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1)

但村子里,谁要是有这么一条单独自个儿用的毛巾,都能把旁人羡慕死。

大队长再一次意识到珍贵的玫瑰无法生长于乡野,自己必须成为营养丰富的土壤,才能让玫瑰驻扎,否则即便短暂得到她的垂怜,也不会长久。

擦完脸后,宋早早自己没觉得,孟长安却难掩心疼地用手摩挲她柔嫩的脸颊,他怕手指上的老茧搓疼她,甚至只敢用没长茧子的第二节指腹。

刚睡醒的大小姐有点发懵,难得不闹腾地被摸了许久,终于捂着肚子说:“我饿了。”

孟长安半跪在地上给她穿鞋:“我送你回去。”

今天天气挺好,太阳当空,万里无云,在苞米地忙活了一上午的小霸王累得满头大汗,早上穿的显他腰细腿长的运动服已经脏得不能看了,精心打理的头发更是乱如鸟窝。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偷懒,看得村里不少老人啧啧称奇。

这活儿干的,比好些个下乡多年的男知青都得劲!

眼看到了中午饭点,地里人要么回家吃饭,要么在田埂上蹲着休息等家里来送,唯有这首都来的小霸王,依旧一声不吭地在地里忙活,像个永不疲倦的陀螺。

“真没看出来嘿,这晋知青还挺能干。”

“那可不,一上午愣是一点懒没偷,不像知青点那几个,干点活四处磨洋工。”

“看他家里条件挺好的,没想到干活也是把好手啊,劲儿可大。”

晋楚还在一挑一挑往地头运苞米,烈日将他白皙的脸晒得通红,热辣辣的汗水从额头流到眼睛里,他停下脚步使劲揉了几把,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徐砚是另一个没停下来的人,同样的活儿,成分不好的他总要比别人多干一些,并且少拿工分,这已经成了大家默认的规则。

来送饭的是大队长。一份给徐砚,一份给晋楚。

徐砚不吭声很正常,但宋早早是答应过来给晋楚送饭的,换了人晋楚居然什么都没说,找了个地儿一坐,满脸的食不知味。

如果他没有拿满是敌意的目光盯着孟长安的话,可能会显得更淳朴一点。

“我正好路过,徐家阿奶就让我把饭捎带过来,一会儿我再给送回去。”

大队长如是解释着,他形象好名声佳,说出来的话村里人都信服,谁谁帮忙带点东西啥的很常见,没人会往其它方面想。

主要太阳太大,地里的路又不好走,再加上送大小姐回去时,徐家阿奶颤巍巍的踩着小脚要去地里,孟长安干脆把这两人的饭一起接了下来,反正他年轻力壮,多跑两趟不算什么。

徐砚端着碗低头吃饭,眼角余光却瞧见食不下咽的晋楚在吸鼻子,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进了饭盒里,他不确定,也不关心,所以很快别过目光,不再关注。

75

75

一整天下来,晋楚蔫儿地像霜打了的茄子,话都不乐意说一句,干活时又格外拼命,好像是想借此转移内心的苦涩,到了傍下午,村里人都收工了,他还坐在地头一动不动,失了魂一般。

最后也不知怎么回去的,两条腿沉重地像灌了铅,晚饭都没吃,也没人关心。

他这副反常的姿态,要是还在家里,肯定能引来一大波关心,奈何北山村跟他相熟的人只有宋早早,而宋早早偏偏是不会关心人的那个。

心里难受的晋楚回来时,宋早早不在。他此刻很想上床倒头大睡一场,从小到大他都这样,遇到了再难过的事情,睡一觉就好了,第二天他还是大院里生龙活虎的小霸王。

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却诚实地拐进灶房先烧好洗澡水,烧好了不免再拎进浴室,不然万一烫到早早怎么办?

既然水都烧了,自己总不能脏兮兮上床睡觉吧?不说早早嫌弃,晋楚自个儿都不能接受。

趁着宋早早还没回来,晋楚脱了上衣站在院子里,用冷水多热水少的水桶当头浇下――也是巧了,宋早早正好推门而入,身后还跟了个不近不远的徐砚。

晋楚的身材不能跟当兵的那几个比,却也是很好的,比起强壮,更多的是一种少年人特有的青涩绮丽,薄薄的肌肉裹着骨骼,皮肤很白,腰上一丝赘肉也无,腿长惊人。

一看见宋早早,晋楚手一松,水桶落地的同时,他不知自己该捂哪里好,下身的裤子打湿后紧紧贴着年轻的躯体,勾勒出满满一大包。他窘迫地当场蹲下,低头不语,局促难安。

宋早早路过他时踹了一脚:“有浴室干嘛不用?”居然在院子里洗。

晋楚还是低着头,宋早早懒得问他怎么了,径直进屋,晋楚在院子里蹲了会儿也回去了。

他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堂屋的门开了,是早早的脚步声,她应该是去洗澡的吧?小时候他们还在一起洗过呢,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不喜欢跟他玩了,他很努力想跟她要好,她都不愿意,总是躲着他。

晋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脑海里不停回荡着白天看到的那一幕,这时院子里好像有什么动静,暂时转移了他的思绪,早早在洗澡……只要想到这件事,内裤就要被顶破了。

肮脏的、污秽的,想要全都交给她的欲望。

宋早早拿了干净的睡衣跟浴巾进浴室,没想到浴桶里已经装满了水,她试了下,温度略略有点高,就从边上的桶里舀了几瓢冷水进去,再滴上两滴精油,开始脱衣服。

衣服脱到一半,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宋早早警觉地捉紧手里的布料,假装不经意往后退,在靠近门边时一把拉开门就要往外跑――她刚才听得很清楚,是男人的喘息声,该不会是哪个流氓趁她不在家时藏进浴室里了吧?!

“晋――”

没来得及将晋楚名字喊出口,宋早早就被人从身后搂腰捂嘴抱了回去,浴室的门也被对方反手关上,整个过程也就不到十秒钟,宋早早吓坏了,睁着一双猫儿眼,就在眼泪直打转时,她看见了“凶手”的脸。

虽然煤油灯光线昏暗,但宋早早也不至于认错人。

居然是徐砚!

比起去想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进来的,宋早早更多的是生气,尤其刚才是真的被吓到,此时恐惧转化成了愤怒,她二话不说对着徐砚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结果这家伙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随她撕咬殴打。宋早早打得手都疼了,嘴角一扁,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

挨打挨骂徐砚任劳任怨,可她一哭他就没法子了,急得用手给她擦眼泪,又因为太过粗糙把她小脸磨红,嘴里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宋早早自己抹了把眼泪,恨恨地瞪他一眼再狠踹一脚,这跟踹晋楚时那轻飘飘的力道可不一样,她是真使了吃奶的劲儿,徐砚却一声不吭,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宋早早可不惯着他,张嘴就要叫人,然后便被捧着小脸狠狠亲了一顿,她一开始还能去咬他,可这狗崽子哪怕唇舌被咬伤也不肯松开,非要连口水带血都喂给她吃。

慢慢地她就被亲迷糊了,推拒的幅度减小,从鼻子里发出轻声嘤咛,被徐砚搂在怀里,他急切地亲她,感受这来之不易的亲密,同时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听我说好不好?你听我说……”

满是乞求的意味,知道宋早早一旦回过神肯定要走,徐砚一边求,一边摸她的胸,她身上只剩内衣,被粗粝的指头一磨,整个身子都在打颤。

上午在大队部没能得到满足的空虚感再次袭来,可宋早早不想跟徐砚做,也不想原谅他,甚至不想看见他。

如果不是徐阿奶,她连徐家都不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