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没关系?封隋,疯了的是你。”

迟朔紧紧地抱着怀里的衣服,精液含在身体里一夜早已结成了凝固的精斑,在漫长的夜里,他感受着精液在身体里凝固,感受着被绑缚的手臂逐渐从疼痛到泛麻再到失去知觉,感受着地砖的冰凉和嘴里被塞的厕纸的恶臭。

这让他觉得自己和这丢在垃圾桶的厕纸没什么两样,都是被人揉皱了,丢在这里,就像是……烂泥巴。

“在厕所带着人堵我,和你没关系吗?”

“给我起烂泥巴的绰号,和你没关系吗?”

“在面包店旁边摔坏我新买的蛋糕,和你没关系吗?”

“在教室里随便扔我的作业本,踩我的作业本,和你没关系吗?在塔湖旁边叫了一帮人打我,踹我,和你没关系吗?寒假在你家里逼迫我侵犯我,和你没关系吗?”

这一连串的反问仿佛淬着寒光的钉子,一枚接着一枚地钉进封隋的骨骼里,教封隋措手不及,胸腔里气血翻涌,表面上却呆若木鸡。

从前的那一幕幕浮光掠影般在脑海里走马观花而过,但也只来得及捕捉到不完整的记忆,那些事情对封隋而言太司空见惯,欺负同学这种事他初中就干得不少,他心里只把这些当作玩乐,也从未被人如此质问。

“我就是玩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逗你。”封隋抓了把后脑勺,“可能你被逗的反应太好玩了。”

然后他看见迟朔弯起唇,笑了。

迟朔笑的时候很好看,比不笑的时候还要好看,但是迟朔很少露出笑容,笑容对这个人来讲就像是某种买不起的奢侈品。

他笑的时候眼眸也会跟着弯成月牙的弧度,像漆黑的水面映照出月影,微风拂过,粼粼的光影是洒落的梨花瓣。

“逗,原来这些都是逗啊。”迟朔笑道,“你让我受尽欺凌和白眼,把这些叫作是在逗我。”

"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来,我就算是在家里,躺在床上,耳边还会出现幻听,听到他们在用嘲弄的语气骂我烂泥巴。"

“以前的我很喜欢在课堂上回答问题,经常主动举手,可现在我害怕在课堂上被点名,因为我每一次站起来回答问题班上就会响起窃窃私语,每到那个时候我就会胡思乱想,想他们是不是又在骂我,嘲笑我,把我当作笑料和八卦传播。”

迟朔的手按在自己沾染了污渍的外套上,分明的指节攥出了细细的青筋,他竭力控制声音不会因激动而颤栗得厉害,“我不停地对自己说不用在乎,不用管他人的话语,反正熬过这三年大家就分道扬镳了,可是……”

可是他真的受不住了,左肩扛着父亲的拳脚,右肩扛着赚钱养家的压力,还要面对学校里的排挤和欺凌,他的腰弯下去,膝盖跪下去,只能忍受着匍匐前行。

而封隋偏偏还要趁着他家中出事,名为帮助实为胁迫,压垮他最后的脊梁,碾灭他所剩无几的尊严。

这一夜在厕所隔间里的困顿仿若绷断了理智的最后一根弦,泼天的情感占据了上风,于是灵魂被绝望压没。

他真的,真的,承受不住了。

迟朔朝厕所外间洞开的窗户走了几步,面朝着外面金黄璀璨的阳光,长睫微颤,双唇开合道:“你说我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能结束所有的痛苦了。”

彩蛋内容:

迟朔跟随男人走进房间,男人关上门,那条长着浓密黑毛的藏獒也跳了进来,兴奋地嗅着这个新来的男孩,还扒着爪子试图攀卧到迟朔的身上,把迟朔推倒。

事到临头,迟朔才为自己一时脑热接了这个大单子而感到后悔莫及,怪不得一个月了都没人接这个报酬优渥的单子,迟朔难以想象自己侍弄一条藏獒犬的样子。

这该多下贱,才会伏身在一条畜牲下面承欢。

“怎么,不会做前戏吗?”客人说,“我有些以前拍的视频,你不会做,可以先花十分钟观摩学习。”

客人用手机调出视频的界面,递给迟朔。

迟朔接过来,想到妹妹的处境,把拒绝这单生意的话咽下喉咙,打开了所谓的视频。

客人耐心地观赏着眼前的男孩神情愈发紧张和苍白,时不时看眼手腕上的欧米茄表,以确定十分钟不会超过。

“好了,开始吧。”客人命令道。

下方留下评论后可完成敲蛋

38、冷战(蛋:窘迫小迟接客大狗5)

从窗户边向外望去,底下延伸的平台上放着空调外机,水泥道路边栽了一排柳树,枯枝在冬日里萧瑟。

阳光很好,而迟朔感受不到丝毫暖意,他把目光凝在那道道枯枝上,看得封隋在一旁心惊胆战。

“你别做傻事!”封隋左脚上前了一步,没敢再去碰他,怕现在的迟朔更受刺激。

窗户口透进来凉风,迟朔把外套抱得更紧,说:“我不会做傻事。”

他还要护着妹妹长大,如果他就这么跳下去,妹妹怎么办?

再说,为了这些事就寻死觅活的,他也做不到,那句话本质是一次发泄,就算习惯了忍耐的人,偶尔也是需要发泄的。

封隋忍着对衣服被弄脏的嫌恶拾起地上自己的外套,松了口气,说:“我们走吧,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早读课班主任还问你在哪儿来着。”

迟朔转向封隋,说:“要是我把这件事告诉班主任,你会帮我证明吗?”

封隋愣住了,迟朔看到封隋犹豫的表情,未感意外地说:“你不会帮我指认丁辉他们的,我知道。”

说这句的话的时候,迟朔的语气平缓,眼神里却含了几分憎恶。

“哪怕这个学校里没有丁辉和翟昌亮,也会有其他人成为你的小弟,你的附庸,因为你习惯了做焦点,也习惯了被人顺毛哄,被人捧得高高的。”迟朔说,“我之所以会遭遇这些都是因为你,你明明是罪魁祸首,为什么要摆出一副从天而降来拯救我的样子?”

“你这样真的,很恶心。”

于是最后一点愧疚也被磨没了,封隋指向自己的脸,故作讶异道:“我恶心,我拯救你?”他嗤笑了一声,“迟朔,你别脸大了,我他妈就是好心喂了驴肝肺来救你,你说话之前不问问自己配不配吗?”

迟朔勾了勾唇角,“是,我不配,我现在下面还含着你的DNA,我可以立刻报警告你强奸。”

封隋梗起脖子,迅速地舔了下唇,也笑了:“可以,你去告,看看告不告得倒我,你书包里还有我给的钱吧,你说他们是先抓我,还是先把你当卖淫的抓起来。”

迟朔低下眉目,唇角抚平,轻声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斗不过你。”

“迟朔,别闹了,别说气话了,你根本就不敢跟我对着干,说这些话气我,何必呢。”封隋见四下无人,耍着流氓道,“咱两都是上过床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