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耶!”姜卓彤在心里欢呼,“我是于陶的水友了!”

“在这里接。”他指了指热水机,于陶一脸的不耐烦,却还是乖乖拧开小猫保温杯接水。

“就十分钟还往楼下跑啊!”杨祺跟着陈郡泽下楼,“楼下有什么啊?”

人根本不理他,大步跨下楼梯,一拐弯就看见了正在接水的于陶,冷着一张脸,看着挺不情愿又没办法。陈郡泽瞅他这样儿被逗笑了,走过去,“干嘛?接个水这么不乐意。”

人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没不乐意。”

“没不乐意你这样?”陈郡泽自然地伸手捏他脸,都把于陶脸捏变形了,杨祺和姜卓同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瞳孔地震。

脸上的触觉很清晰,但又渐渐失去感觉一样,只有心跳声真实地响在耳边,陈郡泽放开手,被捏过的那半边脸既热又痒。

上课前三分钟响一次铃,提醒同学们该回到教室了,于陶看一眼姜卓同,后者会意,于同学现在估计有点尴尬,想赶紧回教室了。

结果姜卓同走得倒挺快,于陶被人拉住衣服袖子,“中午一块儿吃饭?”

杨祺瞪大眼睛,眼神活像一只吃惊的法斗。

“不要。”于陶拒绝。

“好吧。”陈郡泽失落。

中午,食堂二楼,两人组变四人组,姜卓同和杨祺坐对面,另一对是陈同学和于同学。

饭搭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长期的,于陶跟着他们总是会被莫名其妙地投喂,尤其某位陈姓同学,饭菜打多了是家常便饭。

以往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现在身边多了几个人,感觉竟然还不错。姜卓同也很高兴,不会的题可以带过来问陈郡泽,年纪第一一点架子都无,讲解耐心,思路清晰。

于陶就全程干饭人,除了臭脸就是吃饭,或者带着臭脸吃饭。

杨祺整天嘻嘻哈哈,成绩中上游,看着像个体育生,可是人家作文拿省级竞赛特等奖。

姜卓同就是个可爱的书呆子,偶尔有点讲冷笑话的天赋。

几个性格迥异的人凑一堆儿,挺有意思的。于陶逐渐习惯了身边挨着这仨人。

物理课,于陶难得没睡,撑着头看窗户外边,视野开阔没有遮挡,太阳直直射向教学楼。是刺眼的,于陶眯着眼也要看,看一会儿再闭上,眼前就是一团白光,眼皮很烫,很舒服。

老师拖了几分钟的堂,下课铃一响姜卓同就冲出去上厕所,刚一出教室门就呆住了,回过头冲于陶喊:“同桌,快来看啊!”

这小四眼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候,于陶给他个面子,慢吞吞站起来,揣着口袋晃到门口,“有什么好看的?”

只见整条走廊洒满了碎金般的光,深绿色的教室门和莹白的瓷砖墙被烙上一条宽阔的亮线,从一头延伸到另一头。

同学们的影子把地上的光切割成碎片,在离太阳最近的那个窗前,地面上像流淌着金色的海。

平日里烦闷的走廊此刻变成发光的甲板,朝向太阳的整栋教学楼变成了一艘船。

于陶踩着满地阳光,越走越快,最后甚至跑了起来,校服里面的白T裹向腰腹,头发随着一跳一跳,少年身形总是漂亮的。

走廊的尽头就是楼梯口,刚一跨上台阶,就看见陈郡泽在下楼,他明显也是跑过来的,见到于陶之后眼一弯,撑着膝盖喘气:“好巧。”

两个人并排站在走廊窗户前,瞳孔都被照成琥珀色,太阳逐渐褪色,这才看得见它周边的云。云幕分出几层,各有不同颜色,最上面泛着微微的粉,再向上混合着略灰的蓝。

窗户像画框,把明亮太阳和周遭多变的云框成一幅一幅的油画,也框住了今日名副其实的,黄金一般的十七岁。

“你刚刚是去找我的吗?”陈郡泽看着窗外问身边的人。

于陶瞥他一眼,“少自恋。”

“好吧,可是我刚刚一看见这个,就想来找你。”

某人听了这话,冷哼一声,还是得意地勾起嘴角,往陈郡泽身边靠了靠。

可能因为刚才跑了,他的头发难得地没有遮住眼,眼睛干净得一望到底,朝向太阳的缘故,少了冷淡,嘴角的笑又始终未散,陈郡泽早就没看外面了,认真地看着于陶的脸,轻声感叹:“好漂亮。”

“嗯?”于陶转过视线看他,对视几秒之后率先移开目光,脸上爬起可疑的红晕。

陈郡泽直起身,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把人圈着,手指捏一捏耳朵,手背蹭一蹭脸蛋,最后掐着于陶的下巴让他看自己。

于陶避无可避,又和他对视,只见眼前的人垂着眼,在落日余晖里小声说:“我说你好漂亮。”

感觉到自己的外套拉链叫人拽了下,陈郡泽低头一看,一只手正死死拽着自己的衣服角。

上课铃早就打了,任课老师们有的站在他们身后和同学们一起看,有的还掏出手机给家人拍照录像,有的坐在教室里翘着二郎腿抿着茶,笑呵呵地感叹年轻真好。

颇有默契地都没有勒令同学们马上回到教室,毕竟,这样的黄昏不常见,十七岁也不常见。

﹌凤阁﹌

第五 章(资源裙618056767、545191977):小狗出窝了

周四,第一节晚自习结束,陈郡泽拎着牛奶下楼投喂某只猫猫,却发现座位上是空的。

他只是看了一眼姜卓同,后者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晚自习之前,有几个人来找他,他后来回来了一趟,脸上……有伤。”

“哦。”陈郡泽很冷静,姜卓同却莫名打了个哆嗦,感觉周遭都冷了下来,“然后呢?”

“他说累了,要回宿舍,就走了……”姜卓同语气渐弱,虽然陈郡泽没什么表情,甚至在走的时候还神情自若地和他打招呼,但还是觉得怪。

学生宿舍里面没有独立卫生间,要想洗澡就得去一楼的澡堂,一个喷头底下围着一张聊胜于无的布帘,只能遮住半截儿,于陶每次都是挑别人还在教室的时候逃课来洗澡,比如现在。

嵌在天花板上的灯被水汽遮得朦朦胧胧,整个澡堂只有角落传来一道水声。男生把打湿的额发撩起,眉上有道三厘米长的新鲜伤口,水把他的眉毛打得漆黑锋利,衬出满脸的戾气。

他和高三那伙儿是宿怨了,打到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了,就互相看不顺眼,今晚上又把他叫出去撒气。他早不是高一时候任人欺负的瞎子妈妈的孩子了,越打他反抗得越厉害,两败俱伤才好。

温热水流滑过少年偏薄的腰腹和胯骨,最终蜿蜒隐入身下,苍白手指绕过阴茎伸下去,皱着眉头骂了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