压在胳膊上，慢慢地，竟然感受到一点湿意。
原来他死了以后，钟既白是会变回十一岁以前的钟既白的，冷冷淡淡，但会悄悄对他好，不，好像更好了，是很明显地对他好，叫他“青青”，给他买东西，替他出头……
这天晚上曾青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在吃苦杏仁，他第一次吃苦杏仁的时候就很喜欢，第一次喝美式咖啡也很喜欢，他喜欢苦的辣的，这种不被钟既白喜欢的味觉，似乎更让他着迷。
可是钟既白喜欢甜的东西，所以他也说自己喜欢甜食，就像懂事的孩子不会索取橱窗里的玩具一样，他一个不受喜爱的养子，从来极少展露自己的喜好，反正也不会有人在乎他究竟喜欢什么。
然而在这个梦里面，他指指盘中的苦杏仁，很高兴地对钟既白说：“我喜欢吃这个！”
“以后我剥给你吃！”
这个声音，是路鸣珂。
醒来的时候，曾青忍不住笑了，他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滚几下，最后把脸埋在枕头里，说：“我就是喜欢苦杏仁。”
也不知在对谁在说话。
*
平城的春天多蚊虫，第二天曾青收到了两样东西，风油精和抗炎乳膏，他纳闷地看钟既白，钟既白则垂眸看他胳膊弯，淡声道：“你一直都很招蚊子，春天要多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