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秀自觉不是什么勾人的长相,情事方面也笨拙没有技巧,“我以为你会觉得我无趣。”

邵群没说话,沉默着剥他的衣服。

李程秀握住他乱动的手,“都十二点多了,再做明天肯定起不来了。”

邵群不急不缓地吻他的脖子,李程秀每推他一次他就轻轻咬他一口,几次过后李程秀就腿软了,情欲上涌,靠在邵群怀里眼眸湿润。

李程秀不愿看镜子,偏头难耐道,“去房间。”

“不去,就在这儿。”邵群掐着他的腰将人抱放在洗手台上。

李程秀裤子挂在小腿上,肌肉紧绷,柔和的光线下,邵群的头埋到胯间,被口腔包裹的温暖湿润感令李程秀颤栗不已,太过强烈的快感让他忍不住抱住邵群的头。

邵群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压着他的腿,尽量往深处吞咽,舌尖沿着茎身舔舐。

李程秀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在这一瞬间潮水决堤般的倾泻了,李程秀颤抖着手抽纸给他擦嘴巴,眼睛湿润润的看着他。

邵群吐了嘴里的东西,抬头看他,“还紧张吗?”

李程秀狼狈不已,他不愿承认,邵群了解他至深,哪怕只是一点紧张的情绪他都能发现。

年过三十,李程秀许多事都看开了,譬如生命中缺失的父亲,年少时他也曾期盼有一个父亲,甚至不必是开明宽容的,只要偶尔能回家就好了,尤其家长会前后这样的感觉会非常强烈。

年级第一除了为了得到政府的资助,另一方面他也希望或许他爸爸会在哪里得知他有一个优秀的儿子,他曾经幼稚的想,如果他每次考第一,他爸爸会不会回来?即便明知父亲是带着小三抛妻弃子了,他心里依旧对这个父亲抱有幻想,幻想有人替他开家长会,幻想有人真心实意的夸一夸他,幻想被父母领着去亲戚朋友面前炫耀,满足他年少时那点微末的虚荣心,只不过随着年龄增长,他逐渐放弃了这样的想法,生活的重量让他不堪重负,只是,偶尔还是会羡慕那些父母尚在的人。

邵将军对他来讲永远不止是邵群的父亲这么简单,他畏惧的不止他是邵群父亲的身份,还有他的权势,但更多的感情是愧疚自责,邵将军不是普通商人,他是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国家的人,李程秀有时想,邵将军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直,唯一被人戳脊梁骨的大约就是儿子跟他在一起了,更何况他和邵群还用正正欺骗他,李程秀良心难安,如果邵家一直不接受他们的关系他心里或许还好受一点。

邵将军让他喊爸,他的愧疚和感动前所未有的达到了顶峰,一整晚的笑意下都藏着对未来的担忧。

邵群扯着胡思乱想的人光速洗了澡回房躺下。

李程秀陷在枕头里,歪头问,“你怎么知道我紧张啊?”

邵群胳膊垫在头下面,“我有心事的时候你能看出来吗?”

“能啊,你平时一进家门包还没放下就要亲,要么就是骂茶杯又咬你鞋子,你要是有心事就没心情骂茶杯了,眉毛也会蹙起来。”李程秀用食指去摸邵群的眉间,学他皱眉的样子。

邵群攥住他的手腕,“你能看出来我有心事,为什么我就看不出来你的?”

李程秀感觉邵群从枕头下面一阵翻,随后无名指的戒指被邵群摘了下来,指尖一凉戴了个新的上去,邵群有些失望地说,“本来打算让你尝尝我亲手做的蛋糕把他吃出来的,惊喜没了。”

“干嘛换婚戒啊?”

”我那天陪姐夫买东西看见的,一看见就觉得特别适合你戴。”

李程秀下午看过这个戒指,比原先的戒指多了一颗内嵌钻,但大体上还是很低调的。

“我喜欢原来那个。”

“为什么?”

“这个一看就不少钱呢。”

邵群懒得理他,“明天我就把这个扔了。”

“不行!”李程秀一骨碌爬坐起来,“那个也不少钱呢!而且。”

“而且什么?”

那是邵群第一次跟他求婚时定做的戒指,邵群说:我想让你知道,我把你当作妻子,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永远尊重你,再也不伤害你,你不要怕我,我有足够的耐心,能不能忍我都会忍,我等你真心接纳我。

时间一晃四年,邵群做到的远比他当初承诺的多得多,他也不似当初那般完全缩在壳里,学会了主动学会了并肩,这个戒指代表邵群改过自新的决心,还有他重新开始的勇气,和邵群往后给他的代表着惊喜的每个好看的昂贵的戒指都不同。

李程秀抢了几下没抢到,急了,爬到邵群肚子上骑着去抢他手里的旧婚戒,力气大的邵群差点没攥住戒指,李程秀一把抢过,拿眼瞪邵群这个败家少爷,“还我!”

李程秀把手上贵的要死的戒指摘下来往邵群手里一塞,戴回旧戒指,大被一蒙头,“初八拿去退了!”

谁也别妄想从他手上摘走这个铂金旧戒指!

第二天一早,邵诺下来帮着一起做早饭,去储物间拿新的空气炸锅,正好一个旧柜子挡着,邵诺回头招呼,“小李子,来帮姐姐把这个柜子搬开。”

李程秀光速摘了铂金戒指揣兜里,别把他戒指磨坏了。

第77章

年初六,赵锦辛一家从国外回来给邵将军拜年。

赵夫人是邵将军亲妹妹,邵群妈妈刚过世时,赵夫人经常往返两国,她又想念在美国工作的丈夫,又放不下哥哥家里的四个小孩子。

赵夫人怀孕时邵群三岁,整天穿着背带裤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一喊他群群就哒哒哒地跑过来,整天笑呵呵的。

赵荣天担心夫人怀孕体力不济,委婉地问能不能等孩子生下来再回去。

赵夫人不同意,雯雯才十多岁,小丫头带三个弟弟妹妹能吃得消吗?

不是有保姆吗?

赵夫人边擦护手霜边说,我哥哥一年回不了几趟家,家里没大人震着,谁知道保姆是不是真的对小孩子好呀!我回去我又不干活,我就是让保姆看看这个家里每个月是有大人回来的,让她不敢委屈孩子。

你肚子都四个月了,这样来回跑我根本不放心,你要是实在担心雯雯他们我雇一个秘书回去帮你看着行吗?赵荣天半蹲在妻子面前同她商量。

赵夫人低头看着丈夫,拉着他的手摸自己的肚子,“如果今天换成我出事了,嫂子一家不论如何都会把我们的小孩接到身边养的,我哥哥是军政要职,孩子出国申报手续复杂,我们不能把他们接到身边,起码我要回去,让孩子们知道他们是有亲人的,你让一个陌生人去,怎么能跟我回去是一样的呢?雯雯能抱着我哭,她能抱着你雇的秘书哭吗?而且雯雯她们慢慢就大了,好多女孩子的问题你雇的秘书会教他们吗?”

赵荣天叹气妥协,“那你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赵夫人抱住丈夫撒娇,“老公你最好了。”

赵荣天认命,他在商场再怎么果决,遇到夫人撒娇也只能认栽,有时候她就喊喊老公他就没了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