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她勉强笑了一下,“今天多谢你了。”
就在二人说话间,脚步声已从身后传来。宁思齐微微颔首,又笑着和穆靖川示意了一下,很快便吩咐汽车夫开车离开。
漪澜转身,他背光站着,身形愈显挺拔。
她想过许多次他们重逢的画面,在他生死未卜的那几天里,她日日悬心,夜不能寐,她幻想着能见到他,扑入他怀中与他拥吻,他送给她的那枚戒指她一直贴身佩戴,紧贴着心脏的位置,从未有片刻离身。
“澜澜,我回来了。”
“嗯……”
她解开襟口两粒扣子,取出那枚戒指。穆靖川的手正欲过来牵她,她忽然道:
“刚才的事,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穆靖川微微一笑:“什么事?”
她仰头看着他,月光落进他的眼睛里,泛起如海的温柔。
可她最了解他,他霸道、强硬、独占欲强得惊人,经历一番生死相搏后他风尘仆仆地赶来见她,却目睹她和旁人那样亲昵,他又怎么可能毫不在意?
漪澜忽然想要叹息起来。
母亲说得没错,他们从来都不合适。
他一直在伪装,她也一直在怀疑,或许他们本就不该在一起,这世上有太多人相爱,但也有太多人无法继续走下去。
她把戒指取下来,轻轻放在了他手上:
“你说过,如果我不想要了,随时可以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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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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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就要与他擦肩而过,穆靖川一把抓住了她。
“澜澜?!”
他脸上罕见地划过茫然,沉声道:
“是不是宁思齐跟你说了什么?”
看到那部汽车时,穆靖川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宁思齐的。
他晚上才到的金陵,大雪阻路,专列在铁轨上耽搁了,为了赶在深夜之前见到漪澜,他又临时改坐汽车,方才顺利进城。
目睹她和宁思齐挽着手,他自然不快。可那都是小节,穆靖川不想在此时计较破坏二人的重聚。
去昌州之前她在电话里答应过,会戴着戒指来见他,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取出戒指来不是戴上,而是还给自己。
漪澜脚下一顿,淡淡道:
“你不是许诺过我,我有退出的权利。现在,那个诺言又不作数了?”
他的手越收越紧,声音绷紧如同弓弦:看连载请加入-资源裙:11=65=24=28=5
“我没有说过不许你走,但就算是死刑犯,你也得让他吃顿明明白白的断头饭。”
“好。”
她回身看他,竟然异乎寻常的平静。
她把衣袋里的那两封信拿出来,一点一点在他面前展开,又一行一行地给他看,将今日所历之事一一道来……
“这就是原因。”
“不是旁人向我说了什么,我亲身见证,信里提到的每个人我都去见过了,每句话我都问过了。我很想替你辩驳,可是我真的找不出理由……”
“靖川,”她勉强笑了笑,“我们不合适,别强求了。”
一开始,她就是他强求来的。事实证明这就是个错误,既然他在她面前永远都做不了真实的自己,何不放手,去找一个更匹配他的人。
这句话说出来,漪澜只觉如释重负,但又有一种空洞洞的茫然,仿佛心口缺了一大块。
她又一次要往前走,但又一次被他拽住,他从来没有用这样大的力气,腕骨似乎都要被他捏断,穆靖川沉声道:
“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
“你相信姓宁的、姓宋的,相信这上面说的每个人,为什么就不问问我,那女人究竟是不是我害死的?!”
“你不承认是吗?人证呢,你要怎么解释。”
他冷笑道:“我不用解释,拿一沓钞票过去,我保证他们立刻就会改口替我解释。”
“宋太太的遗书呢?那是她亲手所写,你敢发誓自己从来没有派人威胁过她吗?!”
“是,我是教她管好自己的嘴,但我没杀她!”
“你是没杀她,她是自己小产的,也是自己血崩的,你的庶母弟弟也不是你害死的,毕竟你又没有拿枪逼着他们跳楼,谁来了不说你清清白白,谁能指责你!”
这话一出口,漪澜便自知说重了。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她极力咬着牙,不想让自己现出一丝后悔。他的眼神很冷,那一瞬间她甚至打了个寒颤。
“……好,好。”
他笑了起来,面上是张扬的笑容,眸光却似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