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伏没有说话,安静的走?过来?蹲在阿菹渠的身?边,过了好半响,他才轻轻的说:“藏食你给我,我自然是要的,只是我也不会不给好处,温南,我可能能救。”
彻夜无眠,李柏忌站在床尾,舅舅带着贺兰伏来?说能救,他便信,不管看起来?有多么?的可笑,现在不管什么?方?法,他都愿意试一试。
“这是藏食的秘术。”贺兰伏盘腿坐在温南的身?边,蕤儿?和?厌儿?坐在两侧,手中捧着银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贺兰伏口中念念有词,大约半柱香的功夫,那人站起身?来?走?到李柏忌身?边:“我不知道能不能好,这只是在藏食巫术中看见过,没人能知道真假。”
“孤知道,你说什么?,孤便怎么?做。”
李柏忌一一应下,只见贺兰伏抽出身?上的匕首,划开了李柏忌的手掌接入碗中。
“此蛊名唤情人蛊,以一人之血助养另一方?的血脉,至于能不能醒,便看造化了。”
李柏忌听贺兰伏说完,点点头:“对她有影响吗?”
贺兰伏对于这句话先是一怔,随后笑出声来?:“如此钟情吗?你不问你自己吗?”
李柏忌摇摇头:“孤无妨。”
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贺兰伏利落的放血, 捧着半碗血到了温南的身前划开了她的手:“情人蛊,一生一世一双人,用一个人养活另一个,若是彼此有背叛之人, 那便七窍流血, 死于非命, 王, 你对她做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你确定温南会一辈子爱你吗?或者说你确定她现在爱你吗?”
李柏忌久久不答,他现在无法回应贺兰伏的话,心中却被问住, 她会只爱自?己一个吗?
不离不弃, 四个字说的简单,那也仅仅是现在与当下。
李柏忌不是感情用事之人, 他心中也有阴暗与自?私, 而就在这一刻, 他想着,若是以后移情别恋, 他也会将温南困在自己身边。永远, 永远, 二人相?伴。
阿菹渠皱着眉, 拦下了贺兰伏开口询问:“这件事太过于诡异,你确定能行吗?”
唯一有理智的人只有阿菹渠,他回头看?着犹如枯木的李柏忌, 心疼的像是在滴血,如果, 以前自?己能拦住他就好了.......
“一半一半。”
贺兰伏也没有什么?把?握,他不过也是从藏书中看?来?的,这也是他第一次用,不过结果如何还要试一试才能知?道。
贺兰伏难得好好跟阿菹渠说话,只听李柏忌的声?音传来?:“舅舅,你让他做吧。”
一连几日,李柏忌都紧紧的守着温南,阿菹渠也算是看?透了,劝不动便领兵攻城,将心中的怨念全都一窝蜂的发泄出来?。
温南只是被珍贵的药材吊着命,贺兰伏的法子也没有叫她醒过来?,李柏忌也没再追问,只是照常与温南同吃同住,什么?都是他亲自?照顾。
“香奴儿!老子终于打下来?了!!!哈哈哈......”
阿菹渠带着一阵狂笑进来?,身上的刀伤还在流血,他都感受不到,随意的将身上的箭矢拔下丢掉上药,阿菹渠问着:“那老龟已被我拿下!你要去看?看?吗?”
李柏忌终于算是动了,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原先?壮阔的身躯有些疲态,鬓边的发丝被他绑于发顶,遮挡着里?面的黑发,李柏忌披上外衣,揉了揉泛酸的眼?睛,对着阿菹渠露出一抹笑:“舅舅,你真的很?厉害,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阿菹渠被夸奖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好似像出门拔了一根草一样?:“区区南藩,不在话下。”
李柏忌轻笑,往外走去,也是他这段时间,第一次出营帐。
“带军!进城!”
南藩王的王府早已一片狼藉,王府众人都被赶至前院,阿菹渠在人群里?转了一圈,看?的直嘬牙。
大意了。
他和李柏忌本来?就是分工明确,他来?出谋划策,自?己奔走前线,这不,李柏忌这次掉了队,自?己攻陷南藩后一高兴,这就大意了。
阿菹渠挺起腰板,想装作若无其事。
没事,这小子现在根本不上心,嗯,一定发现不了,先?糊弄过去,等会再抓。
刚想完,便听李柏忌问:“舅舅,李家父子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阿菹渠恼羞成怒,叉腰耍横:“我怎么?知?晓。”眼?睛的余光正好瞥见一道人影,他上前两步薅住这人的衣领就将人扔了出来?。
“这有一个,我带人出门封城了。”
说完,阿菹渠片刻不停留,带着人走了出去,如今大军进城,个个都想立功,那李氏父子定不会叫他们逃了。
“李褚。”
李柏忌踱步走到院子中,挑眉看?着瑟瑟发抖的人,脚尖轻点?撑起了地上人的头,高高在上的睥睨,看?的人毫无尊严。
“大胆!李柏忌!你无视陛下圣旨,竟然谋反!”
李褚还想和李柏忌硬气一回,下一瞬手臂咯吱作响,李柏忌抬腿踩断了他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李柏忌就这么?不动声?色的看?着,院子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主子,有家仆。
都纷纷惊恐的躲在一起。
“你这兄长对你真是好啊。”
李柏忌垂眸看?着躺在地上胡乱打滚的李褚:“你将西郡丢了竟也不怪你,反而将你养的如此白白胖胖。”
李柏忌上前,伸出脚踩住李褚的手在地上碾动。这人手上带着的戒指便成为了折磨自?己的刑具。
“叔叔,孤这么?对你,你可是有意见?”
瞧着李褚的这幅摸样?,李柏忌喉间溢出低低的笑意,不屑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