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恍然?觉着自己应当是忘了什么极重要的事,只好忍住痒意问,“师尊究竟在说什么?”
她到底是对师尊的泪水有些别样之情,态度柔和许多。
但?祝卿安没?能瞧见,女人深埋她颈处的脸面虽淌满泪水,可?眼底竟不含丝毫委屈。
越尔缓抱住她腰身,凤眸所溢是触目惊心的阴郁。
墨发女人似吻非吻蹭过?她脖颈,声音委屈低泣,眸中却闪过?独占之欲,“那日醉酒徒儿强行对为师……”
“做过?那种事情,也能忘得一干二净吗?”
她全把自己主动的行径摘了出去,留下一句半真?半假话头,顷刻将银发姑娘镇住。
祝卿安犹如被一记重锤,彻底想起?来那晚破碎的记忆,前头酒意太沉难分辨,可?后来所为,的确是师尊百般推拒她无果,又被拽着继续。
她被一浪盖过?一浪的后劲拍在榻上动弹不得,耳畔女人的泣音奇异与那晚的低吟缓缓重合,祝卿安一哆嗦,翻过?身来将越尔压进被褥,手已伸去捂住其嘴。
越尔早轻巧换上一面委屈神色,双手软倒身旁两侧,眼尾泪还流,滑入鬓间脖颈,多有悲戚控诉之意。
她缓而慢地呼吸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让祝卿安惊神清醒过?来,松了手。
“我,我……”银发姑娘这下是真?真?面红耳赤,偏开眼不敢瞧她,只欲起?身。
可?她刚挪半寸。
女人便忽抬起?一条腿,早已有预谋般准确卡住她,祝卿安不慎被蹭过?某处,徒然?一颤,失劲跌坐下来,正是滑跪在她腰上。
“师尊你做什么?”祝卿安连忙撑住她头两侧,才没?直接摔下来,咬牙怨道。
越尔眸光柔润,两手握住她腕子,慢慢一寸寸往上滑过?,最终勾住她脖颈下拉,“徒儿想起?来了?”
她咬唇,像是自己受尽了委屈般细数祝卿安的罪行,“徒儿那时对为师可?不曾留情。”
“这样潇洒完就走,好狠的心啊。”
女人边说,腿也不停歇,有似活络筋骨一般动势,还要挨在人肩处求问,“为师不是想借此逼你接受为师的心意。”
“只是想问问,徒儿那时候,对为师就没?有过?一分情意吗?”
祝卿安越来越软,越来越软,最后已无力支撑倒在她半边身上,对得太齐整,胸腔难畅,呼吸都分外艰难。
银发姑娘不住抱了抱她手臂,自喉间溢出几?声闷哼,压抑太甚,比呼吸还轻。
“徒儿彼时没?想这些。”祝卿安忽开口,温冷音色也似染上温度,软软发烫,“喝多发晕而已。”
她说的倒没?错,那时她被越尔引动渴求,又得不到慰藉,唯能循着本能做事,没?想这么多弯弯绕绕。
“没?想到是师尊。”
这姑娘越解释越奇怪,被越尔听去,全变作除开她谁都行的意思。
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越尔一瞬恼火,压抑心底的阴暗面不住爆发,她此刻唯想把这姑娘绑起?来关在朝眠峰上,日日只能见她,夜夜只能想她才行。
“师尊若还生气。”祝卿安却不晓得她想什么,以为她是觉着被冒犯,思虑片刻,作下决断。
“那徒儿还你就是,师尊现?儿想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越尔闻言沉眸,突然?停住思绪微偏头,入目所及是徒儿微红的耳尖,她前凑一些,不曾有预兆地含住那寸耳尖,轻抿。
祝卿安倏然?抱紧她,吸入口气梗在喉间,很?久才点点吐出来。
“师尊……别咬那里。”
越尔见此很?贴心放开了她,没?等这姑娘松口气,耳尖又被一节指揉捏,她耳朵太烫,乍被略凉的指尖碰上来,根本遭不住哆嗦。
祝卿安被凉意激得清醒些许,扯开越尔勾缠她脖颈的手,撑身正要起?,臀上却突逢一阵痛意,响亮巴掌声在床帏间回荡,传入耳中。
怎么又是……
银发姑娘顷刻被久远的记忆席卷,少时师尊曾打?过?的触感与此时交叠,她不住腰软,倒伏而下。
不痛不痒一巴掌过?后,连带腰也酥麻,那阵久违的暖流淌出,但?显然?不是月信。
祝卿安悔意霎时被羞耻掩埋,她哆嗦半跪,眸光难承惊骇望下,“师尊?”
少时这样打?她,起?码能用?训诫说过?去,可?这会儿她都如此大了,还用?此法作惩罚,意味未免太过?暧昧。
女人没?挪开手,轻轻揉着安抚她。
“徒儿让为师打?三下,就算还如何?”
越尔终究压住某些过?分想法,但?心中难言的醋意还在。
墨发女人垂眸,忍不住把人抱得更紧。
她是知晓自己不该生气,可?真?瞧见这姑娘与旁人如此亲密,那阵嫉妒便不可?遏制漫上来,把她此前所想所思全然?冲溃。
机会也该是要自己争取来的。
越尔软着嗓子附在祝卿安耳边轻道,“若不愿就算了,毕竟是醉后发生之事,想来徒儿不是故意的。”
她没?忘询问一番自家徒儿的意见,言语态度上很?卑微。
做事就……
祝卿安心中起?起?又落落,嗅过?女人颈处檀香,终于半支身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