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土方的嗓子哑到他自己都觉得难听,“山崎,万事屋呢?”
山崎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自然起来:“副长……”
土方活动了一下手,动作缓慢地摘下了呼吸器:“万事屋呢?实话实说,别想再瞒我。”
即使现在已经清醒了,土方也还是无法确定银时的死到底是自己做过的梦,还是确实地发生过。他的记忆似乎空缺了很重要的一段。“梦与现实总是相反的。”土方曾对于这话不屑一顾,现在,却巴不得这话马上变为现实。
“老板他……早就……切腹了不是吗……还是……是副长你……帮他介错的啊……”山崎不敢看土方,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着。
土方那边作为回答的是良久的沉默,山崎实在受不了这种安静,以为土方受不了刺激又昏了过去,于是抬起头来看向土方,发现土方只是盯着雪白无一物的天华吧,
“副……副长?”山崎试着唤了一声。
“嗯……”土方应了一声,眨眨眼收回盯着天花板的目光,撑着床坐起身子,“山崎,去找医生,我要出院。你……带我去看看万……不,是去看看我的爱人――坂田银时。”
后记。
不久之后,真选组里土方我是后门正对处多了一棵樱花树,树前立着一块石碑,正面刻着“坂田银时”四个大字,背面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刻着小小一行字――“土方十四郎爱妻之墓”。
在土方正式出院后,他的腹痛颈痛再也没有发作过。
他终于知道,那一切的症结所在,不过是他害了一种叫做坂田银时的病。
土方十四郎确实终生未娶。每逢每月既定的月圆之夜,土方就会带着清酒在树下碑旁坐上一夜,无论什么天气,无论是否真的有月,从不间断。
直到有天,他无论如何也没能出现。
不过那天以后,他却再也不用每逢月圆才能与“坂田银时”“促膝长谈”,因为“坂田银时”的旁边,从那以后都有了一个“土方十四郎”。
个人真的很喜欢这一篇的题材,但是内容已经自己都不敢细看的程度了!
说不定哪天真的会修。
啊……这扑面而来的年轻回忆……放现在这东西我看都不敢看。
【土银】圣诞节
【1】
圣诞节前的商业街总是千篇一律,活像是在街面上泼了整桶的红色油漆。橱窗上也总是贴着笑盈盈的白胡子红帽子的圣诞老人,带着连成一串几乎看不清自己的“Marry Christmas”。
这本不是本土的节日,商家们却似乎把这节日看得更重,迫得人们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土方也是被迫重视起来的人中的一员,不过迫他的不是商家,是他身边那只银色的天然卷。
“啊啊!!多串!!你看那边的糖果在打折啊!!对折啊啊啊!!哦还有小铃铛也在打折!!”平时无精打采的死鱼眼瞪得大大的水灵灵的,让土方觉得自己领着的似乎不是个成年人,而是个幼稚园的孩子。
交往两年,同居半年,因为各种原因的牵绊,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过圣诞节。仔细想想,银时这么兴奋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诶……圣诞老人套装也在促销啊看起来好棒啊多串!!”
“啊?那种东西买回家干嘛啊?蠢死了!”
土方满脸嫌弃地推着购物车想要离开,却被银时一下子拽住胳膊,刚才还听起来兴奋无比的声音一瞬间低了下去:“阿银我小的时候啊,每到圣诞节,松阳先生就会穿上这样的圣诞老人衣服,在平安夜的时候偷偷地翻窗进来给我们送礼物,满足我们童年的幻想呢……真是的……明明蠢得不得了,翻个窗也会搞出很大声音来,还摔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却还是每年都在做着这样的事……”
松阳先生是银时的养父,是将自小父母全无的银时抚养长大的人。在土方和银时交往的第一年里,老人家因为心脏病不幸过世了。看过银时那是悲痛之状的土方,自然知道这些回忆对于银时的重要性,于是心下一软,叹了口气,从银时手中拿过圣诞老人的衣物套装塞进了购物车。
两个人提着大包小裹的采购战利品回到家中已是十点过一刻,吃过的晚饭早就在肚中消耗得几乎一点不剩。土方换了睡衣,去厨房煮了两碗热腾腾的拉面。
两人相对而坐,“?炅??炅铩钡匚?着面条。土方突然想起在超市里银时那突然低下去的声音。坂田银时这家伙对于自己的过去几乎是闭口不提,讲起从前的事的次数寥寥无几,像今天这样突然提起还真是少见。只为了要买一样东西的话……果然还是有点奇怪啊。
“那个……今天提到的……圣诞节的事……”土方吞吞吐吐地开口,“真是没想到,原来圣诞节对你来说是这么重要。以前都没陪你过,抱歉了。这次一定会在平安夜的时候回来陪着你的。”
银时吸进碗里最后一根面条后抬起头来,一双死鱼眼在水汽氤氲中却显得很亮:“啥?什么圣诞节的事?”
“就是你说的……松阳先生的那件事……”
“啊?”银时愣了一下立刻大笑起来,前仰后合的,“哈哈哈多串君你还真的信了啊!那是阿银我顺口胡诌的啊!松阳先生连圣诞节都不过怎么可能会扮圣诞老人啊!!哈哈哈我只是想要那套衣服啊!”
“……果然你在骗我啊……”土方自己都听得到额较上十字暴起的啪啪响声,“所以说……买了那么蠢的东西回家肯定是想坑我穿吧?!啊……饭也吃完了,我们去做运动吧坂――田――银――时――?”
“咚!”房间的门被大力关上了。
啊啊,这个冬天的夜,也是一样的喧嚣呢。
【2】
后天就是平安夜了,城市里开始应景地下起了大雪。
早早下了班的土方在雪中撑起一把伞接打零工下夜班的银时回家。
夜晚的街道十分安静,似乎只剩下雪花簇拥成团落在伞面上发出的?O?@声响。两个人的脚步声在街道两侧的楼间回响,如同在应和着脚下的积雪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吟唱。
银时不知从哪顺了一捧雪,全都塞进了土方的领口。土方像是触了电一样扔了伞,左抖右抖地想把掉进后背的雪弄出来,却只是摸到了一手化得干净的水。银时笑得花枝乱颤,来不及防备就被土方结结实实地糊了一脸雪。
等到银时把脸上的雪抹干净,随手拿起身上可得的唯一硬物做基础,一边跑一边在手里攥成一个大雪球,对着土方后脑勺丢过去。土方躲避不及顺带脚下一滑,在地上跌出一个“大”字形印迹。
银时追上去骑在土方身上,刚准备报糊脸之仇,却被土方猛一回身抓住了衣襟摔在地上,于是两人在雪地里滚成一团,源源不断地有雪从领口和腰间跑进衣服里,被体温融化,濡湿了衣服。
战势逆转,土方这下骑在了银时身上,抓了把雪狂傲不羁地笑起来想要往银时脸上再糊一把。一低头看见银时就登时呆住:谁塔玛允许这卷毛这么犯规的?!这是在打雪仗吗啊?!这算啥啊?!
原来银时穿着的白色羽绒服在打闹之中已经拉链全开,露出里面穿着的V领毛衣。雪白的颈子和一半的胸口明晃晃地露在空气里,不知是因为打闹得发热还是冻得太久而发出微微的红色。薄薄的嘴唇半张着大口喘着气,被额头的温度融化成水的雪让额前微微卷曲的发丝贴在额头上。
银时闭着眼睛等挨糊等了半天,把眼睛睁了个缝,看见土方正看着他发呆。
呵呵,你丫自找的。
银时笑了一声,学着土方把自己撂倒的方法把土方撂倒在地,结结实实地骑好,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终于报成了糊脸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