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偷香窃玉 阿莫崔玉郎 3603 字 8个月前

“是的,每一个买外伤药的,属下都有追查。”安源迅速答道。

侯爷沉思会儿,道:“没有买药,必是躲藏之地备足伤药,无需购买,你且照这方向查去,务必在明日午时前找到。”

平民之家不会有闲钱买诸多伤药,那只剩下江湖人士和官绅宅院,安源松了口气,这样查探范围会少数倍,难度虽大,但到万不得已,以侯府名义查探,也无人敢不配合行事。天将明,雪又开始下,他的时间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过年,虽然忙,但该有的不会少,多的是福利,~\(?R???Q)/~啦啦啦

第四十五章 别院再围

鸡鸣破晓,大雪却已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疲倦的侍女掩着嘴悄悄打了个哈欠,开始一日的晨扫。路过一间从外锁住的屋子时,她无奈又感慨的叹了一声,不再做声。

昨日她们伺候了小姐沐浴更衣,便照着侯爷的命令锁上了屋子,可是小姐不像过去不说话的时候,只能沉默的反抗,如今她会喊会闹,会威胁会逼迫,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真是处境十分艰辛。闹了前半夜,也许是倦了,屋子里总算没了动静,她们本以为可以轮值休息会儿,却没料侯府动静不小,听说连侯爷都怒气冲冲的熬夜着,于是她们这些人面面相觑哪里敢睡,上一波被撵出府的就是最好的见证,待在槿园,最需要的就是小心和尽职。

一夜受冻,握着扫把的手指都僵的没了感觉,侍女将扫把在身前一搭,搓了搓手,哈着气让血液流动起来。突然,远处来的两个身影十分熟悉,侍女连忙拿起扫把让开路道:“筠姐姐早。”

来人之一正是伺候侯爷的一位掌事奴婢,她停下脚步,斜睨了眼看说话的侍女,皮笑肉不笑的道:“侯爷特地要厨房做了滋补的热粥,送给小姐,小姐可醒了?”

侍女犹豫的看了眼屋子,摇了摇头道:“一直没有动静,昨夜小姐吵到夜半,恐怕没那么快醒。”

掌事奴婢筠立刻佯作焦急道:“这可怎么办呀,热粥要是凉了,侯爷就要怪罪奴婢了,这可是侯爷的一番心意啊!”

说话的声音不响,却也绝对称不上小,这寂静的槿园,足够把声音传进屋里,果然,没多久,只听见里面一个冷淡的声音说道:“拿进来,人出去!”

筠暗松一口气,身子微侧,示意跟来的侍女将东西送至门口,等得知消息的槿园管事把门锁打开,送进屋子后,立刻退了出来,当中一句也不敢说,生怕惹恼的小姐,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媛儿坐在屋里,看着热粥冒着白气,想到那两人血流满身依旧相互扶持,苦中作乐逗她开心,眼泪就斗大斗大的滴落下来。她这一夜根本无法安睡,一想到二哥会采取什么行动,她就害怕的无法闭眼,她不要二哥和姐姐对上,更不要他们相杀,如果可以,她多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朝夕相处,再不分离,可是……时事如此,成了这般局面,她后悔也没了用处。

也许,只有那样做了……媛儿突然起身,转了一圈,终于锁定了一个地方,她用力抬起一边的窗户,只听见轻微的木头摩擦声,窗子却纹丝未动,媛儿鼓足力气,用肩膀托住窗户向上抬,却依旧只听响声,没有动静,她焦急的瞪着窗户,突然想起以前见到木匠修补门的做法,连忙拿了张凳子放到窗下,爬上去找牖塞,还真被她发现了差不多的东西,学着当时见过的印象,媛儿拔出牖塞,再动窗户,榫头松动,轻轻一抬,窗子便卸下了半扇。

媛儿在选窗户前已经想到了屋外的情景,这是背阴的一面窗子,常年不开,后面不过是一片菊花地,花期早过,只剩了沾了雪的叶子犹在风中颤抖,媛儿左右瞧了瞧无人,踩着凳子爬出窗户,跳下地,立刻沿着小路向昙园跑去。

昙园是侯爷住的园子,媛儿很清楚,她一个人就算出了府也找不到那两个人,要在二哥之前阻止他们,只有先去昙园盯住他的举动。

昙园开阔明朗,很难藏人,但媛儿记得小时候玩耍时,曾躲藏过的一个地方,视角十分隐蔽,外面很难注意到那个角落,如今再找到那处地方,才发觉,个子长高的自己,躲藏起来比起往日多了丝不便。她蹲下身子蜷缩在一起,又拿茅草掩盖在身上,一动不动的等着,这一等,就是半日。

将近午时时,安源脚步匆匆的到了昙园,侯爷出现在主屋门口,只听安源松了口气的报告道:“消息已能确定,是王御史家的别院。”

“王御史?”侯爷怀疑的问道,“他可知情?”

安源摇了摇头,答道:“那处别院住的是王御史的侄子,名唤崔玉郎,是个江湖人。”

侯爷鼻子里轻哼了声,拂袖道:“备马!”

“是!”安源手摆了摆,立刻便有侍从前去牵马,侯爷毫不迟疑,翻身上马,催缰而去,安源亦紧跟在后。

等人散尽,媛儿才从躲藏的地方出来,她的四肢都冻得没了知觉,可是她不敢拖延,踉跄了几步,咬牙开始奔跑。

一路遇到侍从都露出惊愕的表情,也许他们都知道小姐被侯爷软禁在屋子里,这时候突然在路上看到奔跑的女孩,让他们一时惊得忘了拦住。媛儿一直跑到马棚,她知道若不这样,单凭两只脚肯定赶不上侯爷的队伍,可是她自己哪里上得了马鞍,单凭一个王府别院,她也不知道路该怎么走,情急万分时,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从怀里拿出逃出屋子前从枕头下拿的匕首,牵了马跑到大门口,对那侍卫说道:“你立刻带我去王御史家的别院,否则……否则我便死在当下!”

以死相逼,戏码演得很多,但真到现实里,却没人敢不当回事,一个侯府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谁负得起这个责任。那侍卫也是个机灵之人,立刻答应下来。

街上,一骑飞奔中,行人纷纷让道躲避,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媛儿焦急的催促着侍卫快行,那把匕首,牢牢的捏在手里,不再松开。

天,又开始下雪,没完没了。

――――――

阿莫醒来没多久,坐起身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被子也不是原来那条,这自然不是她自己弄的,吴名重伤更不可能,那么还有谁,可想而知。之前阿莫还觉得这个白衣的男人对她有些排斥,但现在看来,人倒是不错。

她掀了被子起身,浑身酸痛无力,但比及昨日,却是好多了,不得不说,那颗药的效果很好,虽然阿莫不太清楚吃了什么,但嘴里余下的药香,却肯定了这一点。

床边放了一件棉絮长袍,是男装,看那大小,估计是崔玉郎自己的衣服,衣摆有被裁剪的痕迹,阿莫笑了笑,径自穿上,挽起袖口,低头一看,衣摆果然如她所料,刚好。

推门出屋,那人正站在廊桥上看风景,阿莫低咳了声,缓步走了过去,拱手一礼道:“多谢阁下相救。”

崔玉郎脸色不是很好,依旧看着结冰的湖面,淡淡问道:“烧退了吗?”

阿莫一愣,勉强一笑道:“低烧,不碍事了,不知道吴名他怎么样了?”

“死不了。”崔玉郎转身与阿莫擦肩而去,留下阿莫站在廊桥上,身不动,脸上却多了丝古怪,她想她应该没看错,刚才那一瞬间,那人的脸上流露的是深情,对吴名的情。

寒风迎面而来,阿莫闭上眼,甩了甩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荒唐,也许他们只是普通的兄弟之情,她,可能烧多了脑子,看错了。

自嘲的一笑,阿莫也转身离开,立在他俩待着的屋子门前,象征性的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崔玉郎反应极快的站起身,略带怒意的责备道:“不好好养伤,进来干什么,寒气对他身体不好,别毛毛躁躁的进来。”

阿莫尴尬的说了句抱歉,站在远处等衣服上的寒气散去,才缓缓走近,小声问道:“他还没醒过来吗?”

崔玉郎情绪不耐的压低声音回答道:“怎么可能那么快清醒,你以为他是你,浑身上下就几处刀伤,最厉害的也就是右臂的箭伤……”

说到这儿,他才想起对方是女子,略觉尴尬的闭上了嘴。

阿莫也只能尴尬一笑,却也不算太在意,救命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他肯救,已经是她的福气了,别的什么,又不是名门闺秀,名节啥的,与她何干。想到这儿,她先岔开话题道:“吴名心口的箭伤不是昨日所伤。”

崔玉郎一听到这儿,心情又郁愤起来,语气不善道:“数十日前,他还毫发未伤,凭他武功,怎会落得这般地步,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去吴名身上各处刀伤,心口的箭伤,还有沉重的内伤,崔玉郎在为他包扎时,还发现好多已经结痂的小伤口,那些口子都不算厉害,却多得吓人,这短短数十日,完好的一个人成了这副样子,是谁都会震惊生气,更何况是他。

阿莫沉默,却又觉得既然吴名肯将性命托付于他,必定是过命的交情,便也不再拘泥,一五一十把她为何入府,两人为何受伤一一道了出来。

言者只是陈述,尚未有太多感触,听者却越听越是愤怒,感情这一切都是这女人的好奇所致,最让他气愤又痛心的是,吴名竟然会为了这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当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小屋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阿莫敏感的察觉到了,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她也不想隐瞒什么,干脆等面前这人发飙。

可是这边还未发火,外面突然闹出的不小动静却让两人的注意立刻转移,崔玉郎迅速走至窗前向外望去,人还未瞧见,明晃晃的刀剑却先惊了人的眼。果然,这时候会出现的,八成不是好事,两人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哟\(^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