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偷香窃玉 阿莫崔玉郎 3747 字 8个月前

吴名想了想,了然道:“朱兄可是从阿莫这儿知道了我与她发生的一些摩擦?”

朱膘不自然的看着别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解释道:“吴兄弟别太在意,阿莫就是这样的个性,等过几天他气消了,我再去帮你说说,保不定就好了。”

吴名却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朱兄看来对事情始末再清楚不过,那朱兄可知我是如何在人群中找到她的?”

“这……”朱膘还真是不知,刚才阿莫提起时就一脸的疑惑,但若说是巧合,那也太过离奇,见吴名有说出来的意思,朱膘连忙请道。

“这还多亏了朱兄帮忙!”吴名轻轻松松笑着说道,却着实吓了朱膘一跳,他急急的起身略带怒意的撇清关系道:“吴兄弟此话何意,我朱膘昨日并不在现场,也不曾教过你如何辨认阿莫的身份,这话,可不能乱说!”

若是被阿莫知道,朱膘只是想想,就觉得周身莫名的阴冷。

吴名却眼睛一亮,靠在椅背上悠闲的笑道:“听朱兄此言,似乎是知道如何辨认易容的阿莫,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辨认阿莫的秘密,我告诉你昨日识得阿莫究竟是借了朱兄的什么帮助,你看如何?”

朱膘面上犹豫不定,吴名见状,又循循利诱道:“我可以保证,这件事绝不会泄露出去,更不会让阿莫知道,我托朱兄帮忙鉴定的青龙翡翠簪,就作为我们这次的合作礼物赠予朱兄,朱兄觉得如何?”

朱膘有些心动了,那些口头上的答应他自然不会信了十分,但那支青龙翡翠簪,他可见过,就凭他这眼光,也看得出那绝对是最好的上品宝贝,那一支的价钱,估计抵得上他十年的经营,面对如此厚礼,谁能一点也不心动。他暗暗咬牙,终于是点了下头,深吸了口气道:“罢了,吴兄弟也不是外人,我朱膘怎能不顾江湖道义,反正这事也不算太大的秘密,阿莫那群兄弟都知道,我也是后来听他们提起的,只不过阿莫与我见面都是同一个模样,我也没试过是真是假,吴兄弟听过便算,别当真。”

“自然,请说!”吴名淡笑点头道。

“阿莫但凡易容,左手腕都会缠两圈近乎透明的细绳。”

“细绳?可知是作何用途?”吴名追问道,见朱膘摇头不知,想了想也没再多问,而是接口道:“朱兄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时,你赠予我的一瓶追思?”

“追思?”朱膘重复了句,突然一拍桌子道,“你……你竟然用那个……”

吴名见朱膘已经明白过来,淡笑道:“当时别无他法,我身上只带了这瓶东西,阿莫要作弄我,必定不会离我太远,这追思沾上体温后短时间内凝而不散,我一路到了客栈,只闻到一人身上有追思之味,如何还会发现不了她?”

朱膘哑口无言,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阿莫,因为那瓶追思,正是阿莫“捡”到后随手丢给他的,若是被阿莫知道,他引以为傲的易容术竟是被这小玩意儿破了,他不砍了自己才怪,朱膘身子抖了抖,咳了声道:“原……原来如此,吴兄弟果然机智过人,朱膘佩服,只是这追思……吴兄弟可千万莫要告诉阿莫,这个……”

吴名瞧着朱膘一脸尴尬担忧的样子,释然笑道:“朱兄放心,吴名不是多嘴之人,这件事,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朱膘松了口气缓缓坐下,平复了心情后,想到吴名来此究竟是何目的竟忘了问,一脸羞赧的开口道:“真对不住,光顾着说阿莫的事,忘了问吴兄弟找我朱膘有什么事?”

吴名眼神闪烁,慢悠悠的答道:“我来的目的,朱兄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我只是想多了解些关于阿莫的事……”

……

当朱膘陪着笑脸送走吴名,脸上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他干脆的叫了刚回来的石绿关了店门,自己独自往后院走去,心里还直犯嘀咕。两个人都跑来问自己关于对方的事,他朱膘认识吴名也没几天,跟阿莫大多也是生意上的往来,又不是亲兄弟,哪里有那么多知道的细节。两个人就算互相看不顺眼吧,也别拿他夹中间,他不过是个喜欢结交江湖朋友的商人而已,哪里能经得起打打杀杀的折腾。朱膘摇着头,一脸无奈的仰天叹了口气,想了想对关了店铺后跟过来的石绿道:“明儿起,你去铺子里看着,如果是阿莫或者吴名找我,就说我不在,有大单子,领到里屋来谈,听到了没!”

石绿奇怪的瞧了眼朱膘,听话的点头道:“哦,听到了。”

第七章 棋差一招

当阿莫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吴名的弱点,最终却什么也没得出,而满脸郁气的走回破庙时,吴名正一脸诡笑的躺在某处屋顶叼着瓦缝里的杂草哼着流行小调怡然自得。

破庙里的众人不管白日在或不在的,都知道了吴名返回后说的那番话,虽然被瘸子警告过莫要对阿莫提起,但此刻见到阿莫回来,他们脸上的表情就没几个人能调整正常的。在他们眼里,阿莫是兄弟、伙伴、甚至是生死之交,尽管他们知道阿莫是女子,但他们好像早就忘了这个事实,直到今天吴名的那番话,才让他们猛然想起,男人喜欢阿莫,也有可能是男女之情。

阿莫满脑子的苦思冥想,到是没注意身边这群兄弟今日的异样,她随便打了声招呼就推门进了主殿,只留下一群满脸复杂的男人兀自挣扎。

瘸子站在一边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不是感受不到众人的心思,而是因为太清楚不过,才更难劝解。多少都是几年的交情,如今突然闯入一个外人,想要将阿莫从他们身边带走,就像是侵犯了他们的领地,如何能令人痛快,饶是瘸子自己,也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勉强劝了众人散去,胖子、秃头等最亲阿莫的人却始终瞪着眼睛看着瘸子,那催促试探之意明明白白,瘸子看了几人一眼,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去探探阿莫的口风,但愿只是我们多虑。”

拄着拐杖慢慢进了主殿,瘸子在同样的位置,又找到了同样的人。只是这次,面前的人干干净净,顶着最常用的清秀老实脸蛋,既无泫然欲泣的可怜,又无满腔怒火的愤懑,她只是若有所思的,苦思冥想般的思考着自己的问题,却忽略了四周的动静。

拐杖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瘸子没有放轻脚步,然而这次,却少了回头的双眸。

直到瘸子走至阿莫面前,阿莫才像是发觉瘸子的到来,有些疑惑的低唤道:“瘸子叔!”

瘸子状若无事的笑了笑,挨着阿莫坐下道:“想什么呢,回来到现在一直想事情,可要叔帮你一起想想?”

瘸子并没有期待阿莫会将事情说出来,在这一点上,作为快到不惑之年的他,可以说是破庙里所有人中,对女人最了解的一个。然而,阿莫却没那么多参照顾忌,她点了点头便笑道:“叔能帮我一起想,那太好了!”

瘸子有些诧异,却还是顺着话接道:“先说说是什么事吧!”

阿莫挠了挠头,叹了口气道:“叔你也知道吴名那家伙对不对!”

瘸子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道:“他怎么了?”

阿莫无力的揪着头发道:“就是他没怎么,所以我才烦恼啊!”

瘸子不解的看去。

阿莫看了眼瘸子,移开视线盯着面前的火苗解释道:“我承认,我的确技不如人,他武功比我好,反应比我快,本领比我强,这些我都认了,但是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叔,我不看他栽上一回,我就是不甘心!昨天我以为我成功了,可是他居然一眼就把我揪出来,我连易容都被他发现,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我却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太伤人自尊了,唔……”

瘸子伸出手抚着阿莫的背安慰道:“阿莫不是都不如他,只是这几样恰好还不够厉害,但叔知道你的鉴定本领就是举世无双的,对不对!”

阿莫吸了吸鼻子,认真的点了点头,又恢复精神眼神炯炯的看着瘸子道:“瘸子叔,我知道大家都在担心我,我答应你,只要让我再试一次,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往后,我就再不招惹他了。我才不管他是我师兄还是狗屁,在阿莫眼里,只有瘸子叔和大家才是我的亲人!”

瘸子听到最后一句话,欣慰的笑着搂住阿莫,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她的背道:“叔知道。”

而阿莫这时像是也下定决心,只待明日到来。

――――――

昨夜尚是繁星满天,新月如勾,今早却已是秋雨萧瑟,寒彻入骨。

一柄墨色油纸伞出现在冷清的街道上,并不引人瞩目,风雨里行人匆匆赶路,谁也没工夫瞥去一眼。那伞下的主人徐徐走至药铺,与药童低声说了几句,只见药童点点头,利落的在药格子里取了东西包好,交钱易货,便也没再在意。而那持伞的年轻人将这小包东西小心收进怀中,嘴角划过一丝自信的微笑,便撑起伞重新迈入雨中,背影纤细而单薄。

雨雾的天气算不准时间的流逝,然而当阿莫终于查清吴名的所在时,也能清晰感觉的到,天已转暗,时候不早。

并不是没有想到吴名会住在那种地方,毕竟平安县里唯一的晨风客栈已经因为她的折腾而被官差盯上,然而真查到了,阿莫心里仍觉不爽,她辛辛苦苦为了谋划在雨里奔走,那家伙倒好,温柔乡里享尽艳福。这怎能叫她心平!

内心愤愤的走在路上,阿莫虽然因为怀里的药粉而平添了份信心,然而如何不让他起疑,却是眼下最大的难题。想了半天,阿莫决定干脆用最直接的办法试上一试,这也是她性子使然,做不了太复杂的阴谋。于是在前往青楼的路上,她空闲的手里多了两瓶淮阳烧酒。

青楼在阿莫的眼里几乎都是一个模样,不管它叫什么名字,都改不了那莺莺燕燕的聒噪和缠人的娇态,赏了迎客的姑娘一粒碎银,她娇羞几句便也阻了其余姑娘的骚扰,带了阿莫前往后院。

待走进独立小院,没有那些莺燕欢笑,也无人声低语,阿莫倒是略显诧异,烛光映不出屋内动静,带路的姑娘不曾叩门便已离开,阿莫犹豫着,撑着伞站立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