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摸了摸薛温书的大腿:“陛下学过骑射,知道如何骑马么?”

薛温书不敢吱声:正经的皇帝自然学过骑射,可他是假皇帝,胆子也小,未曾学过骑马。

时远笑了,露出了一点发尖的牙齿,他拍了拍薛温书的大腿:“骑啊。”

薛温书面有菜色,哆哆嗦嗦半天才用手扶着时远的肩颈坐起一点又坐下。只这一下,他便“哎呦”叫了起来。

时远被薛温书弄得发笑,他捏住薛温书的下巴,低下头吻了下去。薛温书的舌头比他的人还软,时远用尖牙剐蹭了一下,含在口中吮住了。他扶着薛温书的大腿,指腹陷在薛温书大腿内侧柔软的肉里,下身又重又快地向上顶。

薛温书口中哼哼的听起来很是可怜,时远却晓得他吃得下,听见了薛温书被堵住的呻吟声,时远下身的动作反倒更放肆。他顶得薛温书穴中出了黏腻的水声,时远蹭着薛温书的唇:“陛下……宝贝、宝宝……”

薛温书的身子下意识僵了一下,时远很快地反应过来,他微微眯了眼:“还有谁也叫你宝宝?陆十丸?”

薛温书面上惊慌,他支支吾吾的:“是、是我的小名。”

时远闻言反倒皱起了眉:什么皇帝的小名会叫宝宝,小皇帝什么时候还学会骗人了?

时远正要质疑,尚未开口便听见了破空之声,他面上神色一变,反应极快地压着皇帝倒在了床铺上。

床帘被极快的刀刃一刀劈开,也叫时远看清了床榻之外的人。看着面前面容冷凝的男人,时远抓起自己仍在床边的腰带反手扔了出去。对方一刀将腰带劈开,时远也趁着间隙将皇帝裹着衣衫推远了:“有刺客!”

薛温书先是惊慌,倏地看清了刺客的面容后便是惊愕:“凤奴?!”

换了男子装扮身着黑衣的越华清冷冷笑了:“不来见我,原是为了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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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41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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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远闻言疑惑:“你们认识?”他再一次看向越华清的脸,从越华清这张被黑衣衬托得雪一般的面庞上看出了几分让人心惊的熟悉,他的眉逐渐皱住了,“你是……”

越华清并不说话,他冷着脸将刀刃横着劈了出去。时远浑身赤裸着,只来得及狼狈扯着外衫裹了一下下身险险侧过身避开越华清的刀。他的手臂被刀光划开一道血痕,翻身下床要去取自己的佩剑时便见越华清搂着薛温书的腰将人拽了起来。

薛温书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越华清用带着寒气的刀刃抵住了脖颈,他吓得睁大了眼睛:“凤、凤奴……”

时远的手已经摸到了剑柄,但他和横刀挟持着薛温书、面色冷如霜的越华清对视了一会儿,半晌缓缓收回了手:“你要什么?”

越华清冷哼一声,他用脚勾了薛温书的衣裳踢给他:“穿好。”

薛温书哆嗦着草草将衣裳裹上,他生怕越华清手抖划开了自己的脖颈:“凤奴,一、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越华清闻言像是笑了一声,但他脸上却无半丝笑意。他生了一张清冷得过分的脸,一身黑衣时反倒从冷中生出了几分逼人的艳。他动了动横在薛温书脖颈前的刀刃,对着时远语气很淡地开口道:“挡什么,把衣服扔了。”

时远面色阴沉盯着越华清的脸看了一会儿,松开手把衣服丢开了。

越华清看货物似的上下扫了一眼浑身赤裸的时远,他轻嗤一声,掰过薛温书的头在薛温书脸上重重咬了一口。他脸上冷着,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你真不听话。”

薛温书还未见过越华清这样吓人的模样,他一时间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梦:“凤奴,我、我……”

越华清在他唇上贴了一下:“嘘。”他搂住薛温书的腰将人提起来,将手中刀刃朝着时远的胸口掷了出去,又在时远侧身避开的瞬间迅速抱着薛温书翻身从一侧的窗户跳了出去。

屋外有一匹几乎隐没在黑夜中的黑马,薛温书吓得惊呼一声,被越华清提着腰带上了马背。越华清搂住了他,一掌拍在马背上,黑马便撒蹄奔了出去:“好了宝宝,私奔了。”

薛温书害怕从马背上跌下去,紧紧搂抱住了越华清的脖子:“凤奴、凤奴,我们去哪里?”他又看见了后边骤起的火光与喧哗,他惊慌道,“凤奴,是不是有人追来了?”

薛温书抬眼向后望过去,远远望见了拉着弓的时远。时远上身赤裸着,只下身穿了白色的裤子。薛温书看不清时远脸上的神情,连忙叫住了越华清:“凤奴、凤奴!”

越华清转过头向后看了一眼,他半眯着眼:“他不会射出这一箭。”

果不其然,时远将弓箭放下了。只是薛温书胸口的气尚未呼出,便见时远身后身着裙装走出的明阳公主。

明阳公主一把夺过了时远手中的弓箭,在越华清尚未反应过来时对准二人的方向将弓拉满了,她隔着近百步的距离大喝一声:“皇帝!”

越华清脸上神情陡然变了一瞬。

很难想象,身材纤细、看似文弱的明阳公主居然能拉开一石有余的重弓。箭矢破空而来,越华清只来得及将薛温书的身子按下去趴伏在马背上,便被极重的一箭当胸穿过。他咳嗽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尽数溅射在薛温书的身上。

薛温书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他大叫道:“凤奴!”

越华清死死按住了薛温书,他口中的鲜血顺着唇角溢出:“骑、咳、继续骑……不要被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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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

虽然时远骑射功夫更好,但时远不敢射的箭明阳公主敢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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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42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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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华清起初还能勉强保持清醒握住缰绳,待到月亮微斜时便无了声息。若不是越华清流下来的血依旧是热的,薛温书几乎要以为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具尸体。他被吓得六神无主,只能记着越华清昏迷之前的嘱托,不叫身下的马匹停下来。只是薛温书不善骑术,与其说是骑马倒不如说是被马背着跑。

晨光熹微时,薛温书身下的黑马不论如何也不肯继续跑了。薛温书急得额头发汗,他拍着身下黑马的脖子:“走!走呀!”他又反手摸了摸压在自己身上的越华清,“凤奴,我马上带你去找医师……呜呜……你可千万要撑住。”

马匹不肯走,薛温书只能下了马牵着黑马向前走。这样挪了半日,薛温书无可奈何还是在逐渐亮起的日光里被人捉住了。

薛温书奔波了一夜,满脸都是血,他抹了抹脸上的脏污,头晕眼花抬起眼,望见了面前人背着日光有些模糊的脸。还未看清面前的人,薛温书先是听见了对方调笑似的话语:“这么狼狈,是要往哪里去?”

薛温书眨了眨被血黏住了眼睫的眼,看清了面前的人:是一张陌生的、含笑的脸。男人生了一双天生的笑眼,垂下眼看人时却带着几分让人生怯的贵气,也带着几分让薛温书觉得疑惑的熟悉感。但薛温书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张脸,他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惊慌,只能结结巴巴开口:“大、大人,有没有医师?我夫人受伤了。”

“夫人?”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眉梢微微抬起,看了一眼马背上的越华清:分明是个长手长脚的男人。他面上似笑非笑,“哟,倒撞见一对苦命鸳鸯。”

男子侧过身,半垂着眼漫不经心吩咐自己身后的人:“把他们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