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啸脱下衣裳，扭头看了一眼，见肩背上，也有很多这样的痕迹。他一下变了脸色，张口唤道，“郭驰”

“师兄。”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郭啸隐隐约约，有与人交欢的记忆。他醒来时以为，只是一场梦罢了，但身上这些痕迹，却提醒他不是一场梦。

郭驰的神色，变的有些奇怪，“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你说实话。”郭啸当自己昨晚醉糊涂了，强了哪个女子，丐帮弟子，行事讲求光明磊落，他又怎么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

郭驰本就不会撒谎，现在面对郭啸的逼问，更是忍不住目光闪烁起来。

郭啸更急了几分，“你说是不说？”

郭驰还是道，“昨晚，你就在这里，什么也没发生。”

郭啸直接站了起来，郭驰道，“你去哪？”

“回师门请罪。”

“师兄，你！”

郭啸又沉着脸逼问一句，“说！”

“昨晚，我四处没找到你的踪迹，就来市集找你。”郭驰终还是拗不过他，“我找来时，你……你正在对那萧靥用强。”

听到萧靥二字，郭啸呼吸就是一窒。醉酒时的破碎记忆，纷至沓来，他想到了昨晚，萧靥抵着他肩膀反抗的场景了。

脸上一下血色尽褪，他昨晚，对萧靥他……郭啸冲了出去。

“师兄！”

郭啸冲到萧靥和叶家公子下榻的客栈，这闹得市集物价哄涨的源头，今日却异样的安静。郭啸闯进去，捉着店小二问，“萧靥呢？”

店小二被他吓了一跳，“萧靥？谁是萧靥？”

“那个与叶家少爷住在一起的！”郭啸神色仓皇的不像话，他只想在此刻，见一见萧靥。

“他们走了啊。”小二道，“清晨便走了。”

“走去哪里了？”

“咿？这我哪里知道。”

郭啸怔怔的放开小二，昨晚的记忆，一下子又清晰了许多。他似乎听到萧靥哭了，那时他……他在做什么？

"你要是找人，去码头找就是了。不过这都正午了，叶家的船，怕是早就……"小二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的郭啸，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郭啸赶到码头，那个在渡口泊了许久的大船，如今已经消失了。他只看到与天一色的海面，还有那振翅飞起的渔人豢养的海鸟。

……

萧靥毕竟是没有远行过多少次的人，坐在远行的货船上，有些晕船。叶溪风知道他难受，就让他在船舱里好好休息。

扑棱棱

一只雪白的信鸽，落在了船的桅杆上。叶溪风伸手捉过来，抽出信鸽脚上的竹筒，将里面带的信倒出来。

是他兄长的回信，他当时写信，说是找到萧靥，本来想告知一声兄长，让他到时通知萧靥的几位师父，报个平安就行了。没想到他兄长回信说，已经启程，到了扬州的渡口来接他们。如此大费周章，让叶溪风着实有些诧异了。

"少爷。"

"怎么了？"

“萧公子他，又没有吃东西。”

叶溪风拧着眉，随手将信塞到袖子里，“怎么又不吃？”

“萧公子晕船晕的厉害。”

叶溪风抬脚往萧靥休憩的船舱走去，他进去一看，见萧靥伏在床榻上干呕。脸色惨白，有些可怜的样子。叶溪风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但奈何萧靥呕的实在厉害，叶溪风扶他不住，只能帮他拍着脊背顺气。

“怪我考虑不周，你自小都没出过几次门，怎么受得住船上的颠簸。”叶溪风一脸自责之色。

萧靥两天都没吃东西了，要呕也呕不出什么来，缓了口气，喝了叶溪风递过来的半杯茶水之后，才好了许多。

“萧靥，我让下人，给你煮些汤水流食，你没胃口，也勉强吃一些好吗？”叶溪风也是担心他的身体。

萧靥点了点头，叶溪风就差人去做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下人带了汤水过来，叶溪等端着碗，喂萧靥吃着。不知是遇上了大风，还是船头撞上了没化的冰层，船忽然摇晃了一下，碗里的汤水泼出来，洒了萧靥一身。

“小心烫！”叶溪风伸手替萧靥擦着身上的东西。因为衣裳浸透了，叶溪风怕他烫着，想将他衣裳解开。只是刚拉开一条口子，里头斑斑点点的红痕，就让叶溪风的动作，停顿住了。

祸国【42】

萧靥将衣裳拢住，叶溪风的神色，有些奇怪，却忍着没有多问什么。只叫了下人过来，伺候萧靥换了件衣服，就心事重重的退了出去。

几日之后，船靠岸了，叶溪风进来和萧靥说，已经到扬州了。萧靥扶着床榻起来，抬脚时，却因躺的太久，有些目眩，踉跄了一步，叶溪风伸手将他扶住，“小心。”

萧靥点点头，站定了一些。叶溪风却不愿收回手，只犹犹豫豫的问了句，“萧靥，你是否已有心仪的女子？”他问完之后，自己都觉得冒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三妹她……”

看了一眼萧靥的脸色，叶溪风才继续道，“三妹她，一直很喜欢你。况且，你不也……”

这一回，萧靥打断了他的话，“二少爷，你误会了，我与叶小姐，只是寻常朋友罢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船舱，外面的码头，早已有人等候着了。萧靥身心疲惫，并未注意，等到叶溪风将他扶下船，叫了一声“大哥”，他才恍恍惚惚的抬起头。

那人也正在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