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陆清清就看到站在花园前的盛云朝,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才短短一日功夫,盛云朝就消瘦了很多,从背影看,也觉得弱不禁风的感觉。
“盛副使。”陆清清顿了一下,快步跑上前,惊喜的开口。
盛云朝转过身,皮肤依旧白皙,清隽至极,冷淡的眉眼却泛着潮红,唇瓣更是红润的像是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瓣。
霜雪一般冷若冰霜,明月一般的皎皎君子,现如今却带着一丝艳色,令人更加无法挪开眼。
陆清清看的有些呆滞,盛云朝却没注意道,哑声开口:“教主已经同意放那些人离去了,你去放了他们。”
“真的?!”陆清清瞬间回神,激动询问。
盛云朝神情冷淡的点点头,抬脚离开。
“盛副使。”陆清清不知为何,忽的拽住盛云朝袖子。
盛云朝垂眼看了眼袖口,侧头,波澜不惊的问:“还有何事?”
“盛副使,你……”陆清清想说让盛云朝同他们一起离开,但又停下来,最终化成坚定:“盛副使,我一定会救你的。”
盛云朝讶然,纤长的眼睫轻颤,但很快遮挡住眼中神色,他一言不发的抬脚离开。
望着盛云朝离去的消瘦背影,陆清清忍不住紧紧攥着拳头:“我一定会救你出火海的,盛副使!”
………
春去秋来,转眼已经入冬。
盛云朝失去内力,身体虚弱了许多,他披着大氅,站在冷寂的花园中,望着无边的月色和枯败的花园隐隐失神。
尽管外面很冷,冷的让盛云朝发抖,可他依旧不想回去。
几个月前,陆清清将人救出去后,并未离开,这让盛云朝有些惊讶,但也没再过多接触。
沈凤鸣醋意很大,盛云朝但凡多看一下别人,便会压着他打桩机似得整整折腾一晚上。
即便盛云朝习武后底子在好,在没日没夜的折腾下,身体也渐渐有些虚弱。
一开始,盛云朝觉得,沈凤鸣是觉得新鲜,可能不到一两个月就会没了兴趣,可没想到,已经快大半年了。
忽的,有人从后面走来,盛云朝转头。
来人是个没人认识的仆人,这让盛云朝有些惊讶,但面上却没显露出来,也一点不感兴趣。
总之,都是叫他回去同沈凤鸣用晚膳的。
只是,同那个仆人擦肩而过时,对方忽然开口:“盛副使,陆清清托我给您带句话,说这几日就会找到机会,将您带回去。”
盛云朝脚步顿了一下,敛着眸,细不可微地闪过一丝波动,动了动唇,道:“让她…别…”
“陆小姐说一定会做到的。”仆人仿佛知道他会说什么,打断,语气坚定。
盛云朝不再言语,到了沈凤鸣院子,一紧屋子,便迎面扑来一阵暖意。
“怎么才回来,说了外面冷,还要出去那么久。”沈凤鸣走上前,亲手帮他解开大麾,又握着盛云朝手,源源不断输送内力,嘴上不停抱怨,像是一对恩爱夫妻中的妻子一般。
盛云朝冰冷的身体瞬间暖和起来,可他神色没有任何动容。
他本不会如此虚弱,也可像沈凤鸣那般不畏寒冷,沈凤鸣这个罪魁祸首,还敢在他面前这么说。
……
几日后。
天一教极为热闹,是圣女陆清清的生辰,在陆清清撒娇下,这次生辰举办的很盛大。
只是,正当天一教喜气洋洋热闹的时候,忽的传来一个仆人惊恐的尖叫:“不好了,教主,人不见了!”
“什么叫人不见了!”沈凤鸣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眉目阴翳,声音森冷的质问:“都找遍了?”
仆人们低垂着头,瑟瑟发抖,没人敢说话。
沈凤鸣几乎是冷笑了一声。
千防万防,倒是没防到陆清清这个女人。
真以为一个圣女的身份,一个义女的身边,便敢如此胆大妄为!
“去找,找不到人,你们也别回来了。”沈凤鸣阴冷冷的声音带着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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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盛家。
盛云朝端坐在窗前,一身素衣若雪,面前摆放着古筝,修长白皙的手指随意的弹拨在琴弦上。
空灵澄澈的琴声回荡在屋内,带着松风寒意和铮铮的杀意。
陆清清站在门口,听得有些入神,她发呆的看着漏窗前坐着的男子,心里不禁感叹。
难怪从前在天一教时,盛云朝被称作第一美男,实在太好看,太俊美,太冷冽了。
即便因落雪呆在屋内没出门,一头乌黑的长发依旧梳起来,淡淡的曦光从门外和窗外照进来,落在盛云朝身上,泛着淡淡的光晕。
白皙的侧脸,挺翘精致的薄凉,鲜艳欲滴的红唇,脊背挺得笔直,看着无比端庄优雅。