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殊玉显然也感受到了变化,不禁有些目瞪口呆:“零零三,这个聚灵阵阵仗这么大的吗?”

真·金手指零零三此刻嗤之以鼻地回答:“修仙界的灵气本来就用一点少一点,还不如早点吸光,建设和谐凡人世界。”

宁殊玉默然,随手捏了个隐藏诀将聚灵阵隐藏起来,只要修为不高于她,就永远发现不了这片草地什么异常。

与嗅嗅在草地上玩耍了一番,她却忽然感受到神识一动,仿佛是自已曾经附在江远身上的那一缕。

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神识随着他的极速飞奔的身形来到了一处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

即便肉身未到,宁殊玉也能感受到此地的阴气浓稠如同实质,到处洋溢着窒息的死亡之感。

正道修土最为厌恶阴气,影响修行不说还易动摇道心。而若是在这样浓度的阴气里待上几天,恐怕连修为倒退都是轻的。

而江远却不同,在这等阴气之中愈发如鱼得水,步伐那叫一个轻松惬意。

经过一片密林之后,一座黑红色恢弘的宫殿便映入眼帘,却不似寻常皇宫庄严肃穆,秃鹫盘旋,乌鸦惨叫的模样反倒是令人毛骨悚然。

这大概就是魔教的大本营了,宁殊玉心里想着,催发神识继续跟上。

宫内的窈窕侍女见到江远皆下跪行礼,声音甜腻妖媚:“见过三少主。”

“免礼。”江远不复宗门中那副翩翩君子的嘴脸,冷声道:“父亲在哪里,我有事与她相商。”

“教主正在密室。”侍女恭敬地回道。

侍女口中的密室乃是一个极大的洞窟,洞窟中有一深槽,里面翻涌着血色的液体。

一个中年男子正立于深槽之边,眼神紧紧地盯着液体中的人形,听到脚步声才将目光回转,正是魔教教主拓跋凡,分神中期的高手。

“父亲,今日玄清派似有异动,奈何儿子实力低微,无法探测到什么,”江远禀告道。

“那股灵气异变我也有所感受。”拓跋凡目如鹰隼,“但是远儿,你什么时候能拿到玄清派的那枚玉玦呢?”

强烈的压迫感让江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告罪:“父亲恕罪,远儿知道玉玦的重要性,定会竭尽全力取来。”

听完这话,宁殊玉记起了原书的情节。

万年以前,魔尊昭阙霍乱中原大地致使生灵涂炭,正派召集所有隐世大能连手才将其封印,其灵魂则分于四份藏于四大宗门。

而魔教一直筹谋着复活魔尊的计划,不过堂堂魔尊最后也当然成了林君澜脚下的一块垫脚石,结局凄惨。

第15章 她抢了魔尊之躯

拓跋凡见自已的亲身儿子如此诚惶诚恐,不禁放软了声线,安慰道:“远儿你这些年做的不错,只是魔尊躯体如今已有复苏之相,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搜齐魂魄,千秋大业,成败在此一举。”

江远对此感恩戴德,立刻下跪磕头道:“多谢父亲赞扬,儿子一定不负父亲期望!”

宁殊玉冷眼瞧着眼前父慈子孝的场面,内心不由得感到有些反胃。

魔尊之躯非真仙不可摧,但若是自已将那躯体盗走,丢进真仙秘境里,是否就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中了呢?

哈,自已可真是个天才。

这样想着,宁殊玉随手取一条黑袍乔装一番,一步千里地奔向魔宫。

自从探测过魔宫之中没有什么比自已境界还高的老妖怪之后,宁殊玉便改变了自已的计划──她要将修仙界的一滩浑水搅乱。

“小偷小摸怎么能是我堂堂宁家大小姐能做出来的事呢?”

“强抢才符合我的身份。”

魔宫的大门有守卫看顾,密室更有重兵把守,可谓是固若金汤,可惜一切在宁殊玉眼里不过是不堪一击的纸老虎罢了。

虽然已是秋高气爽的天气,正值午时却依然有几分未消的暑意,两个守卫伫立于大门前抱着长枪,在温暖的阳光中昏昏欲睡。

“什么人?”还是黑脸侍卫更机敏一些,看着眼前诡异莫测的黑袍人,当下便将真气灌入长枪之中,向其面门捅去。

不过是一个筑基后期的侍卫,宁殊玉只是微微扬了扬手,那黑脸侍卫只觉得一座大山朝着自已压来,连人带枪飞出去老远,吐血不止。

魔教向来无恶不作,唯恐天下不乱。她此举无非是惩奸除恶,没有半分心理压力。

此时那侍卫的惨叫传遍了整个魔宫,场面顷刻乱了起来。

“教主,不好了,一个黑袍人打伤了看门人,正大摇大摆地进来呢。”一个侍卫几乎是连滚打爬地冲入密室,打破了拓跋凡父子之间的温情气氛。

“有这等事?”拓跋发此刻又惊又怒,“远儿你此刻不便见人,让为父去会会这个猖狂的人。”

说罢便飞身出门,刚好迎上意图进入密室的宁殊玉。

只见拓跋凡面色阴沉的说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打伤我派侍卫,闯入我派禁地?”

“吾乃正道之人,今日之举便是替天行道,剿灭魔族!”宁殊玉特意将声音变粗了些,沙哑低沉,令人分辨不出男女。

拓跋凡闻言面色大变,魔教如今式微,万年来从来都是低调行事,就连地盘都设在如此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这个黑袍人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当下气势暴涨,厉喝一声:“血口喷人!尔等鼠辈藏身于黑袍之下,畏畏缩缩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老夫今日便诛灭了你!”

说罢以手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宁殊玉的心口。

“雕虫小技。”宁殊玉冷哼一声,侧身避过致命一击,随即足尖轻点开启迷迭步,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拓跋玉身后。

拓跋凡见攻击落空,目光愈发阴沉,开口嘲讽道:“鼠辈不敢正面对抗,便拿这些旁门左道出来,真是贻笑大方。”

“这又如何不敢?”宁殊玉哑声说道,随后便是一掌轰出,掌风呼啸,力逾千钧。

拓跋玉也是飞身对上那一掌,本以为以自已修炼的功法,这黑袍人不伤也要后退几分,却没想对面的真气如同浩渺的汪洋大海,绵绵不绝却又暗藏机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