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滤嘴上还有土方湿漉漉的齿痕和唾液,银时短暂地凝视了一下缓慢燃烧着的部位便开始了和土方的间接接吻。
他是并不打算学会吸烟的,因此也只是鼓圆了口腔玩一样地向里吸着,试图把烟气蓄积在口腔里。意料之中的苦辣味道侵上嗜甜的味蕾,这让这位坚挺的甘党仿佛一瞬之间堕入地狱,他立刻“呼”地一下把烟雾吐了土方一脸,紧接着下意识就把蛋宝路的残骸掐断在了土方手中的烟灰缸里。
土方几乎是一瞬间就毫不收敛地笑出了声。对于笑声不满的银时一边手肘上用力攀住床铺向前蹭了一块,另一只手卡了土方的下颌,突然把脑袋凑上去堵住土方的口。他把刚被烟气浸过的舌头探进土方嘴里缠弄了几下便迅速退出,和土方鼻尖相抵着紧贴在一块儿开口。
“怎么样。”
“你苦着我了,得再来一下。”
作者没话说,喜欢。
【土银子】算我错了,行了吧?
冬天的雨夹雪下起来粘粘糊糊的,落在雨伞上,有些会化掉,有些会啪嚓一声紧紧抱住伞面不肯撒手。
休息日,微微阴下来的天,大小适中的雨夹雪,本来是该“与恋人互相依偎感受特别氛围”的好时候,坂田银子却一个人撑着小伞走在街上。土方加班勉强是一个原因,但是还有另一个原因――两个人昨晚翻天一样地大吵了一架。
夫妻嘛,吵架的开头总是鸡毛蒜皮得不得了。原本说好,如果土方加班晚了的话就要给银子带一块小草莓蛋糕回来,然而又一次一口气加班到十一点的头昏脑胀的土方,又一次忘记了这件事。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人的银子睡了过去,又被回家的土方吵醒,一肚子起床气不说,还没有小草莓蛋糕可以吃。
两个人虽然平日里都是理智派的,但是情绪累积到了一定的时候就是会爆发。平时大剌剌的银子翻起了旧账,从两人谈恋爱时土方没有给她买的十元钱的假钻戒,到前天土方因为忙着买蛋黄酱而忘买了的生姜全都捋了一遍。土方惊讶之余又实在是压力过大头疼欲裂,于是放弃了所有属于直男的求生欲,痛痛快快地一一怼了回去。
吵架的收尾,就是银子一摔门回了卧室并且锁上了门,1LDK的小房子,客厅的小沙发怎么也睡不下一个将近一米八的男人,而且刚刚他并没有来得及和银子说,紧急通知下来,他明天还要加班。土方看了看桌面上扣起来的菜也没心思去动,只是默默在厨房的油烟机底下吸了根烟,开门回了公司。
起了床的银子原本气消了一半,然而开了卧室门发现家里居然空无一人的时候,噌地又起了把火。她打开电视给屋里制造一点人气,仔仔细细换了身平时不常穿的漂亮衣服,还破天荒地在镜子面前化了个精致到过分的妆。正要出门去一个人挥霍土方工资的时候,电视里响起了结野主播的声音:
“今天的城市迎来了一次强降温,雨夹雪也会久违地跟大家见面哦!虽然天气不太好,但是真的是非常适合和爱人依偎在一起的休息日呢!”
……呸。
银子关上电视,默默在心里啐了一口。然而打算出门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刚刚换衣服的时候,似乎在衣柜里看到了土方的厚外套和围巾,昨晚睡觉时候是锁了门的,那家伙本来就不可能进去换衣服吧。
……办公室里也没有可以御寒的厚衣服,土方嫌麻烦又嫌娘,从来都不肯备着,今天回来绝对会冻得可怜兮兮的。
呵,他活该。
……
在心里叨叨了好一阵子的银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提着装了土方外套和围巾的袋子坐在了往土方公司的车上。意识到这点,她差点被自己气了半死,然而车费已经投了进去,不坐到地方总归有点亏,她这才劝住自己,没有中途下车。
才从车上下来,天气预报里说的雨夹雪就轻轻缓缓地飘在银子头上。她从挎包里掏出小小的单人铅笔伞撑了开,鼻尖红红地往土方的公司走着。
什么主动送温暖?我不是,我没有。身体自作主张做的事,怎么能算我做的事呢,不算数的。
刻意走过头到离土方公司大楼门口二十米远的地方,银子停下了脚步。她踟蹰着不肯回头,又不肯真的憋着一口气走掉,犹豫间雨夹雪的态势大了不止一点,几乎是劈头盖脸一样,把伞面砸得噼啪作响。
她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直直冲她赶过来。她以为是忙着躲避雨雪的路人便往边上闪了闪,没想到那脚步声到她身后就停了下来。
银子转过身去,发现土方站在她身后,黑色的呢子大衣和头发都沾了雪团,和银子沾了雪不一样,显眼得很,脖子上果然空荡荡的,没有围巾,脸颊鼻头有些发红,应该是跑过来时被风吹的。
“……”银子的舌头仿佛打了个结,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知道皱着眉头盯着土方看。
“……还真是你啊。”到底是土方先开了口,语气里有些硌生生的别扭,明明没有再跑了,脸却比刚刚又红了几分,“昨晚上没来得及跟你说,今天要加班。原本是加一天班的,但是昨晚赶着做了点,现在下午没事了。”
银子还是不说话,一双眼睛只顾着看土方头上越来越白,土方有些受不了,只能继续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你…你喜欢的蛋糕店是不是今天打折?…没事,不打折也没关系,我们也可以去吃。”
道歉的话说不出。
即便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土方也还是没办法坦率地去道歉,尽管全身都能别扭地表示着讨好的意味,道歉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土方没办法再对着持续沉默的银子说什么,只好把手塞在口袋里摸出烟和火机来。
劈头盖脸的雨夹雪并不给土方点烟的机会,他不得已,只能弯下腰去,只把烟和火机伸进银子伞面笼罩的范围里,迅速点燃后,站直了吸上一口。
“……你就整个进来能怎么样。”银子看着他别扭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她的气也没消透,因此,下意识地就认为土方也还是在跟她闹脾气,她回顾了一下对自家男人的了解,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吵架的种种,顺便又瞄了一眼土方眼下的乌青眼圈,终于叹了口气决定妥协,“昨晚…算我错了,行了吧?大衣淋湿弄脏了也是我洗,你就进来吧。”
她说着把伞举高了点,要把土方也罩进来,却被土方一手拦下,推回了原位:“你说什么啊,你的伞太小,我也进去的话你就淋湿了………还有…不是你的错,我也没好到哪去…嗯,去吃蛋糕吧。我工资卡在你包里吧?”
看着土方别别扭扭地把锅背走的样子,银子只一瞬间就再也生不起来气。她从袋子里拽出围巾来,垫起脚一圈圈给土方绕上,轻车熟路绕到土方身后。
“背。”
她只说了一个字便往上一跳,土方的两手,在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担住了银子的两腿。
“这样就能一起撑伞了吧?”
土方点点头,从叼烟的口里和烟圈一块吐出一声低低的笑,就这么稳稳地背着银子往马路对面的公交站走过去。
女人可真是容易被安抚被满足的生物啊。
在土方背上的银子安静地腹诽了一阵又开了口:“以后只要加班就在周末带我去吃蛋糕吧,平时那么晚回来,带的蛋糕都是人家挑剩的了,我可不要。”
“好,听你的。”
结果还是一个和爱人依偎在一起的休息日啊。强降温?其实也没有多冷嘛。
没什么好说的了,银子小姐就是最强的。
【土银】油锅狱
浴室里的雾气格外浓重,迷迷滂滂地把土方十四郎淹在里面,他的脑子里也仿佛浸了雾一样茫起来。
不远处的毛巾在水雾中也显得格外柔软,像极了坂田银时那一头卷曲的发。
沐浴露,不管怎么挑都逃不过市面上艳俗不堪的甜腻味道。于是感官调动着综合在一处,让土方不由自主地想起坂田银时这个人。
他也柔软,也甘甜。身体精壮,皮肤却细白得要命,整个人都缺失了色素一般,在特别灿烂的阳光当中,似乎能与光融为一体般的耀眼。
全身颜色最浓重的地方,是那双眼睛和那副嘴唇,一个红得深沉,仿佛精致切割的红宝石,另一个,红得柔软,仿佛被咬过一口的草莓,湿漉漉的艳色,润泽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