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菹渠应道。
“舅舅不必担心?我,他们只是试探打?压,直到确定我没有利用价值后?,才是我的死期,定州起疫,才是我要的。”
阿菹渠的手一顿,没说话,只是将金创药小心?的洒在李柏忌的身上?,他心?疼,心?疼姐姐这个?唯一的孩儿。
等伤口处理好了,阿菹渠背着身站在那?里?,李柏忌抬头看了一眼,慢条斯理的披上?外衣。
“舅舅可?是觉得我心?狠,用城中百姓做棋?”
“没有,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一将成,万骨枯,更何况是帝王心?术。”
李柏忌踱步走向阿菹渠,眼前挂着一幅画,这幅画阿菹渠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随身带着。
“父皇母后?风华正茂呢。”李柏忌伸手想去摸画中人,却?生生停住,随后?将手放下?。
“定州又称皇玉关,旧时也是被邻国困扰,是父皇安定后?赐名皇玉关,过了玉关不过五日便可?到达京中。”李柏忌转过身,靠在那?里?。
“当年父皇刚出玉关,便被围困,定州的官也好,百姓也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为他们拼来安定的人死去,所以我选在这里?,也是他们的报应。”
阿菹渠没回应,只是呼吸渐重,手掌撑在供桌之上?,手背的青筋暴起,不断的在隐忍着。
“城虽屠,也留下?城中小儿,是死是活,还是要靠自己。”
李柏忌说到这里?,眼前浮现出的全是血腥,他勾起的唇,那?笑阴恻凄凉。
“阳谋开路,定州疫发,孤要逼他岳山祈福,祥瑞现世,搅弄朝堂。”
“有用吗?”阿菹渠明白这是一招险棋,万一事情不准,那?老东西?直接翻脸......
“宫中有我的人,还请舅舅放心?......”
“好,那?缰绳依旧给你,舅舅替你去做疯事。”
想到能手刃仇敌,这些年的憋屈也不算什么。
--
温南自从听说李柏忌被俘,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李境梅那?日疯癫的模样不断的出现在她的梦中。
“啊!”
睡梦中的碧落被吵醒,赶忙去查看,只见温南气喘吁吁的抱着自己,正一脸惊惧。
“碧落,我梦见我们被人杀了,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温南的本来就白皙,如今被吓了一跳,手更是惨白惨白的拉着碧落。
她不知道怎么办好,如果大王死了,那?她们该怎么办,辛蕴和李境梅好说,自己该去往何处?
想到这温南不禁发抖。
“姑娘,你别这么思虑过甚,消息还没有传来,你这样自己吓自己,身子会吃不消的。”
碧落陪着温南干坐了一晚,两人眼底覆上?一层青黑。
温南心?神不定,也没有心?思再去做些什么,整日里?窝在那?里?唉声叹气。
不免有些嘲笑自己不中用,遇到事情,却?没有自救的法子。
一连恍惚过了好几?日,温南不断的叫文竹去打?探闻香阁的动静,要是李境梅一有响动,她也必须要做些什么。
只是这几?日忧惧太深,总觉得心?口发闷,想要令人发呕。
“如何了?”
这日文竹匆匆回来,一进屋就被温南拉去问话。
“没事了没事了。”文竹双手比划着,嘴中一直重复着没事了。
温南松了一口气,和碧落相识一笑,卸下?疲倦。
“大王如何了?”润了润嗓子,温南安心?的坐了下?来,声音也放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碧落也上?前,塞了几?块碎银子在文竹手上?:“辛苦你了。”
文竹高兴的将银子放进怀中,手舞足蹈的开口:“骠远大将军已经?离开了,听闻香阁的人说,西?郡王率军与?北境联合拿回定州,藏食退兵了,大王也要回来了。”
说到这文竹的神情有些失落:“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快说啊!”碧落这几?日急的都上?火了,整个?人都火急火燎的,怎么能听得这人结巴。
“就是大王因为莽撞险失定州,自请交出兵权,不过陛下?念在大王身受重伤,只是褫夺封号,贬为玊王。”
人能回来就行,这是温南现在此时此刻的想法。
文竹离开后?,温南垂眸摸摸自己的小腹,她的孩儿不能没有父亲,能回来就好。
日子又恢复到之前,金卓儿也没有从前般胆小,也知道出屋子黏在温南的房间里?。
温南也恢复以前,每日清早便去闻香阁给李境梅请安。
趁现在腰身还看不出来,要与?李境梅拉进关系才好。
“梅姐姐,这些日子都削瘦了,我今日清早特意做了补气元粥,你尝尝。”
温南站在李境梅身前,回头从木匣里?端出汤碗,双手递了上?去。
李境梅还是如同以往一样,仿佛前些日子那?疯癫的模样不是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