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 / 1)

于是这两位不知就里的高官就命令着自己的侄子儿子也去随着贾珍大人一起聚众赌博了。

但是贾珍一个而立之年的朝廷老官员这么带头聚众赌博传出去名声太不像话,所以他就把这个锅推给自己宝贝儿子贾蓉,让蓉儿爷做局家。

时间没过几日,谁成想玩鹄子也玩腻了,贾珍大人撑着老腰说射鹄子太累,令改玩法,索性就大了胆子,直接把赌场搬到自己家里来。

因为先前在天香楼闹出的动静也不算的小,这本来就是巴掌大的地儿又更兼是天子的眼皮底子,如此这般大行赌博之事,又没人前来组织盘查,贾珍大人摸摸下巴,想着可能是自己人品比较好,深得各大官员以及皇族的心。

不过,若说起得心来,这聚赌的一大部分人可都是当朝颇有些威望的老臣的后裔子嗣呢!

如此这般倒大可放心,与其在这天香楼玩这千篇一律的射鹄子,还不如把这赌场搬到自己府上来,一则是因为可以免些闲杂人的耳目,二是自己的府邸又够大,再怎么说还是在自己家里玩的痛快!

于是这来来回回,颠来颠去的,贾珍大人一拍手,索性就把赌场搬到了自己家里来。

搬赌场也就算了,谁又能想到,贾珍大人嫌这样玩的不够尽兴,居然……在家里还找了几个美人来。

屋子里除了黑压压的一群围在赌桌前的世家子弟,还有几个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扶着酒壶的美人。几个孩子长得也是粉雕玉琢,约莫十五六的年纪。

这这这不仅仅是聚众赌博,更是聚众淫靡呀……!

身无分文的薛蟠只在旁边捞了个凳子坐下了,倒是王仁兴致勃勃,撸起袖子就窜上了赌桌。

一路摇色子,喊点数,好不聒噪。

从子夜一直行到将近明晨,启明星微微探出了光,东方也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快五鼓时分了,是该上朝的时候了。

这些人总算才作罢,纷纷迷瞪着一双熊猫眼,互相挥手作别,该家补觉的补觉,该收拾上朝的上朝,又是乌压压的一片车马鼎沸。

薛蟠也是困得不行,双目无神的瞪着前方发了会儿呆,王仁见自己财主也是有些困了,上前便奉承两句,要让人把他送回家,薛蟠挥挥手,只说不用,便自行回去了。

一夜倒也平淡如水。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潜水许久的斑目,么么哒米娜新年酷爱乐(噫你这弧也太长了……!)

☆、薛家公子

过了些日子,薛王氏倒是解了薛蟠的禁足令,许是瞧见自就爱儿子每日憋在屋子里,总是一副恹恹无神的,闷闷不乐的模样,或是不忍,怕他惹出病了,所以才逼不得已的破例允许他外出了。

深秋的天颇为清冷,枯叶打着旋乘着寒骨的风穿堂而过。

薛蟠抬头,望着遥遥之外的日头深叹一声,摇摇首,踌躇许久,不得思量,终是举步出门。

一踏出大门,最先遇到的当然还是催债鬼似的王仁了。

王仁虽然没啥大钱大财,可是志同道合的友人众多遍布大街小巷,一早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所以他一大早就在道边乐呵呵的恭候着大财主的到来。

薛蟠终于可以出门浪了,身上带的钱财自然不在少数。薛蟠心细,与冯渊相处的几个月的功夫,已经把他的喜好摸得将近一清二楚了。

这次带的钱财,一大部分也是为了讨好冯美人的。

打发了王仁,接下来自然是要到什么馆子什么店里买些东子来让美人消消气的。

更何况,自己违了诺言在先,娶了一房妻室,且双方已有夫妻之实。

不过……!他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只是没料到这亲娘居然真的对自己下手了,……一时大意才会中这种傻圈套!

大概……应该解释下就没问题了吧……?

薛蟠心情五味杂陈,……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现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算小柳儿一时气急不原谅他,那他就跪在小柳儿的门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一个时辰不开门就跪一个时辰,一天不开门就跪一天,一个月……那就跪一个月!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总之――我薛蟠,就是赖上你了!

薛王氏解了禁足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薛蟠这么兜兜转转的半天,金乌西落,天色也已渐晚。

半天烧红的云霞褪去,天空染上了沉沉的墨色。万家灯火辉煌,却还是空余小巷人声的寂寥。

秋夜渐凉,风里夹着些激面刺骨的冷气。

柳家小宅子,到了。

“砰砰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在这个寂静的小巷里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万籁俱寂的凉秋里却是分外惹人注意。

更鼓敲了三下,打更人的喑哑嗓音在这寂冷的秋夜里徐徐响彻起来。

其实本来早就到了,只是因为胆小的薛家公子蹲在人门口好几个时辰不敢进去,一直蹲一直蹲,就这么蹲到了半夜三更。

冷风激的他也清醒起来,有些事情是不能等的。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咚,咚,咚。”

福宝正披着衣服小解回来,走着走着,半路上好似听见细细敲门声,扭头迷迷糊糊的瞧了眼。

紧接着,那声音在沉静如水的夜色里像涟漪一般徐徐的慢慢像周围扩散着,似是敲在人的心上。

声音不大,确是让人无法弃之不管的那种感觉。

再三思忖,福宝决定转个弯儿迷糊着一双杏眼,趿着鞋冉冉走着去开门。

朱漆大门应声而开,“吱呀”的喑哑声音在空廖的夜色里说不出的寂冷孤单。

自然而然的,大门一开,一抬脸瞧见的就是在门口站着的薛家霸王。

福宝登时就被吓醒了,首先的当然是锁眉,然后气愤愤的拧起了脸,口气相当的蔑视:“我呸,你特么来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