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他坚硬的手指,翻绞着身体内部的软烂红肉,萧靥咬牙道,"你是……你是五毒教的人?"

坚硬的指甲,刮过紧致的肠道,惹的萧靥抓紧了躺靠的石壁。

"五毒教曲云,乃我师叔,你既是她门人……"萧靥侧过头去,"怎可对我如此无礼?"

"我是五毒教的人不错。只是,没听过什么曲云。"少年扶着他的肩膀,垂下头来,用蝎子样式的银饰编织的头发,落到萧靥胸前来。

如今执掌五毒教的,的确已经不是曲云了。

"你要是说见幽护法,坦朵祭司,我兴许还认识。"少年轻轻笑了起来,"只是,别说你认识他们,就是他们亲自过来,我也不怕。"

弯刀继续下滑,露出一弯月光似的背脊与腰线。

"嗯?"

似乎看到了什么,少年伸手过来,拨开了他耳后落发,"忘忧?"

似是诧异萧靥身上,为什么会种着忘忧蛊,这少年还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但真的清楚看到,一只若隐若现的青色蛊虫,蛰伏在萧靥耳后的皮肉中时,他才确信,真是忘忧。

只是,为何要在他身上,种这样的蛊?

萧靥看他不动,还以为这阴鸷少年改变了心意,不想他是伸手,将弯刀抵了过来。

"唔!"尖锐的疼痛。

耳后半寸的皮肤被刀划开,少年咬伤了自己的手指,将伤处按到了萧靥血流不止的地方。萧靥看他嘴唇翕动,念念有词,以为他是在下什么阴毒的蛊给自己,当即挣动起来。

他这挣扎,也恰好打断了少年的取蛊,本来已经顺着引蛊术慢慢爬出来的蛊虫,又一下缩了回去。少年有些恼了,正要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一阵急行的马蹄声。

"怎么回事?"

少年张口去问,不想根本无人回答,他正要出去查看,一人正倒飞着跌进山洞里来。他心觉有异,想要逃走,不想一从山洞出来,就是一众身披玄甲的苍云军围堵着他。

为首的,正是岳御寒与东方旌厌。

他们此番前来,已有了准备,不等少年捉住腰间的笛子,漆黑长刀,便已迎面劈来。少年运起轻功纵身一跃,迎面而来一张大网,又生生将他从空中拽了下来。

……

"萧靥!"

等到东方旌厌冲进山洞,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石壁上的萧靥。他看萧靥脖颈上的血迹,以外他已经是遭了不测,心中震痛之际,被绑住的萧靥,竟回应了他一声。

东方旌厌闻声大喜,冲至近前,看萧靥脖颈上的血,只是因为划伤了耳后的一块肌肤,"你没事?!太好了。"他扶起萧靥,竟失态的抱住了他,"太好了。"

萧靥不知他的感情,只觉得有些异样,便挣了一下。

东方旌厌清醒过来,连忙将手松开,"我替你松绑。"

"……嗯。"

因为萧靥衣不蔽体,东方旌厌又脱了大氅为他披上。

山洞外,岳御寒已经清剿了刀匪,连那歹毒的少年,也一并捉住了。东方旌厌扶着步履蹒跚的萧靥出来,他看到后,上前一步,"这位小兄弟没事吧?"

东方旌厌替他作答,"他没事。"

已经被擒住的少年,半跪在地上。东方旌厌看了他一眼,道,"此子手段歹毒,带回去关押,只怕还会生出枝节,不如就此杀了。"

一听东方旌厌要杀了自己,少年一下要挣扎起身,身旁身着重铠的苍云士兵,一扯手中铁链,他便被绞着手臂脚掌,跌回了地上。

岳御寒也不是仁慈之辈,何况这少年还害过他,听东方旌厌说完,便要结果了他性命。不想少年慌张之下,竟开口道,"你不能杀了!你杀了我他也不能活了!"

东方旌厌闻言沉下目光,"你对他下蛊?"

少年方才是在为萧靥取蛊,加之巢的金贵,他细心呵护都来不及,哪里还敢下蛊。只此刻,他不这么说,就活不了命了。

"是!你杀了我,不出一个月,他也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的死去!"

萧靥耳后有伤,确实是像被种进了蛊。

东方旌厌和岳御寒无法,为求萧靥平安,只能暂且留下了他的性命。

……

回了雁门关之后,东方旌厌寻法为萧靥解蛊。只他一时分辨不出是什么蛊虫,又听那少年歹毒言辞,愈发不敢动手除蛊。他只能逼问少年解蛊之法。

这少年起先是为活命才这么说,后来得知,自己千百精心饲养的蛊虫便是这个万花弟子一把火烧了之后,就更是负气,无论如何都不松口。

二人对峙半月,被囚的少年,也因此吃尽了苦头。

就在东方旌厌下定决心,要自行取蛊的时候,少年松口说,愿意为萧靥取蛊。东方旌厌犹豫片刻,便命人给他上了重枷,带了出来。

萧靥隔了许久不见这少年,猛的一见,还吃了一惊。只见这被囚多日的少年,四肢皆被沉重镣铐锁住,脖颈上,也套有一个铁环,连死刑犯都不至如此。

"只要你替他解了蛊,我就遵守约定,放你离开。不过,以后若再见到你害人,我还是会杀了你。"东方旌厌道。

少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他脸上青肿的痕迹还没消,胸腹处又有鞭笞的血痕。

"你不把这些打开,我怎么替他解蛊?"

东方旌厌虽提防他,但这段时间,他已经将他身上的蛊虫毒物都搜罗走了。即便他要害萧靥,在他眼皮子下,也是不可能的才是。

"替他打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