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1)

沈献看他一眼,“你也知璇玑岛苗氏一代名门,一代名门即便做这等生意,不是你这一等人配用的,很难懂么?”

那人一张脸憋得通红,半日没挤出一句。

谢泊言转向乐悦笙,“掌教,宗门在前怎能容此等丑事发生?泊言即刻启程,往赴璇玑岛,若有此事,将苗氏宗主拿往宗门问罪。”

乐悦笙还未答话,沈献已经抢在头里,“不必去已经叫我炸了。”

“炸什么?”

“岛。”沈献语气平淡,“已经炸了,只剩些礁石,你去也没什么用。”

以璇玑岛的身份地位,做出此等下作事,只能说指使他们的人显贵之处无人能及,不是寻常人所能猜测。乐悦笙强忍心头惊讶,“唐门和武氏与此事也有干系?”

“他们的人都在这里”沈献一直避着她,目光投向粽子群里绑着的武氏门人,“让他们自己说不是更好?”

武氏门人尖叫,“信口雌黄安阳武氏百年名门,怎会做出这等脏事?”

“我还没说你们做什么事”沈献笑一声,“你就知道脏了?”

那人一滞。

沈献向大供奉耳语一句。大供奉出去,不一时提一个粽子样的人走进来,掷在地上武然竹。

武然竹在外就解了穴道,冷冰冰看一眼沈献,“你这厮灭我一门,还泼我污水,此仇不共戴天。”

“巧了”沈献道,“我与你一样。武然竹,你伙同苗氏残害我西域幼童时,可还记得你家祖训?”他说着嘴角微微翘起,“赈恤贫乏,永保纲常你的纲常便是拿别家子弟皮肉换你的前程?”

“放你娘的狗臭屁”武然竹挣一下,花白的发散落下来,疯婆子模样,“你这厮灭了人家璇玑岛满门,还给人泼上满身污水怎么,死无对证是吗?”

“你怎知璇玑岛灭门?”

武然竹一滞。

“我只说我炸了璇玑岛,几时说灭了他满门?”

“难道你还有闲心养着他们?”武然竹冷笑,“装什么活菩萨?”

“总要留着几个好在武宗主嘴硬时拿来对质呀。”沈献不肯再答理她,转向徐娇娇,“请教徐督这些事该不该追究?”

徐娇娇目瞪口呆,久久咽一口干沫,“若是事实,定然要追究的。”半日振作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些事是唐门和武氏伙同璇玑岛一同做下的?”

沈献无声冷笑。

徐娇娇初时不觉得,越想越觉骇人听闻,“三大宗门行此糟烂事,受害人得有多少?”

孟语兮插口,“教主灭此两门,替八山二岛清理门户,不问你们要谢礼便不错,还赔补重建银两?赔个屁拆烂污的东西,一把火烧光了才好!”

理虽是这个理,话却说得难听。粽子堆里有人叫道,“人死了不能说话,由你随便说呗?空口无凭,先拿证据。”

便又鼓噪起来。

徐娇娇被沈献牵着鼻子走了半日,险险回神,示意众人安静,“兹事体大,我回中京,定然禀上朝廷,彻查此事。”又向沈献道,“证据是第一要紧事,沈教主若有,可交由我转呈朝廷。”

沈献看一眼武然竹,“她不是吗?”便站起来,走到武然竹身前,俯身道,“告诉他们你同璇玑岛做下的好事。”

武然竹“呸”一声,将脸偏往一边。

“武宗主为上三门之主。”沈献漫不经心道,“修习菩提心法,若神功大成,天下难有对手再有十年之功,只怕便大成不远了。”

“知道就好。”武然竹斜眼看他,“老娘神功一成,一掌拍死你这妖孽。”

“你若不肯说”沈献掌心贴在武然竹头顶百会穴,声音放得很轻,跟耳语一样,“你的菩提心法,这一辈子就修不成了。”

武然竹心下一凛,转向乐悦笙大叫,“乐悦笙你身为八山二岛盟主,就看着这妖孽横行?”

武然竹虽然落魄,一身菩提心法至少五十年之功,沈献如果吸了她,反噬只怕要他的命。乐悦笙站起来,“还不放开武宗主?”

沈献仍然不敢看她,“你要与她同流合污?”

乐悦笙不便直说,只道,“你冷静点。事情尚有未能彻查清楚处把她交与我,我定会给你,也给西域一个交待。”

沈献微微松动,指尖垂下。

武然竹连滚带爬往长清山方向移动。沈献站在原处,竟没有阻止。武然竹爬到谢泊言足边,吐出一口浊气,她万万没想到乐悦笙一句话便让自己轻易脱险,忍不住道,“乐掌教果然是江湖万人迷,连这魔头都做了乐掌教的入幕之你啊啊”

一瞬间变起仓促,四方厅无数双眼睛,没有一个人看清沈献是怎么过去的。转眼沈献已在武然竹身前,掌心贴在武然竹头顶百会,二人身侧空气都在扭曲变形。武然竹大张着口,无声大叫,面部肌肉过电一样抽搐颤抖。

谢泊言叫一声“放开武宗主”,拔剑便上,想迫他撤手。沈献头也不回,空着的左手轻轻一拂,谢泊言瞬间摔出一丈多远。

乐悦笙见势不妙,抢上一步扣住沈献手腕,初一触及便觉丹田之力往二人相触处直奔而去,下一时便要脱体而出。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73 婚约 ◇

◎不能强迫?为什么?◎

沈献目中戾气消散, 如梦初醒,便撤开手。武然竹惊恐至极, 手足并用爬到乐悦笙身后, 探一颗头尖声道,“妖孽,这是个妖孽他要吸干我, 救命”

“说的是,我就是妖孽。”沈献冲她龇牙微笑,“妖孽要你命, 谁也救不了你,再不老实说, 我吸干你又怎样?”

“我说我我说”武然竹三魂已经走了二魂半,怔怔道, “我也不想……是他们逼我,我不听他们的, 我就活不成啊不赖我啊”双目上插,便昏死过去。

乐悦笙只觉脚上一沉,武然竹跟一只死面口袋一样堆在自己足上。她俯身摸一摸, 真力微弱,至多只剩十之三四。乐悦笙目光慢慢移向沈献, 总觉男人一张脸白得跟鬼一样,忍不住问他, “你怎样?”

她这一句声音不小, 一时间满场哗然。沈献微微侧首, 这一夜第一次同她对视, 目光狠戾, 坚若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