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曲云想起往事，垂下眼睫叹了一声才作罢。

萧靥离开圣坛之后，就准备和师叔商议离开的事了，只是在走之前，他还有些疑虑，“师叔，为何没有见到飞亮师兄？”

师叔几句话含糊过去，萧靥知道她不想说，便也没有再追问了。

入夜，已经与师叔商议好，天一亮就离开的萧靥，已经和衣而卧了。外面忽然有人敲门，他正要起身，师叔已经先一步将门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带他们来圣坛的苗疆男子，“今夜教内有庆典，想请二位客人过去。”

师叔是喜静的人，不愿凑这个热闹，开口就推辞了，萧靥却看那男子，正是今日对他下蛊的人。他见那苗疆男子也在看他，心里一时有了计量，“师叔，我想过去看看。”

“靥儿要去？”

“嗯。”

“那我与你一起。”

“师叔累了，明日又还要赶路，就先歇息吧。”

“那你早去早回。”她是女子，自然有些受不住这些天的长途跋涉。萧靥也不想让她这么辛苦。

萧靥点头之后，起身站了起来。跟着那苗疆男子出门去了。一路上，男子仍旧同他攀谈，萧靥也装作无事人的模样，同他交谈。

“为什么越走越偏了？”萧靥道。

“我还要再去请几个人。”

“这样吗。”萧靥语气轻了许多。

“嗯。因为想多和你说说话，就第一个来找你了。”走在前面的苗疆男子，还伸手将头顶的枝叶拨开一些，方便萧靥走过。

萧靥没有说话。

不知走了多久，男子停了下来。

萧靥也跟着停了下来，“到了吗？”

“还没有到，不过，我看你太累了，还是我背着你去吧。”

“不用了，我……”

苗疆男子嘴唇动了动，萧靥就扶住额头，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苗疆男子趁机揽住他的腰身，看着他闭上的双目，笑道，“走吧。”

祸国【48】

茅草和泥胚搭建起来的房子里，一个巨鼎里，正在咕噜咕噜的煮着什么。在鼎的旁边，由燃烧火光所照耀的，是个昏迷不醒的人。

放下他的苗疆男人，借着火光看他相貌，心中生出些迟疑和不忍。

叮铃铃

赤足的女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她雪白的大腿上，还环绕着蛇纹银饰。

“他是曲云教主的客人，我们这样，若是被发觉……”

“你怕了？”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停下脚步，“曲云教主已经退位，怕她做甚？况且，只要我给他种了蛊，哪怕教主真的来讨，他自己也不会愿意走。”

苗疆男人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

又是一阵银铃的细碎响动，女人蹲下身，用毒草花瓣浆染成暗紫的手指，捏起倒地那人的下颌。

“阿妮。”

苗疆女人并未理会他这一声，反倒自顾自的说，“我今晚就和他行房，将情蛊种进去。”手指点在萧靥唇瓣上，眼波都立时变的柔媚起来，“明天就算教主找来，我也不怕。”

萧靥早就听过苗疆一带的传闻，知道这里的女子奔放大胆，许多过往的侠客游商，都盼与她们春风一度。只是这苗疆女子，毕竟与中原女子不同，她们极擅巫蛊，若是男人负心离开，她们会操控蛊虫让他们回心转意或是暴毙他乡。但因为近年来四野干旱的缘故，外面许多住户都已经搬走了，来往的人，一时也少了大半，除非刻意去寻，否则很难找到苗女踪迹。那些个传闻，也就仅仅只变成了传闻而已。

衣领被扯开，苗疆女子略带凉意的手，抚上萧靥的胸膛，那温热柔腻的触感，让她很是喜欢，“当初听几个阿姊说，中原来的孙飞亮，俊美无双，我还不相信，今日看见他，我算是相信了。”

“阿妮，你与他行房，我就先出去了。”苗疆男子道。

坐在萧靥身上的苗疆女子回过头，“你走什么，过来等下帮我将情蛊种的深一些，我要他对我死心塌地的。”

“可是……”

“你不愿意帮我？”苗疆女子生的不算极美，却因衣着与妆容，多了一种中原女子难以企及的娇蛮姿态。

苗疆男子低下头，嚅嗫的道，“愿意。”

煮沸的巨鼎里，升出一种让人神魂颠倒的香气。屋子角落里的毒虫，彷如吸食了什么一般，热切的纠缠在一起交尾。在这样的氛围中，苗疆女人也似乎是受了蛊惑一般，低下头去亲萧靥的脖颈。

男子就守在一旁，见他们做这样亲密的事。

“你怎么把他带过来的？”在萧靥脖颈上，种下一枚红印的女子抬起头问道。

苗疆男子道，“我下午在他身上种了散神蛊。”

“那他岂不是一点知觉也没有？”听到散神蛊三个字，女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你给他解了，我要他醒着。”

苗疆男子无奈叹息，“阿妮，我看他气息沉凝，武功应该不弱。他如果醒了，你怕是就没那么容易和他行房了。”

“我就要他醒着。”这么一个俊俏的男人，闭着眼睛多无趣呀，“你解了散神蛊，我在种一个让他听话的蛊就行的，他醒了，我也让他乖乖咦，你的散神蛊下在哪儿了？”

“应该是在手臂。”

苗疆女子捉着萧靥的手臂，卷起的袖子中，修长手臂上分明一片光洁。

“不可能，我明明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