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是薛窈夭的全部底气。”
“明明从小就喜欢我,能不能不要再装了?”
“再这样句句扎人,满身带刺,信不信我也生气了,然后不哄你了,还要你反过来哄我,求我,我才愿意跟你和好哦。”
话落时。
少女忽然捧住他的脸,竟还很得意地笑了一声。
霎时间。
周身气血冲上天灵盖。
。
正常情况下。
第一要紧的是他掌心湿润,受伤了,应该立刻包扎。
至于他射杀傅廷渊,赐婚圣旨,关瑜妙,一切现存的麻烦都可以好好沟通,商量一下后续要怎么办。
但是显然的,二人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就个人而言,薛窈夭一生所求,无非是家人健在,平安喜乐,钟鸣鼎食,锦衣玉器。也许生来起点太高,又被“保护”得太好,就连这年薛家出事,她也是等圣旨进了家门,才察觉原来许多事已然天翻地覆。
后来在江揽州身边求生。
他同样将一切“腌臜”掩藏,没让她窥见半分。
一直以来的印象是他很忙,但每天在忙些什么,不知道,他也从来不与她多说。
至于此刻。
身体陡然腾空,她的惊呼声响彻大殿,竟有回声。
不待她反应过来,重心失衡。
。
“我爱你,那又如何。”
“没能得到你的心,是我自己没本事,但想看我摇尾乞怜?薛窈夭,你做梦。”
“江揽州爱你,但永不屈服于你。”
“江揽州甘愿为你让步,但他也是个男人,也有尊严,不屑做你掌中玩物,被你无底线来回戏耍,明白吗。”
第一次,江揽州承认自己爱她,却也第一次没有吻她。
她不知自己被压着躺在何处,像堕入无底深渊,只能听到他呼吸沉沉,伴衣物撕裂。
自幼对立,这年的重逢又是“交易”,一切都隐隐畸形,从一开始就无关情爱,风月。其实无论江揽州,还是薛窈夭,谁都没有过真正的安全感,谁也不确定自己的存在于对方,究竟是何意义。
“我没有要你......做什么玩物,也不是......我只是......要怎么跟你解释......”
薛窈夭发誓,上天入地。
不会有第二个,比江揽州更难搞的男人。
“无需解释,本王长了眼睛,自己会看。”
“生了七窍,自己会感受。”
“不就是心软,放不下他,又馋本王身子?”
“两个都要?”
“也罢。”
话落,一声突兀轻响。
仿佛自己身下的床?还是榻?
有什么机关之类的金属事物,被他伸手转动。
与之伴随的,
周遭忽然震动起来。
那种震动,比起江揽州本身在做的事,当然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声音,是种沉而厚重的轰隆闷响。
仿佛同时有几道巨大墙壁,在四周缓缓移动,又仿佛有什么滔天巨物,被拖着在地上摩擦而过。
“怎么……了?”
人在绝对陌生的环境中,都会感到不安,更别说伸手不见五指。
本能害怕,她下意识伸手去触男人胸膛。也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想他刚刚说的什么两个都要?也罢又是什么意思?
在她不安恐惧的紧绷之下,江揽州灼烫的躯体压覆下来。
“睁开眼睛,薛窈夭。”
“看头顶。”
闷响和震动结束,四下忽有光华亮起。
并非烛火,也不刺眼。似从地面散出,似月色朦胧,不足以照见整座大殿的所有角落,却足够她看清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