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是老实了, 可从前给雁子造的那些谣言却并没有从民间消失, ‘妖后’的屎盆子依然?紧紧地扣在冷山雁的头上。
尽管沈黛末有意阻止, 传言还是流进了后宫。
就?连孟燕回都有些听不下去,冷山雁虽然?称不上什么贤后,但也?绝达不到妖后的标准, 毕竟他可没?祸乱朝纲,撺掇沈黛末滥杀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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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 说?冷山雁是妖后, 不间接在?说?沈黛末这个皇帝识人不清吗?
听说?冷山雁此?刻正带着阿琉和姝儿她们在?太液池游玩, 便?赶了过去。
在?一群宫侍们的簇拥之下, 冷山雁一袭玄衣织金的常服,宽大的袖袍几乎要垂到地面,垂落的衣袖露出半指宽的纯白中衣袖口,层层叠叠, 如水墨逐渐晕染, 宽大却不沉闷厚重。
他微微伸出手, 折了两枝香味浓郁饱满的丹桂花, 指间的玉蛇戒衬得他骨节修长?而?白皙, 雕刻精致的玉蛇仿佛一下秒就?要活过来?, 蜿蜒着细长?身子攀上丹桂花。
他两枝丹桂花分给了姝儿和阿琉,温柔耐心地带她们玩。
孟燕回想走过去, 立刻被几个宫侍拦了下来?:“宸皇贵君,烦请您稍等?,容下奴去禀告皇后。”
虽然?沈黛末后宫只有两人,孟燕回又是侧室,但他的封号为宸。
宸字代表象征帝王的紫微星,沈黛末给他这个封号,可见其受宠尊荣,因此?宫侍们丝毫不敢怠慢。
“去吧。”孟燕回叹了口气,他本就?是急性子,被宫里?的规矩弄得烦心,明明冷山雁距离他十步之遥,还要搞这么复杂。
宫侍上前禀告了一声,冷山雁正用叶子逗弄着阿琉的鼻尖,惹得阿琉打了个喷嚏。
他轻轻一笑,听到通报眼皮都未掀一下:“让他过来?吧。”
孟燕回这才走了过去,开口便?道:“郎君”
“皇贵君这么久了,还没?习惯宫里?的规矩吗?”冷山雁清敛的眸光薄而?锐利。
孟燕回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己就?不应该多管闲事,冷山雁还是这个狗德行。
规矩?这皇宫还有规矩可言吗?
哪有皇后不住在?清宁殿,而?是与帝王长?居含凉殿的?
就?连本应该住在?自己寝宫的姝儿和阿琉,都被冷山雁以孩子还小为由?,养在?含凉殿内,许多时候她们甚至与沈黛末冷山雁同床同住。
若不是冬儿大了,子大避母,说?不定也?要跟他们住在?一起。
孟燕回极不服气地咬牙。这些压人的规矩,对冷山雁来?说?都不算数,却专门拿出来?管束他,孟燕回心里?都要恨死了!
“侍身给皇后请安。”他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
“平身。”冷山雁方才微微抬手,上挑的眼尾露出轻慢光泽:“都退下吧。”
宫侍们依次退下,站在?远远地地方,等?候冷山雁的差遣。
“皇贵君自从册封以后,还是第一次来?找本宫,有何事?”他嗓音懒懒。
孟燕回:“皇后还真沉得住气,难道没?听到民间的传言?看?来?你?的耳目还不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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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雁唇角噙着笑,笑意疏冷:“你?是说?妖后一事?”
“原来?你?知道?”孟燕回微微诧异,随即便?问:“那为何你?还这样沉得住气,任由?那些人诋毁你?。”
男子的声誉如同第二条生命,况且一国之后,若是被人这样诋毁,怕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端来?,气得能?杀人。
但冷山雁的反应确实一反常态的平静,不恼也?不气。
“诋毁?”冷山雁狭长?的眼梢轻挑着反问,眸光中是分明的兴味。
“不然?呢?”孟燕回震惊皱眉。不是,冷山雁你?干嘛这幅表情啊,人家在?骂你?是坏男人啊!
冷山雁无声地勾唇轻笑,媚狭的狐狸眼眸黑得发亮,微微得意轻扬的下巴,仿佛被讨好的上位者般,倨傲得意。
“这不是桂冠吗。”他笑声低沉。
孟燕回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桂冠?”冷山雁你?疯了吗?
冷山雁指尖摩挲着玉蛇戒指,眸光浓黑近乎诡谲冷艳。
妖后,多好听的称呼啊!比那些干瘪枯燥的贤后,不知道好听多少倍。
贤后只能?代表皇后本人的品性,甚至皇帝并不喜爱这样无趣又劝谏她的皇后,只有尊重而?没?有爱。
可妖后便?不同了,它是比皇后更荣耀的称呼,彰显着帝王的独宠。
因此?,在?冷山雁的眼中,‘妖后’一词,根本不是对他的抹黑,而?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称赞。
他简直爱极了,每当?听到宫侍们在?背后议论他,提起‘妖后’二字时,他浑身的血液顷刻间烧灼起来?,仿佛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般,酥麻酸甜,极致难耐又兴奋。
甚至在?此?刻,他媚长?的眼梢都因为兴奋而?泛起淡淡的红晕,强忍着狂跳的心脏,冷淡如薄冰般的眸光浮起朦胧湿润的水雾。
“......莫名其妙,我真是枉做好人了。”孟燕回嘟囔着,屈了屈身,道:“既然?皇后不觉得这个称呼屈辱,那侍身就?先告退了,不打扰您和两位皇女游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等?等?。”听到孟燕回的声音,冷山雁有些迷乱癫狂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他冷声喊道。
“皇后还有何吩咐?”孟燕回问。
“你?姐姐从鹤绥府回来?了,她这次的贪污案处理地很好,黛娘很高兴,特准许了你?姐姐进宫探望。”
“姐姐能?来?看?我?”孟燕回眼神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