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在
十月,十分明智。”温兰君懒得装淑女,一口将杯子里的薄荷饮子喝完,“再给我?来一杯。”
温竹君接过她手里的白?瓷,把刚从井里湃过的梨子递过去,“吃一个解解热吧。”
温兰君吃了两口,忽然表情黯然,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悲伤。
“三妹妹,或许这是老天在告诉我?,我?就不适合成?婚,最好做个姑子,我?不是个好姑娘,我?是个坏人?,当然,这一点你最清楚了。”
她自嘲一笑,神情凄惶。
“怎么?会?”温竹君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二姐姐,别妄自菲薄,你是个好姑娘,将来也会是好妻子,好母亲。”
都?是普通人?,她也有很多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不比温兰君高贵多少,相比于别的人?家,侯府的姊妹相处已经不错了。
大家的底色,至少都?是善良的,谁说善良的人?就不能嫉妒,不能生气,不能贪心,不能有怨念呢?
温兰君多日来的惊惶因为她的话?,得以?纾解,她情不自禁地落了泪,紧紧回握妹妹的手。
“真的吗?三妹妹。”
“真的。”温竹君听到自己笑着道:“二姐姐,你信我?。”
九月初二,温兰君出嫁这天,果真热得紧。
温竹君笑着替她擦泪,温声道:“红日似火,二姐姐,你将来的日子,定能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温兰君的泪仿佛抑制不住,哽咽道:“三妹妹,对不起,这声道歉有些迟,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对不起……”
温竹君轻柔地帮她洁面,笑着道:“二姐姐,我?们是亲姊妹,别说这话?,生分。”
“嗯,”温兰君含泪一笑,云开雨霁,“不说,生分。”
将来会怎么?吵,她们预想不到,但这一刻,姊妹情谊占据了一切,就连温梅君都?忍不住扭过头擦泪。
她心里更是别扭,说起来,她也欠了两个妹妹一声道歉,只?不过,她说不出口。
温菊君一进来,就看到姐姐们哭成?一团,不由一脸茫然。
好在温春果将她扯了出去,说是前边有糖吃,大姐夫还带了自家做的芝麻糖饼来呢,可甜了。
温兰君回门这日,天儿还下雨了,不过瞧她面色,从容带笑,似乎夫妻相处不错。
她的生母元氏终于是放出来了,但得知她嫁给了姚家庶出五郎,十分失望,就拒绝了她的探望。
温竹君得知后,便让周氏管好嘴巴,千万别乱说话?。
她注意到,姚坚相貌堂堂,眼?神坚毅,看向温兰君的目光,带着些许柔意,或许这也是一桩好姻缘。
盲婚哑嫁的时代,除去两方家庭的羁绊,其他全凭良心。
温兰君跟温梅君没什么?多余的话?说,她回门,温梅君也没回来,至于温菊君,本就合不来,她只?能跟温竹君说。
“他待我?还算不错,话?少但句句有回应,只?不知以?后是怎样?,三妹妹,马上就是你的婚期了,霍云霄都?没露面,你不担心吗?”
温竹君摇摇头,大言不惭,“没什么?好担心的,谁娶我?都?是谁占大便宜。”
温兰君大概是经过爱情滋润,也可能是姊妹情谊的效果还没消失,听到这话?不像往日那样?翻白?眼?,或是嗤笑,而是笑着点妹妹的额头。
“你这丫头,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老是打?岔做什么??”
温竹君认真道:“我?说的实?话?,我?长得不错,性格也不错,懂事知礼,还识文断字,会管家理账,肯定会是个好妻子。”
温兰君还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认真点点头,“你说得还真是,或许,你跟霍云霄还真的合适呢。”
她不也是这样??
上一次和江玉净过成?那样?,夫妻相敬如冰,哪哪儿都?能吵,话?少还字字扎心,可姚坚话?也不多,但帐中热情,待她耐心,可能就是刚好合适呢?
温竹君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她的婚期在十月初五,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合不合适,也很快就见分晓了。
因为婚礼在即,温竹君被?勒令待在院子里待嫁,主要就是让她好好学习女红什么?的。
当然,她根本就不会。
周氏焦虑症状复发,拿着绣绷子不停地絮叨。
“你说说你,以?前我?要教你,你就躲啊躲的,搞得现在连针都?不会拿,这可怎么?好?”
温竹君笑道:“娘,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绣花,也不耽误我?做侯夫人?的,再说了,就因为我?不会绣花,他厌弃我?,说明他瞎呀。”
“你这丫头……”周氏一激动,手就被?扎了一下,“你可以?不做,但你不能不会啊,男人?嘛,就喜欢女人?体?贴,绣件袍子鞋袜,他不知多开心呢,你父亲就很开心……”
温竹君听亲娘传授她那些斩男手段,不由好笑又无奈,又觉得神奇。
侯爷爹喜欢美貌娘亲,或许真的不是因为脸,趣味相投又互补,真的很重?要。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凑了过去,“娘,你是不是有避孕的东西??”
按道理说,青楼那个地方,这种东西?很有奇效的,尤其美貌娘亲是行首,那就是行走的摇钱树,待遇也不一样?。
周氏头摇成?拨浪鼓,坚决不给。
她想不通女儿的想法,温竹君嫁过去就要像她一样?,赶紧生个孩子,不管男女,证明一下价值才行啊,尽管武安侯府没有公婆,但男人?怎么?可能不介怀这个事儿?
“不行,竹儿,还记不记得你初潮那日,我?就跟你说过,你长成?了大姑娘,意味着你可以?嫁人?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