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遥被这艳色迷了眼,下头的东西愈发硬,顶得也更凶。许明意被弄得不住颠动,他脖颈上挂着的玉牌一荡一荡的,许明意垂头时瞧见了,脑海里突然浮现闻鹤来送他玉那日,他叼着玉,承受着闻鹤来的肏弄的淫靡模样,心颤了颤,身体都绷得更紧。

那天,二人在闻鹤来那张小床上耳鬓厮磨了许久,闻鹤来缠人,亲自给许明意戴了那副耳坠子。闻鹤来这人胆大妄为,毫无敬畏之心,本想将玉牌塞他下头,许明意又慌又耻,哪儿能由着他胡闹。闻鹤来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他含着玉牌,一边张开腿任他狎玩。

嘴合不拢,涎水往下落,浸湿了玉牌,亵渎神灵的羞耻感和慌乱刺激得许明意高潮来得愈发汹涌这可真是天大的罪过,神灵也不会宽恕他。他眼里落了泪,意识却在欲海里沉沦,面颊潮红,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闻鹤来咽了咽,满心柔情,了了欲,搂着许明意百般温柔地哄他,说,都是他的错,上天要罚大不敬之罪也是罚他,乖乖不哭。

许明意不敢再看那玉,也不想再戴,架不住闻鹤来磨人,亲得他手脚发软,心也软,望着闻鹤来那双眼睛,莫名其妙地就遂了他的意。

之后玉牌也不曾解下,即便是而今在他和丈夫的婚床上,二人做那事时,玉牌因之一晃一晃,虽是死物,却让许明意不可控地想到闻鹤来,仿佛闻鹤来正在看着他和张靖遥行这事,强烈的背德感几乎让许明意喘不过气。他吃力地伸出手攥住晃动的玉牌,好似要攥住不安的心,可张靖遥一下子入得极深,许明意跪不住,闷哼了声趴在床上,脸颊也压在了玉牌之上。

好玉,触手生温,菩萨小像硌着脸颊显得有些粗糙,像闻鹤来粗粝的手掌。许明意仿佛被蛊惑了,徐徐地蹭着那块玉,恍惚间,就像闻着了闻鹤来身上的味道。

明意,明意。

许明意心尖战栗,达到了一个小小的高潮。

他的情动牵引着张靖遥,不知为什么,张靖遥莫名觉得许明意诱人了许多,如同青涩的果子,不知不觉间熟了,能嗅着果香,用力一掐,便能溢出甜软的汁。张靖遥有些口干舌燥,伏下身,把着许明意腰的手也不自觉滑动着,摩挲这具年轻鲜活的肉体。

许明意清瘦,脊背单薄,浮了汗水,如盛夏里渐化的奶酪,白玉瓷碗面上渗出剔透的水珠。张靖遥捋开许明意背上的湿发,那截红色的细绳撞入眼瞳,他拨了拨,却见许明意咬着那块玉牌,偏过头,湿润的眼睛就这么望了过来。那眼神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看别人,隐约能见一点软红的舌尖,正抵着白玉牌。

张靖遥心脏狠狠跳了跳,情不自禁地呢喃了声,“……九娘。”

许明意望着他,如自迷离的梦里清醒了几分,唇一张,玉牌落了下去,也似张靖遥的心,震颤了一下。

第19章 24

24

玉牌挂在许明意颈上晃动了一下,张靖遥的心也随之而晃动,他看着许明意湿红的嘴唇,仿佛被引诱了,愈发口干舌燥,有那么片刻,他竟想吻许明意。

他疯了。

真的疯了。

张靖遥怔怔地盯着许明意,清醒又不清醒地想,他怎么会想吻许明意?可胸腔里鼓动的心脏如密集的鼓点在耳边大作,每一声都在催促他。他艰难地咽了下,强行逼自己转开视线,色字如刀,情欲蛊惑人心,张靖遥不想再沉湎其中继续失控,他欲抽身而退,只是这么松弛的片刻,一具裹挟着情欲气息的身体扑入他怀中。

“张靖遥,”是许明意,他低下头,鼻尖在张靖遥面上逡巡,“大少爷。”

他声音发着抖,透着紧张,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狠劲儿,像被逼至穷途的小兽,豁将出去,露出尖尖的獠牙。张靖遥却愣住了,二人身躯挨得紧,情事还未歇,皮肉汗津津的发着烫,贴着存在感十足。许明意在张靖遥面前素来谨小慎微,温顺怯懦,尤其是在床上,他只会咬着牙,闷头受着。

嘴唇将碰未碰,好像下一瞬就要吻上,张靖遥抱着赤条条的许明意,本就乱了心神,现下更是方寸大乱。他脸色微变,手指收紧攥着许明意的胳膊,想将他甩开,“……你干什么?”

倏然,动作顿住,许明意吻上了他的嘴唇。

张靖遥眼睛大睁,整个人都僵住了。

许明意察觉他的僵硬,剧烈跳动的心脏竟意外地慢慢平静了下来,恐惧愤怒都如被强行弹压的海浪,一点一点地按入海面。他垂下眼睛,漆黑的眼瞳隐晦地审视着张靖遥,他做好了张靖遥无法忍受他冲他动手的准备,可若是张靖遥有一丝动摇许明意胆大又警惕地试探着张靖遥,这个他一度无比抗拒又畏惧的男人,没人知道,张靖遥和他的头一回带给他多大的阴影。

那一声声的呕吐声如一记猛烈的耳光甩在他脸上,他至今只要一想到,就会忍不住地发抖。

此后张靖遥在弄他时的敷衍,冷待,不允许他出声,更不许他转过身,屋中从不亮明灯,似乎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张靖遥碰他,只是为了让他怀上孩子。

许明意无数次地想,他到底有多恶心,多不堪?以至于张靖遥如此憎恶他,就连碰他都是勉强的。

他好恨。

可恨谁?许明意不知道,是给了他这副身子的母亲,还是上天,逼他嫁人来四九城受这等屈辱的许家?抑或张靖遥?张家?好像都该恨,便连自己也是该恨的。太多的怨恨积压在心里,攒成了团,小心谨慎地藏着,不敢露出一点让别人察觉,即便夜夜如刀,摧心剖肝,让他无数次自噩梦中惊醒。

直到遇见了闻鹤来。

闻鹤来不嫌他的身子,他不是被所有人厌弃的,至少有人喜欢他,他不是一无是处不当活在这个世上。

张靖遥呢?

张靖遥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自傲,不和人亲近,即便是当初仰慕付邻春,那也是发乎情止乎于礼,更不要谈亲吻了。压上来的嘴唇超乎张靖遥所想的柔软,他无法想象自己和许明意亲吻,更是从不曾这么想过。此刻许明意吻了上来,张靖遥彻底呆住了。

二人已经做过不知多少回,可亲吻,还是头一遭。

鼻息交错,许明意压着他的嘴唇轻轻蹭了下,张靖遥如梦初醒,惊多怒少,“你放肆”

话没说完,许明意又堵住了他的嘴唇。

张靖遥:“……”

许明意含糊不清地喃喃道:“大少爷,”他似是情动至极,眼角泛红,赤裸的胸膛也贴着张靖遥的厮磨,道,“你亲亲我好不好?”

他说得好可怜,吐息湿热,张靖遥从未见过许明意这样乞怜的模样。灯火昏暗,许明意发长,散了满背,愈发显得瘦弱堪怜。帐子里气息闷热,张靖遥有些晕眩,攥着许明意手臂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过了许久,张靖遥微微松开了许明意的手,许明意高悬着的心落了地,他凑过去讨好地吻着张靖遥的唇。张靖遥比之许明意还生涩,又别扭,这是他一直不喜的妻子。

许明意原也不懂亲吻,是闻鹤来亲自教的,如何动舌头,如何含舔,许明意无疑是个优秀的学生,而今他都用在了张靖遥身上。那尾软红的舌头如同淫靡的蛇,勾缠着张靖遥,风情地摆动着蛇尾,若即若离,忽远忽近。这等事,是男人的本能,开了窍,便不是精通,也能通个五六成。

张靖遥被这唇舌间的热烈缠绵勾得呼吸粗重,太亲近了,也太黏腻,他以为自己会厌恶,可当许明意退出微微喘气时,张靖遥却忍不住反客为主,将舌插入他口中。

张靖遥忍不住扣着许明意的后颈,二人如同一对交颈缠绵的恩爱夫妻,淫靡的水声传出帐子,比之交欢声更让人面红耳赤。张靖遥浑身都燥热,下头那东西梆硬,戳着许明意的腿根,他睁开眼,看着张靖遥,见张靖遥下意识地想将他压在身下,如往常自后侵入他。许明意抬腿压住他,稍稍施力,就换成了骑在张靖遥身上的姿态,那粗长滚烫的物什也抵在了穴口。

张靖遥愣了一下,看着身上的许明意,蹙了蹙眉,不喜欢这样被凌驾的姿势。他目光下意识地滑向二人的交合处,可又想起什么,有一瞬间的停顿,许明意一直看着他,自是有所察觉,长发掩住了他面上露出的轻嘲,他俯身想吻张靖遥,以此将那物吞下去时,张靖遥到底不惯如此受制于人,掐着许明意的腰想将他掀在身下。

许明意自不甘愿。

这成了一场博弈,许明意孤注一掷,不管不顾偏要骑在张靖遥身上。张靖遥却有所掣肘,二人在床上翻滚了几回,相抵的性器厮磨顶蹭,激得彼此气息都乱了。

末了,许明意突然狠狠咬住张靖遥肩膀,张靖遥动作滞了滞,只这么一个间隙,许明意骑在他腰上,将入了一半的东西吞入穴中。

许明意漠然地想,他赢了。

欲海浮沉,憎恶也抵不过本能他人喜恶,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