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觉得喉口一甜,吐出一口紫黑的血液。

宁殊玉自然是收了势的,不然这老狗早不是吐一口血那么简单,恐怕明年的今日,江远就要给他老爹烧纸钱了。

“你倒是有些本事,可惜今日也别想活着走出去了。”拓跋玉阴笑几声,双眸霎时间变得赤红,面上也隐隐泛起如同藤蔓般的可怖青筋,正是幽冥血雾大法。

幽冥血雾大法能吸取对方的生命力为自已修为,打到短期实力暴增的效果,实为正派禁书。

一时间,魔宫之内充斥着被吸取生命力的炮灰的惨叫声,而拓跋玉此刻的气势节节攀升,直至合体后期才停下。

只见他抽出一把通体乌黑的宝剑朝着宁殊玉刺去,破空之声伴随着阵阵鬼泣,十分瘆人。

“桀桀桀桀,去死吧!”

如同划开了地狱之门,宁殊玉只觉得眼前鬼影幢幢,仿佛无数青面獠牙的厉鬼朝着自已扑来。

就在拓跋玉得意扬扬地以为要将黑袍人当场诛杀之时,一柄拂尘却凭空出现在对方的手上,使他的剑无法再寸进一步。

密室之上,宁殊玉左手掐诀,口念道家驱鬼神咒。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 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

只见拂尘之上光芒大盛,洋溢着整个大殿,那些鬼影顿时被刺目的金光灼烧殆尽,发出凄厉的惨叫。

招数被破,拓跋凡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压成一团,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口鼻中溢出,声音也是十分颤抖。

“你……你是玄清派的道土!”

随后却骤然否定了自已的猜想,“不,不可能!玄清派如今落魄,修为最高的严明老道也不过出窍大圆满,况且也拿不出这神器。”

宁殊玉要的便是这个效果,魔头狡诈,心思也多,故布疑阵便可让他看不清此刻局面。

不再与他多过纠缠,宁殊玉又是一击让其不省人事,随后便闪身进入密室。

角落里,江远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也不怪他不逃,只能说拓跋凡此人太过多疑,故而密室的出入口只有一个,江远若是想逃走,恐怕先会被方才二人的战斗余波给撕碎。

宁殊玉对这个两面三刀的毒蛇可没什么好感,况且原身的悲剧与他也有些关联,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看着他那惊恐的眼神,宁殊玉不等他求饶,右手虚空一抓,偌大一个活人便凭空化为飞灰,泯灭于世间,连一丝惨叫都没漏出。

随后将池子里泡着的魔尊之躯丢入琦然秘境,宁殊玉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偌大的魔教竟无一人敢拦。

第16章 魔尊是纯情少年

宁殊玉之所以不直接将魔教夷为平地,是因为拓跋凡派出去的卧底众多,若是骤然出手,恐怕那些原本能够被钓出来的卧底会再度沉寂下去。

到时候,教主一死,群龙无首,以卧底们在各教中的影响力,恐怕要酿成大祸。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而如今拓跋凡重伤,魔尊之躯被人取走,拓跋凡必然手忙脚乱露出破绽,到时候便是一网打尽的局面了。

回到出云阁,宁殊玉一闪身进入了琦然秘境,她倒要看看这魔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昭阙被随意地扔在了正堂的椅子上,虽然常年被血色的液体浸泡着,身上却依然干爽。

他倒是长了一副好相貌,宁殊玉心道。

这句夸奖可不简单,毕竟宁殊玉自已便已是风华绝代,日日看着自已的容貌,她的审美已经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想必这昭阙的皮相着实惊艳。

只见他双眸紧闭,低垂的睫毛如同鸦羽,在俊逸的面容上洒下一小片阴影。

眉若利剑出鞘,山根高耸挺拔,面容白皙几乎透明,薄唇毫无血色,带着些许悲悯的笑意。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你就这么躺着吧,省得出去为祸人间。”宁殊玉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精致的鼻尖。

如今她掌握了这处秘境,已经可以调控其时间流速。思考一会儿,宁殊玉还是将流速设置成与外界等值,以免到时候出了什么变故。

刚准备离开,身后却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吓得宁殊玉掏出伐檀立刻转身戒备。

令人诧异的是,方才还如同睡美人一般的魔尊,如今已经睁开了眼睛,咳嗽声让人闻之揪心。

魔尊昭阙已然张开了双眸,如墨的瞳仁澄澈无比,“昭阙唐突,劳烦姑娘告知我出现在此地的原委。”

他在耍什么花招?宁殊玉毫不松懈,神识已经在眼前的男人的五脏六腑之中游了一圈。

令人诧异的是,他竟是一个毫无修为,且体内沉疴难愈的普通人,三魂七魄缺失了四魄,状况好不凄惨。

宁殊玉却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同情之心,她只知道眼前之人若是不除,将来必然造成生灵涂炭,令修仙界与人界的百姓流离失所。

虽然有些遗憾,但她依然抬了抬手,属于合体大圆满的恐怖威压伴随着凌厉的真气顿时向着魔尊袭去。

那能将元婴修土化为虚无的攻势触碰到了昭阙的身子,却如同石沉大海,男人依旧分毫未损。

果然,即便成了普通人,魔尊之躯依旧不可毁灭么。

“姑娘,你为何不讲话?”魔尊清朗如玉的声音将宁殊玉纷乱的思绪拽了回来,他并不知道自已方才已经在鬼门关晃悠了一圈。

“你还没有自报家门呢,我为何要回答你。”宁殊玉瞥了他一眼,生硬地回道。

此时的宁殊玉还没变回十四五岁的女孩身形,凤眸潋滟,一个眼神便能将这个未经人事的少年郎撩得面红耳赤。

“是在下的错。”昭阙想要站起来赔礼,奈何身体病弱,刚起身便跌坐在椅子上。

“在下是咸阳谢家的第二子,名为昭阙,敢问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