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偷香窃玉 阿莫崔玉郎 3990 字 8个月前

突然,一缕低沉箫音自屋内响起,应和了这秋夜凉雨,带着些枯叶落地的凄凉,又多了丝雨雾朦胧的渴望,冰凉的风夹杂着细密的雨丝,随着箫音缠绵,如泣如诉。

阿莫不是个懂音律的人,但她纯粹听着箫声起伏缱绻,竟也似听懂了其中的意境。不愿去打破这份难得的美妙,阿莫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直到箫音袅袅而终,才终于回过神来。一回过神,阿莫便嫉妒着吴名的好运,有这么一个擅乐之人独自为他吹奏,在青楼也是少见,况且她本是要害他,却机缘巧合让他得了这般幸运好处,更是郁闷。

当阿莫正在心里腹诽着吴名的好运时,房门吱呀一声开启,阿莫下意识的寻声看去,一个墨色身影站在房门中间,正因为风涌进屋子扰了火苗忽明忽暗而略显迷离,他的手里还握着一管墨色洞箫,赤红的流苏随风拂动,明明寂静无声,阿莫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清晰了起来。

收拾了微妙的心情,阿莫将视线移到对方的脸上,仿佛看见其中闪过的一丝惊喜,但再去寻找,却只有那料想中的诧异和迷惑。

“不请我进去吗,师兄?”阿莫敛了神色淡淡开口。

吴名一愣,侧身抬手道:“师弟请!”

走进屋子,收了伞放置桌边,再将两瓶酒放在桌上,借着吴名背着自己关门的动作,手指十分利落的将药包拆开一角拢在衣袖之中,再环顾四周,像是为了肯定吴名手里的洞箫是由吴名吹奏,空敞的屋子里再无他人。

待吴名在她对面落座,阿莫神色平静的垂下眼道:“师兄没料到我会找到这里吧!今日前来,是我想通了,你不必多虑。这两日我吃亏,你也不得好过,与其这样无止无休的争斗下去,我想我们不如一笑泯恩仇更为实在,往后只有师门之情,再无同行之怨,岂不两全。这两瓶酒是平安县里最有名气的淮阳烧酒,若你答应,我们便分别饮下此酒做个见证,可好?”

酒瓶尚未开封,一模一样的两瓶酒摆在桌上并无什么异样,吴名扫过一眼,又似怀疑的看了眼阿莫,没有应声。

阿莫故作无奈的惨笑道:“师兄已经信不得阿莫了吗?师父在世时虽不曾提起同门兄弟,但阿莫能遇师门兄长,欣喜之情怎堪少有,奈何之前心里存了偏见,针锋相对也是性情使然,师兄器量宽宏,想必不会和阿莫计较……”

吴名神色如常,唇边划过一丝笑意道:“那是自然。”

阿莫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道喜色,她起身欲揭开两瓶酒的封口,却不料动作过大,足边的油纸伞滑落于地。

吴名下意识的低下身接过向自己这边倒来的雨伞,待将其靠回桌边起身,阿莫已将两瓶酒揭开,取了一瓶抓在手里道:“酒已开封,阿莫先干为敬!”

吴名将手里的洞箫放在桌上,在阿莫的视线被其吸引住的那一刹那,恰好拿起剩下的一瓶,手指在瓶口轻轻摩擦了几下,慢悠悠的拿到嘴边,掩住那算计的笑容,举瓶欲饮。

阿莫平时并不喝酒,如今为了达成目的,浓烈的烧酒下喉,只觉得辛辣呛鼻,一张脸瞬间染成了绯红,然而即便如此,却也难掩她神色中的兴奋。

一直关注着吴名举动的阿莫,直到整瓶酒喝完,才有些晕乎乎的放下瓶子,也就在同时,吴名突然松开酒瓶任它落于桌上横倒过去,眼看着酒水涌上桌面乃至流至地上,吴名却恍若未见,他一脸惊愕的起身,单手撑着桌子,一手指着阿莫颤声道:“你居然在酒里放了……放了……”

阿莫也站了起来,她揉着发晕的脑袋笑得十分得意道:“没错,我是放了,怎样,这次你终于栽在我手里了吧!”

吴名眼眶里血丝密布,一张脸也涨的通红,他动作奇快的抓住阿莫的双肩,沉了声道:“既然是你做的,那后果也由你来承担吧!”

“什……什么?”阿莫看着此刻狂态的吴名,心里莫名起了怯意,她明明放的只是泻药,怎会有这种反应。

吴名却是冷哼一声,扣紧阿莫的脑袋低头便是吻去,阿莫双眼瞪得极大,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那灼热的气息就已在脸上肆虐。

“等……等等!”阿莫好不容易挣脱开吴名的强吻,大口喘着气,本已晕眩的大脑更是头晕的厉害,她结结巴巴的辩解道:“我只是下了泻药,怎么会……”

“泻药?这分明是春缠,你自己过来尝尝!”吴名拉了阿莫到桌前指着桌上的酒水恼怒道。

阿莫伸出手沾了一滴颤巍巍的放进口中,那烧酒里混杂着的独特味道的确是春缠的特色,阿莫瞬间僵化在地,一脸惊愕的摇头道:“怎么可能,我明明要他给我泻药的,怎么变成春缠,怎么会是春药!”

“哼,你不用狡辩了,既然敢作就该敢当!”吴名说着便拉了阿莫要去床榻。

阿莫此刻酒醒了不少,惊出一身冷汗,挣扎着道:“你别急,这里是青楼,我去给你找姑娘来……”

“来不及了,你敢做就一并承担后果吧!”吴名声音已近沙哑,推了阿莫倒向床榻。

作者有话要说:不厚道的飘走~XD~~

第八章 春缠不存

屋外依旧下着淋漓细雨,寒风萧瑟,屋内却烛火昏黄,闷热如夏,阿莫抓着吴名滚烫的臂膀,身子已被带着半坐在了床上,她心里恨不得打破所有的窗户让那冷风好好吹吹吴名发热的脑子,嘴上却只能着急的阻止道:“你冷静冷静……我,我是你师弟……这是个误会……真的,我马上给你去找女人过来,你先忍忍!”

吴名对阿莫的话置若罔闻,他仿佛已被情 欲烧断了理智,推了阿莫倒在床上,自己立刻伏了上去,一边亲吻着那曲线完美的脖颈,一边近似呢喃的低语道:“别动……乖……”

阿莫见说话已没有效果,眼看着那滚烫的身子往自己身上压来,咬了咬牙,出手便是毫不留情的攻击。

奈何她仰倒在床上姿势已是亏了三分机会,一瓶烧酒下肚身子乏软头也晕乎着,又少了三分力气,再加上吴名的反应如同本能一样并没有因为缺了理智而露出破绽,阿莫的反抗,最终也只是让吴名加重了呼吸,和带来更大的压迫危机感。

阿莫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无奈,双手因为刚才的举动而被吴名单手桎梏着扼在头顶,两脚也被吴名压住动弹不得,劝说没有效果,反抗也无能为力,在这一刻,阿莫才觉得自己真正面临危机。

她想不通自己下的一点泻药怎就突然变成了最烈的春药,但这时候也没工夫思考前因后果,刚刚尝到的味道已经非常明确的告诉她,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已丧失理智,而她不幸成为这个错误后果的承担者。

怨天忧人也无济于事,到此刻仰躺在床上,感觉着濡湿的吻迹正一寸寸向下蔓延,那只滚烫的手掌也在探入衣襟,阿莫感觉自己就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的自己因为醉酒而昏昏沉沉无力反抗,一半的自己冷眼旁观不屑又懊恼,却决定承担后果……

……真的能够接受失误而造成的后果么?

在吴名那几乎要让人窒息的深吻里喘过气来,阿莫对此产生了动摇。后发的酒劲完全涌起,眼前一片模糊,寒意使得自己不自觉的打了个颤,皮肤与皮肤相触,没有了衣服的阻隔,一切变得更为清晰,也更让人畏惧。身上的男人此刻已裸了半身,还算温柔细致的动作却无法压制阿莫生起的恐惧……她这回是真怕了。

也许是迷失了神志而追逐着欲望的释放,吴名并没有因为身上的人是女子而稍有停顿,淡淡的酒香似乎更添刺激,亲吻甚至稍加力气的啃咬,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求。拉下怀里人的上衣,单手急切的解着缠人的腰带,另一只手抚上光滑细腻的肌肤,膜拜般的亲吻,逐一落下。

阿莫身子轻颤,被释放的双手抵住男子的胸膛,却已无力推开。她的头越发疼痛起来,醉酒后的症状接踵而至,却已分不清是因为男子的爱抚还是酒后的反应,让她的身子渐渐发热难耐。

说话已是徒劳,然而当衣服被完全扒下的那一刻,阿莫还是忍不住低呼出声,闭上双眼,不愿再去面对。

吴名似乎察觉了动静而缓缓抬起头,在他身下的赤 裸女子已无力反抗,紧闭的双眼还能发现睫毛的轻颤,一滴泪水在眼角滑落,早没有了平日的张扬和倔强。此刻的阿莫,脆弱的让人心痛。吴名的眼神瞬间清明起来,他久久凝视着身下的女子,低下头吻去眼角的泪痕,感觉到女子无法扼制的颤抖,长臂一捞,里侧的丝被已盖在了阿莫身上,掩去了那满室春光。

阿莫惊愕的睁开眼,却见吴名正以劲气熄灭烛火,屋子刹那变得漆黑无光,阿莫感觉到身边有人躺下,隔着被子紧紧抱住自己,却再没有过分的举动,一时已不知是何滋味。奈何醉酒欲眠,即便担心着接下来的事无可预料,阿莫还是不知不觉沉沉睡去,只留下万分清醒的吴名,悄悄去屋外淋了会儿雨,冷静下来才擦干身子换上里衣披上外袍又躺回床上,抱着阿莫合眼休息。

早晨天才微亮,吴名已十分清醒的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睡梦里依旧紧锁眉头的阿莫,嘴里轻轻的溢出一声叹息。

昨夜阿莫并未拿错药,而是他借了身手之便将得之不易的春缠一起倒入酒壶,又骗了阿莫饮了整壶,自己却滴酒未沾。伪装喝了掺了春药的酒并不难,让阿莫尝过酒的味道也是为了进一步让她相信自己已深陷情 欲不可自拔,又顺便给她增添了一点负罪感和自责之念,也是如他所料。本以为接下来如何做,自然是水到渠成。到时候,先得了她的人,拉近距离,再求她的心,自然而然,却没料,他吴名,居然也会不忍心。

看着当时的阿莫,就像把所有的伪装面具都摘掉,只剩下最无助最可怜的样子,那就像摇摇欲坠的生命绝望的等待着末日的审判,叫他如何下的了手……他欣赏的是朝气蓬勃古灵精怪的阿莫,而不是被设计了在床上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在那一刻,他后悔了自己的计划,如果那样得到了她,他恐怕就会失去真正渴望得到的阿莫,他付不起这个代价,所以,他放弃了。

吴名复又自嘲的想到,他几时需要这种手段来肯定自己的本领了,他看中的,从不会失手,他不管是宝物还是人,都一样。这一次,当然,也绝不会让她溜走。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里的阿莫动了动眉头,将要清醒。吴名屏息注视,心中莫名生起些期待的感觉。

只见阿莫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揉着额头沙哑着声音道:“水……”

吴名捞过床旁矮几上的茶壶,倒了一小杯,单手连着被子托起阿莫上半身道:“水来了。”

阿莫迷迷糊糊的张嘴喝完,咳了声,声音清晰了许多,闭着眼呢喃道:“头好疼,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