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她们一起去私人山庄暂住的邀请,陈岁禾一个人溜回酒店,狐狸早早就收到她的消息,在房间里等着了。
陈岁禾把定位器拿出来,塞进?狐狸怀里。
【啥都半吊子?:狐狸,这段时间你先帮我带着定位器顶一下,辛苦啦!】
怕它会录音,陈岁禾专门掏出手机跟狐狸说明?情?况。
狐狸回了一个OK的手势。
把狐狸送走,陈岁禾忍不住打起哈欠。
明?明?才中午,她的眼皮子?就不守控制的粘在一处了。
“殿下……殿下?”
春红帐暖,屋里暖香袅袅,沈初漓洁白的肩头裸露着,晃得陈岁禾不禁眯起了眼睛。
“殿下醒了。”沈初漓凑了上去,两人肌肤相贴,如同绸缎般的触感叫陈岁禾忍不住喟叹一声,惹来沈初漓轻笑?,“殿下今日也要装病告假吗?”
“他想出兵打仗,又不想承担罪名责任,只想落得明?君好名声。”陈岁禾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世上哪有那样好的事情?,我也不是傻子?。”
她娇嗔的模样惹得沈初漓心痒痒,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瓣。春红帐暖,两人耳鬓厮磨,浓郁的依兰香在房间里埋怨开。
待她再醒来,已经天光大亮。
沈初漓抖掉肩头的雪,抱着几支红梅回来插在了桌子?上的花瓶里。
“小漓,外?面下雪了?”陈岁禾懒懒得靠在床头,打着哈欠问道。沈初漓点点头,抱着花瓶过去叫她赏红梅。
越是到天冷的时候,陈岁禾便越是睡不醒。若不是她这怪病,那生来便是皇女的她,怎么可能不登上那皇位,而是现?在小小的摄政公主?。
虽然屋里有暖炭围着,但还?是怕她生病。沈初漓过去用被子?将她牢牢裹住,“宫里又来传话?了,说皇帝陛下担忧您的身体,想来探望。我觉着您不想见他,便给回绝了。”
陈岁禾浑身的提不起劲,她依偎在沈初漓怀里,随意?点了点头。
她这个弟弟,虽没有大缺点,但小缺点一堆,总想把她当傻子?、当枪使,其实?也只是不放心她,怕她谋反。
明?明?刚坐上皇帝,就已经开始有了帝王将相的忧心病了。
冬天过去的很快,因为陈岁禾一直告病在府中,鲜少关朝堂上得事情?,等她身体随着天气慢慢好起来时,朝堂上的官员已经换了一大批了。
看着一众陌生的同僚,陈岁禾有些疑惑。拉着有过几次会面的同僚询问过后才知道,她的好弟弟,竟在她养病这几个月中,随意?打压前朝官员,将朝堂进?行了大洗牌。
如今能站在朝堂上的,不是会拍马屁的,就是无底线支持皇帝各种决策的。
除此之外?,第三种声音都很少听到。
“刚过完年关,陛下就下令攻打鞑虏了,还?一次挑衅了四?五个部落。”同僚忧心忡忡道,“只是陛下刚刚登基不久,国库空虚,那里经得起这样折腾,只怕……”
想起她的身份,同僚顿了一下。陈岁禾好心帮她补上:“只怕等开春后,草原上马壮牛肥,就是他们反攻的时候了。”
同僚点点头,似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后都变成深深的叹息。
她看着陈岁禾,十分惋惜道:“若是殿下没染上冬日眠那怪病,就好了啊。”
陈岁禾笑?笑?,没有接腔。同僚也自?知失言,赶忙闭上了嘴。
只是这话?,最终还?是传进?了皇帝耳朵里。
他这皇位,本就是不得已才得到的,虽然名正言顺,但陈岁禾这个前皇女在前,他这个临时被推上皇位的人,总是会被拿来比较。
儿时他仰慕博学多识、被各位先生称赞为天生仁皇的皇姐,只是现?在皇位是他在坐,当然就听不得这些话?。
于是在某天,他随意?挑了个那人的错处,便把全家老小都仗杀了。全家上下几百号人,无一人活命。
陈岁禾知道这件事情?时已经晚了,她刚跑去南方治理完水患、瘟疫,回来连休息都没有休息,就听到了这个噩耗。
她险些昏过去,好在沈初漓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殿下……”沈初漓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水患和瘟疫让她已经好几日没好好休息过了,眉宇间的疲惫的掩盖不住,“您又在看前线的军报吗?”
陈岁禾咳嗽几声点点头,“前线战事吃紧,缺衣少粮,得赶快将南方水患治理好,补上将士们的供给。”
“这是皇帝需要操心的事情?,您包揽过来做什么?”
沈初漓不懂,她只看到她的公主?殿下脸颊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肉,又慢慢消失,身上也越来越差。
烛火明?灭,陈岁禾猛地咳嗽起来,吓得沈初漓赶忙上去帮她拍背。
“您这么辛苦,他也不领情?。”沈初漓不高?兴的说道,“您都瘦了。”
知道她是心疼自?己,陈岁禾摸摸她的头,抓着她的长发,“逼迫”她弯下脊梁凑过来。陈岁禾含住她的唇,两只舌头勾缠了许久。
“我会注意?身体的,阿漓别?生气。”气喘吁吁的被放开,陈岁禾在她脸颊上啄了几口。
被她这么哄,沈初漓再怎么不高?兴,也都忍不住露出笑?了。
帮陈岁禾挑了灯芯,看时间还?早,便跑去灶房给她做些好消化的夜宵吃。
书房里只剩下陈岁禾,看她走了之后,陈岁禾才拿出手帕,捂着嘴猛烈咳嗽起来。
鲜血浸透手帕,陈岁禾松开看了一眼,随手放在火苗上,任由它被火焰吞噬。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陈岁禾有些缓不过来。只是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春末夏初的时间了。
赤诚的爱
陈岁禾头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