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啦、着火啦”

“那艘船着火啦”

……

原来在裴子默挣扎时,挂在立杆上的灯笼掉了下来,在翻倒的时候很快就自燃了,木质船板也被波及,很快烧了起来,火势并不大,只是顺带烧到了飘在水面上的花灯,着火的花灯连绵一片,拢在船的周围,火苗舔着船侧,看起来不多时就要吞掉整艘船了。

“我”景烁身边很热,身体里的火倒是凉了,揉了揉太阳穴,帮裴子默粗糙地系好腰带,把人拉了起来。

“怎么……快跳船。”身体还沉浸在高潮余韵里的裴子默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在被拉坐起来,看到周围的火光后才意识到,急切地说道。

两个人从蓬体躬身走到暂时还没被波及的船头,景烁伸手拨开了几个着火的花灯,干脆利落的跳了下去。

裴子默迟疑片刻,也很快跳了下去,他迟疑的原因很简单,他不会水。

河面不宽,却很深,他跳下去后挣扎着扑腾,身体却在慢慢沉下去。

景烁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吸了一口气往下潜,搂住他的腰,把人拉下来,压着头把空气渡了进去。

水下幽深,往下看一片漆黑,裴子默无助地抓住景烁这根救命稻草,睁着眼只能看着对方,接受着不时渡过来的空气,不知道过了几分钟,他被带着身体一浮,浮上了水面。

“咳咳咳、咳咳”一出水面,呛了几口水的裴子默咳了起来,等缓过气抬头看,他已经被带到了没什么花灯的另一边,河岸已经近在咫尺。

两个人都颇为狼狈地上了岸,景烁带来在岸上等候的宫人们急忙围了过来,给他们披上了厚实的斗篷。

裴子默冻得直发抖,扯着斗篷盖住身上凌乱的衣物,不一会打了个寒噤。

被一个意外打乱兴致的景烁也心里不爽,冷着脸皱眉。

“多谢皇上救命之恩。”缓了一会,裴子默僵着身体行礼道谢。

抬眼看了一眼脸色发白,嘴唇都快发紫的裴子默,景烁不想说话,使了个眼神让下人给他再加了个手炉。

“谢皇上,草民体虚怕冷,就先回去处理湿衣了。”拢了拢衣服,拿住那个温热的手炉,裴子默抬头看了眼景烁,湿润的眼里闪过不明情绪,又低下头说道。

“不远处就有家成衣店,神医换下湿衣再走也不迟。”景烁说完,没等裴子默接不接受,就带头向那家店走去。

成衣店的老板扫一眼就知道来人非富即贵,很快就送上了好几套精致又保暖的成衣,景烁瞥了一眼,也不管蓝的紫的,全买下,两人很快就换好了干燥的衣服,身体也渐渐回暖了。

“夜已深,你们几个先把神医送回去。”裴子默正想开口请离,景烁先说了,还指了几名护卫送他离开。

看着裴子默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景烁挑了挑眉,也转身回宫。来群散陵留灸2散_灸留吃肉

上元节(又名忙碌的一天,H)下

“皇上还没回宫吗?”庄思萱翻着账本,又问了一次。

已到子时,她还没有换下今日的盛装,墨发挽着精致的惊鹄髻,正中别着金丝凤尾点翠冠,左侧别着镂空飞凤金步摇,白玉莹润的耳垂上挂着金累丝红宝石耳坠,一身大红色凤袍逶迤于地,上面用金丝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衬得皇后端庄高贵,仪容大方。

在一旁的宫女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大宫女走了出来,行礼道:“回禀皇后娘娘,还未。”

“皇后莫要焦躁,耐心等待即可。”推门进来一位年纪看起来有三十岁的宫女,是庄思萱从娘家带来的人,名唤青荷,任职为皇后宫中的凤仪女官。

手上的账本是迟迟看不进去,庄思萱把账本一合,放置一旁,摆摆手让其余的宫人全都下去,只留下青荷一人。

“皇后可是太过紧张。”青荷走近一礼,面上带着笑意。

“我那样做实在有损皇后颜面,还是不了吧。”庄思萱耳尖微红,轻声开口。

“唉,思萱,我问你,皇上有几日没来中宫了。”青荷是看着皇后长大的,关系亲密,私下都是直呼其名,说话也没有太多顾忌。

“两月有余了……”说起这个,庄思萱声音中带了几丝酸涩和委屈,就连规定的初一十五都是宿在别宫,大婚时期的那一月宠爱就仿佛是昙花一现。

“宫中嫔妃渐多,你又无子,自然要用一些手段来勾住皇上,不管如何,都要先怀上龙裔,巩固后位。”青荷嫁过两任,两任丈夫都已过世,懂的不少,就以一个过来人的语气劝道。

想着未进宫前娘家的殷切教导,和皇上在大婚那一月的温柔宠溺,庄思萱最终点了点头。

……

“那是哪宫在放烟花。”景烁刚进宫门,一簇盛大耀眼的烟花就在天空绽开,照亮了半个后宫。

“回陛下,是皇后娘娘的宫殿。”跟在他身后的太监很快上前两步答道。

“皇后兴致不错,走,去看看。”景烁拿折扇敲了敲手心,下令道。

晾了两个月,是时候去接收成果了,那边温水煮的青蛙跑了,这边养在笼子里的鸟得看看听话了没有。

抬轿的大力太监加快步伐,没一会就到了皇后殿外。

景烁阻拦了要去通报的宫人,直接走了进去。

一走进外院,扑面而来的是馥郁的芳香,既有水果的清香,又带着麝香的辛辣,淡红色的轻纱从眼睫前轻轻滑过,透过那抹朦胧,只看见一名身姿曼妙的美人足尖点地,做出翩然翻飞的姿态。

柔若无骨的玉手在精致的锁骨前挽出莲型手势,足腕轻转,细腰下折,甩出轻薄的软纱,周围的火光轻轻晃动,营造出若隐若现的影子来。

皇后换了一身轻纱舞裙,戴上刚折下来的玉兰,眉心点红,眼神含羞带涩,翩然舞出了她从未展露过的风情。

作为世家小姐,她是不被教导这些贱业舞姬才需要学的技艺的,这是她唯一的任性,瞒着父母,在私下学舞,练了一身不错的舞技。

一舞完,庄思萱随着最后一个动作甩下,弯腰行礼,“参见皇上。”

“萱儿真是给了朕很大的惊喜。”景烁走上前去,握住了那白皙的柔夷。

随着力道,皇后红着脸靠进了那宽阔的胸膛。

宫人都已经被遣了出去,漫天星光下庭院里只有他们两人。

再次被舞姿燃起的欲火让景烁没有客气,低头吻上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庄思萱下意识想要推拒,又克制住了这样的反应,伸手拉住景烁的袖口,指节用力到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