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东西?暴发户的儿子,卖身撑起来的家业,锦市近几年风头最盛的新贵,但离成为楚白秋下定决心和顾北知翻脸的契机,还很遥远。
我这辈子已经烂到了泥地里了,如今苟延残喘只不过因为一条烂命无处可去。
可是蝼蚁将死,挣扎起来的动静,也是很有趣的。
我靠着顾北知的肩头,凝视着摇动的灯光,忽然说:“今天几号了?”
顾北知埋头噬咬着我的脖颈,含糊不清道:“四月七号?噢,再过半个月,就是阿醒的生日了。你要满二十七岁是不是…...”来一移037968\2.1,~追更本小\說,找文机器人秒出文件
他兴致勃勃的往我身下探过去:“阿醒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带你出国去住一段时间好吗?我有一栋城堡,周围种满了薰衣草,你肯定会喜欢”
我随着他的动作挺动腰肢,叹息般道:“二十七岁了啊……”
顾北知笑嘻嘻:“老婆二十七岁了还是和十七岁一样漂亮,这个小洞这么紧这么软,一碰就出水,一直都没变过来给老公舔一舔。”
还有三年。
我打开了双腿,顾北知起身,单膝跪在我胯间,前前后后吞吐起来。我摸着他的头,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喘息。
楚白秋拧开门的时候,我正骑在顾北知身上。他英挺的眉毛蹙得紧紧的,冷白的皮肤蔓延开大片潮红,脸上全是不加掩饰的快意,掐着我腰的手几乎陷进肉里去。我骑在他腰上,双腿夹紧,大腿肌肉绷得线条笔直,臀部似电动马达上下吞吐,夹得顾北知丢盔卸甲,只剩下最后一点意志力强忍着不射精。
门开那一瞬间,我甚至都懒得回头。顾北知倒是睁开了眼睛,碧绿色的眼眸亮得逼人,冲着楚白秋绽放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语气热情得犹如酒会应酬:“楚总回来了?”
楚白秋瞬间就一个箭步冲过来,握紧拳头就往顾北知脸上砸。后者长年练各种贴身肉搏术,反应极为迅速地双腿一夹,带着我整个儿在床上翻了个身,躲开了楚白秋那一拳,硬极的性器还在我身体里趁机抽动了两下。我冷不防被一下顶到了阳心,没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
顾北知当着楚白秋的面拔出来,把我翻了个身向他展示我射得一塌糊涂,两个人光裸的小腹之间汁水淋漓,白色的浊液几乎横流。
我躺在顾北知胸膛上疲倦的喘气,然后眼睁睁看着楚白秋的眼睛泛起血丝,变得通红。
我没回头,但是我知道顾北知现在是什么表情。他一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我一度怀疑和他母亲的碧绿双眸一并遗传给他的,还有某种精神分裂的极端基因。
在挑衅楚白秋这件事上,顾北知是难得的全力以赴。
楚白秋的拳头越捏越紧,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择人欲噬、疯兽一样的恨意。但是他们这种人,最多也就是在这里打一架,制造一些不会触及底线的伤痕,然后在天亮的时候再披上那层文质彬彬的人皮,交换一些不痛不痒的利益,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抹过去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
实话说,到现在为止,我其实对楚白秋和顾北知并没有多大的恨意。在我这个阶段了,再来说爱恨,都太过火,顶多是一些残留在这具躯壳里为数不多的喜欢和厌倦罢了。
他们两个现在还敢说爱恨,是因为没有亲眼见过生死。在生死面前,爱恨真的是无足轻重。
我并没有打算这样早这样快的挑起他们你死我活的争斗,今天晚上把顾北知叫上门来,归根结底是为了给楚白秋找点事情做,不要去打扰梁望的清静。
在楚白秋下一拳砸上来之前,我撑着顾北知的身体坐起来,很认真的对楚白秋说:“你要上来吗?”
他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一副好像听不懂中国话的表情。
顾北知也在我身后僵住了。
我笑了一下,又问了一遍:“你要跟顾北知一起肏我吗?”
楚白秋还没回过神,顾北知已经在我身后叫了起来:“老婆,我不跟他一起!我看到他就萎了!”
我笑吟吟的转过头,看着顾北知的眼睛很平静:“你不行那你就下去,换他上来。”
顾北知顿时消音,哼哼唧唧蹭着我:“老婆,不要他不行吗?你老公的大唧唧你不喜欢吗?他肯定没我的大,我老婆只要我一根就够了……”
我根本没听顾北知在后面唧唧歪歪什么,我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楚白秋的脸色。他的脸色煞白,眼尾却通红,不可置信的看了我好一会儿,声音都有点抖:“裴醒枝,你还有哪怕一丁点儿廉耻吗?”
噢,楚家多多少少也是曾经的簪缨世家,在锦市算是家规森严、门风清白的。楚白秋在对付敌人的时候心狠手辣,但是在这方面倒是一直算得上洁身自好。
可是我是个烂货啊。
我歪着头看了看他,说:“你不上来的话,我和顾北知继续了?”
楚白秋这时候的表情,我真该拿手机录下来。像是被逼到了角落里的困兽,血红着眼睛拼了命要豁出去挣个出路;又像是杀红了眼的赌徒,倾家荡产堆上自己最后一点砝码要再来一把。绝望和悲哀已经不足以形容得尽他的全部,凝视那双眼睛的时候仿佛都能听到泣血的哀嚎。
他颤着嗓子看着我说:“阿醒,你真的、真的舍得这样对我吗?”
这句话他十年前也和我说过一回。
我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蹙起眉毛,短暂的回想了一下。
我当时好像只顾着哭了。披着一条毯子坐在床底下,哭得几乎不能自已。而指责我的楚白秋,他是那么居高临下,站在逆光的窗户旁边,语声比地板还冰冷。
十多年之后,我终于可以从容的、自若的、微笑着,替十年前的那个哭泣的少年回答。
“对啊,我当然舍得啊,毕竟我又不爱你。”
21
我刚开始跟着顾北知混的时候,楚白秋只是气闷,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他那时候也还很稚嫩,还是个正在修炼养气功夫的少年人。在他的认知之中,因为别人的行为而大吼大叫是非常不体面的,他发自内心看不上我,也就不可能为了我去做这样不体面的事。
他吩咐楚家取消了接送我上学的司机,保姆也不再单独给我送饭。
我讲给顾北知听,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揽着我的肩膀带我去各种各样的高端私房菜馆吃晚饭,顾家的司机从此在楚家门口风雨无阻。
楚白秋气得在二楼又摔了两个花瓶。
大概这样过了半个月吧,我抱着东西路过楚白秋房门口,他可能忘记了关门,露着一条门缝,那一头打电话的声音就潺潺的从门缝里漏了出来。
“你就告诉我一句话,你喜不喜欢裴醒枝?”
“你放屁!你再嘴硬一次?裴醒枝那副样子,我看了我一个拉拉都要变直了,你说你不喜欢他?楚白秋我告诉你,嘴硬是容易吃亏的!”
“好了好了,你别唧唧歪歪说什么,‘我只是喜欢他的脸、我对他本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这套话你就骗小孩儿去吧。我可是亲眼看着,之前三年他在你家住读初中的时候,你是怎么耐着性子手把手教他的,活脱脱地主家的傻少爷和童养媳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